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叶被安排坐在中间第二排的位置,文先生站在讲台上和一位老师正在商讨着什么,听见台下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说悄悄话:
“她是谁?怎么还带着纱笠?大家都是名门望族之后、在座的都是姑娘家怎么就她一个人裹的严严实实的生怕叫别人看到?”身着青色莲花的女子对前面的姑娘说。
“她本就是粗鄙的乡野之人当然羞于见人,戴个纱笠遮羞。”
“怎么你认识她?”一侧的女子好奇的问。
“我怎么会认识她?你没看见吗?她在书院门口总盯着别人家华丽的马车看,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想想就好笑,她坐的马车就像是市井之人赶集坐的车连个篷子都没有!要是我都要羞死了,拿还敢进来?”
“你说说,这文先生曾经是太子的启蒙老师,现在也是这京城数一数二的老师,怎么能招收这种人?”
“啊?我父亲还跟我说,再过几个月就是给太子选拔美人、侧妃的日子让我来学习,顺道认识品行高尚的女子以后在宫中作伴,哪成想这里还有鱼目混珠的人?”
这些话不仅在学堂中游荡还传进外面候着的家仆耳朵里,下人们也都窃窃私语。四喜怒目而视吓的周围人不敢讲话,他替子桑小姐担心不知道她会不会难过?
子桑叶听了这些话又在心里默默感叹:怜人不自知!女人说闲话的能力从古至今都不是盖的,她是周沫的时候不曾因为自己的衣着打扮不如别人而自卑,爸妈在他们的能力范围之内已经给了最好的,她们姐妹感激不尽从来都没有跟被人比过吃穿也从来就没有自卑过!
现在在古代,她认识谁?谁又认识她?能否吃饱肚子活下去都是问题谁还计较坐的马车是不是敞篷?带的下人是男是女?搞笑呢吧?
“咳咳!”讲台上文老先生的咳嗽声打断了台下的悄悄话,接着说:
“自古以来我朝皇帝倡导:俭以养德,注重品行操守!诸位虽为女子但是来到这里都是为了学习人文知识,辩是非晓明理!在下不希望诸位端着富贵小姐的架子在这里搬弄是非而玷污了这“敏而学”的精髓,你们可都懂?”
子桑叶透过纱笠给文老先生点了点头,示意感谢。
“学生懂了。”台下的人异口同声的回答谁都不敢在多说一个字。
“接下来由郑师长给他家讲讲学习的纪律。”
这位温文尔雅的郑老师讲的是纪律、学习内容、以及考核方式、注意事项等内容。
子桑叶哪能听这么多?心乱如麻,还要学习音律,下棋,她哪会这些?最重要的是现在对于房子的事情一筹莫展如何是好?越像越紧张,她手中的书本都快背她捏碎了。
这时,内心深处好像有回音传到她的内心深处说:“这些课业知识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从小就学这些,文老先生的难题也不会难倒我,你还是用心想想餐馆的事情吧!”
子桑叶都要惊呆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身体里的另外一个声音。不对,应该说这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声音,她只是思想的统治者而已。
她刚醒来的时候她没有说话,怎么在这个时候出来稳心神了?她也没说别的话也没给她讲她的故事就这么昙花一现的走了?
不过,还好最起码她知道了不是她一个人战斗,生活在难还有另外一个人跟她一起战斗不是吗?想到这她有点安慰了。
开始上课的时候,虽然她的身体规规矩矩的在听课但是她的思想早就跑到大街上去了,在寻思这几天来看的房子、位置以及周边的情况。
时光流逝,等他们回家的时候天色已晚,挨家挨户都已经点灯。他们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道上三个人默默无语各有所思,上午在学习下午去看房子依然没有看到合适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
“小姐,小姐,小姐回来了。”小竹早早在门口等着了,看到马车开心的喊了起来。
蔺嬷嬷赶紧把做好的饭菜放在了桌子上,雪儿打好了洗脸水候着。
子桑叶一进门,叽叽喳喳的喊了起来,三个人洗了手赶紧坐下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蔺嬷嬷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
饭后,雪儿准备了洗澡水子桑叶舒舒服服的洗了澡,蔺嬷嬷拿了衣服给子桑叶换上还把纱笠让小竹拿出去洗了,蔺嬷嬷给她讲今天她们挖野菜的战果。
子桑叶听着听着便问:“嬷嬷昨天我说要开餐馆,卖麻辣烫,你为什么没有反对?”
“因为小姐要做的事情我们每个人都会想尽办法帮小姐做成,而小姐是为了我们所有人的一日三餐在想办法,我老婆子除了支持在想不到挣钱养活大家的法子了。”
“真的吗?”
“当然了。”
“嬷嬷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子桑叶拉着嬷嬷的手坐在床边认真的问。
“小姐,那天你吃了我做的麻辣烫哭的那样伤心,是因为想起了你的家人吗?如果是的话,我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打听到你家里的其他人好让你们团聚。”
“嬷嬷你不是说我家里人都得了瘟疫死了吗?再说了即使还有存活的人,万一他们也像这样穷困,我又有什么能力去照顾他们?假如我的亲人他们现在大富大贵,我要去投靠他们吗?算了吧,我们现在自食其力挺好的,我不想仰仗谁也不想去搭救谁?”
“小姐、、、、、、、”
“嬷嬷,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自私的?”
“没有。”
“我只想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真是好孩子,快睡吧,明天还要学习呢?”
“嬷嬷晚安。”
蔺嬷嬷给子桑叶盖好被子看她睡着了才离开屋子,走到大厅看到其他人都没睡在茶桌前坐着但是气氛不对,最先开始说话的是四喜。
“蔺嬷嬷,我得给你说声对不起。”
“怎么了?”
“以前我看你逼着小姐练字读书,我以为你想让小姐有朝一日重新回到那个万人敬仰的位置你好沾光。但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只是让小姐成为真正的大家闺秀不能让别人看轻子桑小姐。”四喜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
“今天是怎么了?”
“你们都不知道今天学堂上那些富家小姐们是怎么说小姐的?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像样的马车那些富家小姐说了很多很难听的话,要不是小姐在前面我一定会让那些人好看!”
“小姐是不是特别难过?”小竹担心的问。
“没有,我们小姐心如止水她们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怎么可能会伤到她?我看小姐今天表现特别好,那个郑师长还在课堂上当中夸赞我们小姐对的对联最工整,还有其他老师都说我们小姐见解独到。”
“太好了。”
几个人越说越开心,说着说着说到了小姐对他们几个是如何如何好?最后是富贵提议起誓要誓死追随小姐,蔺嬷嬷说:
“那天看着小姐哭的那样伤心我的心都快碎了,想着只要有我老婆子一天一定不会在让小姐首受委屈。”
“对,对。”
“雪儿去灶台拿东西,摆香炉,我们对天起誓。”
“好!”
不一会香案摆好了,四个人跪在地上说:
“苍天为证,大地为辅,我蔺彩霞、李四喜、赵富贵、张雪儿、刘乐竹,在此发誓:一辈子誓死追随子桑小姐,如有二心必遭天谴,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
磕头!
发完誓,四个人好像找到了共同目标脸上绽放的笑容如同这上弦月一样清澈!虽然她们不知道以后的路小姐要怎么走但是他们都知道,小姐走哪她们就跟哪?就是拼了命也要护小姐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