跪在地上的程璧披头散发疑惑的看着眼前,怎么又多了一个穿着夜行衣的大侠?他不说话站在身穿绿色长袍的侠士身边,程璧感觉到这位大侠比其他两个人好说话,他爬了过去哭着说:
“大侠,你给他们说说好话放过我吧!我可从来都没招惹过你们啊!”
周墨一脚踹在了他的肩膀上程璧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他把手伸在了左青阳的面前。
左青阳侧头看了看便把手中的剑递给了周墨,周墨拿着长剑高高举起剑锋的光芒刺的程璧睁不开眼说:
“我爹是朝廷命官正二品大员,你要是伤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一边说一边退。
周墨对于程璧的哭诉无动于衷,手臂一挥剑从程璧的大腿上划过血流不止。
“啊!”程璧鬼哭狼嚎的喊了起来。
“半个月前你伤了餐馆的伙计,这一剑我替他们还给你。”
看着程璧身上的鲜血,周墨心里有说出的快感。身旁的百里玉盯着程璧的伤口看了看只是皮外伤,于是双手抱胸站在一边静静的看周墨他还想怎么玩?
说时迟那是快,周墨手中的剑再次扬起飘向程璧的项上人头。
程璧以为要杀他双手抱头,谁知剑从他的手臂划过,剑芒太锋用力过猛入肌三分,先是殷红的鲜血接着里面白森森的骨头清晰可见。
他被自己的骨头吓的连滚带爬,哪还记得腿上手上的伤?
“这一剑我是替另外一个伙计还给你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想到你能有今天吧?”
虽然周墨的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夜行衣包裹着,但程璧通过周墨的眼睛依然能感觉到死神的逼近,不敢多说一句。
左青阳也不闲着走过来用挑事的口吻说:
“听说你还伤了掌柜的人家到现在还命在旦夕,下手够狠的啊!要不你也体会一下?”
说完,左青阳的脚掌密如雨点,疾如闪电,力过千钧般的踩在程璧的身上。
程璧刚开始还有哀叫声最后连声音都没有了,如同待宰杀的牲畜绝望的躺在地上,期待死神来的更早一些。
左青阳咬牙切齿的说:
“前几天你轻薄人家的新妇,搞到最后新妇和她丈夫双双殉情。狗改不了吃屎,今天就废了你,看你还怎么到处祸害别人?”
说着左青阳从周墨的手中拿过长剑,故意从程璧的眼前缓缓滑过。
程璧看到刀马上就要落到他的裆部时瞬间昏死了过去,怎么踢都醒不来。
“这厮还真是风流,不怕要了他的命就怕废了他!”
左青阳收起插在地上的长剑,瞅着旁边的周墨和百里玉,他们三个人看着眼前的场面摇了摇头,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周墨放眼望去,地上全是横七竖八的家丁感慨万千。
左青阳拉着百里玉走到轿子跟前,掀开了帘子,轿子里面没有人只有一个大木箱子。
大木箱子太重左青阳一个人没抱起来,百里玉用左青阳手中的剑把大木箱子的锁削掉,打开箱子一看,里面全是白花花的纹银。
左青阳恍然大悟的说:
“果然如此,他们程家怎么可能出一个顶天立地的巾帼英雄?”顺手从箱子里拿了一个沉甸甸的银子放在口中使劲咬了咬,是真的!瞠目结舌的看着百里玉。
百里玉看到左青阳翻转的银子底部好像有字?他拿了一块放在手中仔细一瞧印着“国库”两个字。
“这银子是朝廷的?”左青阳惊讶的看着百里玉。
百里玉点了点头。
“国库的银子怎么会在这里?”
左青阳看了看轿子然后顺着轿子来的方向看到了“渡禅寺”接着说:
“国库的银子不在京城待着怎么从寺庙拉出来?还是程家人半夜三更的拉的?”
百里玉没有言语,翻遍了所有的银子都是国库的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左青阳的疑问?
“怪不得程家白天不烧香拜佛非要在晚上来拜?这哪是凸显自己对神明的虔诚之心?分明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程冥他有几个胆?国库的银子也敢动?”
这时,不远处的周墨看他们二人站在轿子前嘀嘀咕咕走了过去问:
“你们在干嘛?还不走?”
他们二人没有吭声,周墨走近一看箱子全是银子喊了起来:
“不是吧?难道你们两个想把这一大箱银子搬回家吗?”
周墨看了看百里玉又看了看左青阳,挡在箱子前面着急的说:
“我们是寻仇的不是打劫!你们要是缺钱可以在我铺子白吃白喝,总不能见钱眼开当盗贼吧?”
百里玉放下手中的银子对周墨说:
“没看出来,你还是盗亦有道的嘛?”
“是我的,我当仁不让!不是我的,你塞给我,我也不要!”周墨拉着左青阳往后退。
“周墨你的仇是报了可银子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有关天下苍生我们不能不顾你坐在马车上等我们。”
左青阳一脸认真的对周墨说,周墨看他们不像在开玩笑迟疑了半晌最终退到了一边。
“我们要不要去渡禅寺去探探虚实?寺里不可能就只有这么一箱。”左青阳询问百里玉。
“渡禅寺不能冒然进入我们对里面不熟悉万一打草惊蛇就麻烦了,即便进去查也该是别人。”
百里玉望着不远处的渡禅寺说。
“那该是谁?”
“这朝廷当中谁监察百官?谁可以名正言顺的查程家?”
“御史大夫楚颜昭?”
左青阳说完,百里玉点了点头。
周墨听到楚颜昭心咯噔一下,老十三怎么也知道楚颜昭?楚颜昭真这么厉害吗?天下能文能武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号?
他搞不懂左青阳和老十三是干什么的?真的是浪迹天下的侠义之士?专门替老百姓伸冤的?
这时,左青阳坚定的说:
“我带着银子去找楚颜昭,你和周墨两个人守着“渡禅寺”万一里面的人有什么动静你还能随机应变。”
“好,你想办法把楚颜昭引到这里来然后你沿路返回我们在小馆碰面。”
“嗯!”
左青阳抓了两锭银子揣进怀里准备走时,回头对百里玉说:
“我走了,你要护着周墨他脚上没工夫还胆小务必把他安然无恙的带到“小馆”。
“放心。”
百里玉朝左青阳点了点头。
左青阳歪着头对周墨说:
“报仇了是不是很开心?”
周墨瞪了他一眼无奈的说:
“你小心点,快去快回。”
“知道啦!”
左青阳带上黑色的蒙面巾双脚点地一闪而过,只听见快马加鞭的声音。
看着左青阳消失在黑色的天幕,百里玉顺手提着周墨飞身而起。
周墨还没反应过来双脚已经悬在空中,脚下全是躺着的人足尖划过柳条宛如清风拂过,转眼间寺庙尽收眼底。
“渡禅寺”跟寻常的寺院没什么区别,空旷的寺院里一株菩提树高耸入云,院中放着一个体型硕大的香炉,四周全是紧闭着的厢房,院中空无一人。
周墨被百里玉放在东边的屋顶之上,屋顶上是坚硬的瓦砾,瓦砾不偏不斜的戳在周墨的肚脐之上那里恰好是受伤还没好全乎的地方。
钻心的疼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本能的扭动着身体,谁知碰到瓦砾的棱角更疼了,他的手抓着旁边的瓦砾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别动!”
百里玉朝一旁张牙舞爪的周墨瞪了一眼,眼神里满是嫌弃。
周墨心里默念:我他妈的都快疼死了你还鄙视我?碎碎念念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可身子依然不听使唤想要找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这时,从北边的厢房走出来一个和尚朝东边的大殿走了过来。
百里玉伸出手臂重重的压在周墨的肩膀上,周墨贴在瓦砾上毫无还手之力。
“低头。”
百里玉把周墨高高扬起的头摁了下来,两个人的脸贴在冰冷的瓦片上。
和尚并没有发现屋顶上的动静,他走进大殿给佛祖上了香然后退了出来回北边的厢房关上了门,里面的烛火也熄灭了看来是歇下了。
百里玉看周墨低着头还龇牙咧嘴的样子心想:真没出息。回头的瞬间看周墨的手还护着肚子。这才想起来前些日子他被几个彪形大汉拳打脚踢,生硬的说:
“伤口疼?”
他把手从周墨的头上放了下来,手臂还压在他的肩膀上生怕他一不注意就掉下去。
周墨无奈的点了点头说:
“还好,还好,这会好多了。”
百里玉没在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等楚颜昭的到来。
周墨侧头问百里玉:
“左青阳怎么能把楚颜昭带到这里来?难道楚颜昭他也缺银子吗?”
“额!他不缺银子。只不过朝廷的银子不是谁都能拿的,左青阳既非朝廷命官亦非皇室贵族,他一介草民手里拿的却是官银,楚颜昭要想保住自己的乌纱帽不得不来“渡禅寺”!”
“左青阳会不会有危险?”周墨小心的问。
“你不用担心他,他可不是吃素的。”
“那楚颜昭什么时候才能来?我们要在这上面猫多久?”
“算算路程,怎么都得两个时辰。”
“啊?”
百里玉看周墨惊讶的表情说:
“你的伤很疼吗?要不我把你送回马车?”
“不用,只是老十三能否把你的胳膊从我的肩膀上拿开?”
周墨实在受不了百里玉结实的手臂压在他的身上,虽然他本人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但就是感觉不舒服,百里玉身上的清香时不时的飘过来让周墨想起那天他抱起他的场景,周墨更不舒服了那一天他一辈子都不想再记起任何东西。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像个女人一样忸怩?”百里玉不解的问。
周墨故意露出色眯眯的眼神说:
“如果你是一个香艳女子手放在我的肩膀上那我、、、、、、”
周墨的脸朝百里玉凑了凑,百里玉的脸立马撤了回去。
反倒逗乐了周墨,他继续用调戏的口气说:
“我们两个大男人之间你的手压在我身上,大晚上的困意来袭让人怎么想?”
百里玉瞬间把手从他肩膀上抽了回来,手在他脑袋上敲了敲说:
“你一天不好好做生意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
“人之常情嘛!大家都是男人何必害羞?十三兄难道你?”
“别废话老实待着不然把你仍回马车。”百里玉涨红了脸。
周墨看百里玉忽明忽暗的脸觉得好笑,憋着笑意期待大队人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