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七日清晨六时整
“大家都到齐了吧?”警署会议室中,凌渊问道“从今天起,这段时间以来各位一直在追查的杀人案就由我来接手。凡是涉及这个案子的警员,都不许回家,我会与各位一起住在这里。”
“长官”一名警员举手问道“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当然可以。如果你想把你和你的家人置于危险的境地的话,我可以允许你回去,罗伯斯的结局就是你的下场”会议桌旁的警员们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来两个勘察过前几起案件现场的人跟我一起去罗伯斯家,其他人继续跟进调查,不允许在没有监控的地方出现,散会!”
...
七时三十五分,警员罗伯斯的家中
“我们到了”
警员罗伯斯的家位于温顿市市郊,是一幢带有小庭院的独栋建筑,在他们来到前,房子周围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
“温顿市警署警员罗伯斯,二十三岁,未婚,独居。没有不良嗜好,没有致命性疾病...”凌渊小声读着有关警员罗伯斯的个人资料,随后跟着两名警员进入了罗伯斯的卧室,也就是他失去生命的地方
“昨天晚上十二时左右,罗伯斯的邻居家的窗户被从罗伯斯卧室窗口扔出的东西砸碎了,他去敲罗伯斯的门,并没有人回应。随后他便报了警”一旁的警员说到
凌渊环顾了罗伯斯的房间——没有任何的疑点,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房间。一张宽阔的单人床,一张书桌,上面摆着一台电脑和一盏昏黄的台灯,电脑旁有一个小型的书架,上面放着几本和刑侦有关的书籍以及几本名著。罗伯斯趴在书桌上,口吐白沫,颈部全部呈现黑紫色,已经断了气。
“看样子是窒息而死...”凌渊看着看着他颈部的淤血若有所思“到底是什么东西能用这么均匀的力去挤压呢...”
“凯瑟琳,罗伯斯的身体状况是不是不太好?”凌渊问到。他发现,罗伯斯的皮肤不同于他的年龄的干枯
“他不喜欢喝水,只要不渴到极点是不会主动去喝水的”凯瑟琳说
“这人的癖好好奇怪啊”说着,凌渊顺手从书架中抽出了一本书,是一本精致的圣经,他饶有兴致地翻看了起来,“他是一名基督徒么?”凌渊向另外两名警员问到
“不,他不是。他只是对这些感兴趣而已”一名警员回答到
凌渊翻看着这本圣经,试图从其中发现一些线索。书的纸张很新,上面既没有翻看过地痕迹,也没有标划
“果然只是兴趣而已”他打算把书合上,放回原处时,他却触摸到一些粗糙感,“这是...水泼溅上去造成的褶皱?”
“不可能”凯瑟琳说诧异地说“他很少看这些书,而且绝对不会把水带进卧室。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把他的遗体带回去,仔细检查。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我们走!”
一名警员提出异议,“长官,还有些地方没搜查呢”
“已经没必要了,答案近在咫尺!”凌渊坚定地说
...
六月二十七日,下午三时
仍是阴沉的天气。警署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紧张的神情,来往的人员中,一名警员怀中抱着厚厚的一沓资料,快步走进了重案小组的办公室内
“长官,结果出来了”
“我看一下”凌渊拿过了罗伯斯的尸检结果“除了颈部的挤压伤之外,双手指骨前端均粉碎性骨折,大量细胞吸水性涨破?这一条是怎么回事?”
前来送报告的警员一时不知如何作答“长官,这种事情您问我,我也不太懂,这种专业性的事情您还是亲自去找威尔医生去问一下比较好”
“行吧,我一会会去问问的”凌渊只好将资料放到一旁,起身去询问详细情况
...
午后三时二十二分
在警署转悠了近半小时的凌渊,终于摸到了威尔医生的办公室。
在这之前,他也曾听凯瑟琳和局长提及过威尔医生,他是从附近大学特派来的解剖学教授,学识渊博,也是温顿市警署唯一可以称得上是法医的人了,但即使是他,也没能从前几起案件中找到任何的线索
“打扰了”凌渊敲开了办公室的门。此时的威尔医生,正在为自己冲泡咖啡,看到他的到来,威尔医生略显惊讶
“怎么了?是我的报告不够详尽么?”威尔医生面带微笑
“没这回事,只是有些不懂的地方想问一下您”
“坐吧,要不要来点咖啡?虽然是速溶的但是口味也挺不错的”说着,医生就伸手准备撕开一包咖啡
“不必了,闲谈有更好的时间,唯独现在不是闲谈的时候,医生”
“这次的案子么...罗伯斯先生的状况非常的特殊,要想让你完全了解,用简洁的语言是不可能的”医生一边冲泡着咖啡,一边看着凌渊“没必要把我当局外人,你们的事情,我并不是一无所知”
威尔医生的话让凌渊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法医大叔。他向面前的医生发问,“您的意思我并不是很明白”
“武陇合,你不会不认识吧?”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了凌渊面前
“我并不是很了解他。您与他又是何种关系?”
“他是我的同学。不只是他,所谓的‘管理局’,以及你的秘密,我都知道。早在你接手这烂摊子之前,武博士就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要我离开不列颠,但是我拒绝了”
“为什么?”
“‘某些并非人类能理解的事物笼罩着温顿市,如果你不尽快离开的话,一定会殒命于此’他是这样对我说的。但是我很感兴趣,到底是什么东西连人类都理解不了。”医生不合时宜地笑了“言归正传吧,有什么不懂的东西?”
“他的指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凌渊顺着医生的话,切换回了本来的话题
医生带上了眼镜,将双肘支在桌子上“你应该知道。正常的体细胞泡在水里一般是不会涨破的,这是常识。如果水的压力很大,并且压力的方向很明确的话,就不一定了”
“您是说...”凌渊仿佛想到了什么
“我有一种假设,凶手用一种力场约束水,将其约束在罗伯斯的颈部,然后加大水压,罗伯斯本能的用手去抓,水压顺带压碎了他的指骨”
“那...如果凶手并不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