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离又扯住她,把她揣回去,只听他淡淡道:“把珠子给他们。”
董叶想都没想就拒绝道:“他们是绿茵的仇人,所以死都不给!”
“好,那你就去死!”西门雪神不知鬼不觉和窜到她身边,手紧紧按在她的肩上。
“西门公子,你可以用任何方法逼她交出珠子,但必须是毫发无伤。”桑离的剑抵在巫雁的脖子上,而巫雁手中的剑只是出了鞘。
西门雪冷视了桑离半刻,才淡淡道:“剑使得不错。”
西门雪收回放在董叶肩上的手,桑离的剑也重新入了鞘。
董叶揉揉肩,心里怒骂,肩膀都快废掉了,这变态。
“先吃点东西!”桑离看了眼董叶,拉她坐到巫雁旁边的位子上,然后自己也坐下。
四角桌,三个冰人,董叶郁闷得想死,这回不知他们会怎么整她,桑离又不帮自己,独孤清月真是瞎了眼,有这样的心腹,胳膊肘儿总往外拐!
“你们没投毒吧?”董叶受不了压抑的气场,白了一眼巫雁。
巫雁也冷瞪她,董叶心里哼哼,拿起筷子自己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之后,巫雁一手拉住她,往客房里拖,董叶真是快气疯了,大声的叫骂,惹得整个‘听雨轩’一下沸腾起来,开窗的开门的,吱吱呀呀,然后就是炮雨连珠的怒骂声,简直不堪入耳。
董叶本来是骂巫雁,后来改为和那些住客对骂。
巫雁加快了步伐,把董叶拖进客房后‘嘣’的紧关房门。
董叶整整衣服,“虽然你长得美,但我对女人没兴趣!”
“如果不想逼我动手,就自己脱!”巫雁站在董叶跟前,缓缓拔出剑。
董叶脸一滞,然后不紧不慢的开始脱衣服,还笑着说,“你有的我也有,还要看?知道你********了还不得,没必要这样羞辱人吧,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巫雁上前捡起地上的衣服,仔细抖了一阵,没发现东西,又把包袱倒在地上,仍然一无所获。
“说,到底在哪?”巫雁咬牙切齿,凶狠的瞪着董叶。
“说了喂鱼了!”董叶蹲下捡衣服,巫雁的剑逼到她的脖子上,有点痛,好像出血了。
房里的灯光有些暗,但董叶看见巫雁眼里的绝望,其实,她也知道,这夫妻俩根本就不把桑离的警告放在心里,只不过想拿到沧海明珠罢了,至于她,巫雁早先是想取她性命的。
巫雁的脸色欲加苍白,突然放下剑,干呕起来。
“你怀孕了?”董叶愣了一会,便问道。
“如果不是因为腹中的孩儿,我早杀了你,死对我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董叶没有再固执下去,只是说:“那我把珠子给你吧!”她穿好衣服,与巫雁走出房门,朝马厩走去。
董叶找到马车,钻到车厢里,从凳子与车角的空隙里取出装着沧海明珠的小盒子。
“给你!”董叶把盒子塞到巫雁的手里。
巫雁看了眼董叶,冷冷的面容终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柔和,“我曾经在师父坟前发誓,要江曲断子绝孙的。”
“所以你要杀我?”董叶撇嘴。
巫雁点头,但她突然轻轻扯了一下唇角,董叶愣了半天,这人还会笑啊!
“恩恩怨怨,实在太累,我希望腹中的孩子能平安出生,幸福的成长,没有仇恨,没有剑影刀光,所以我会与雪退隐江湖。”
“那你不杀我了?还是你的誓言不够毒,所以不怕灵验?还有我跟你又不熟,为何跟我说这些?”董叶堪是奇怪,这女人不是总嚷嚷着杀她嘛,难道怀孕会改变一个人?
巫雁看董叶,“我杀过许多的人,想取我性命的人不计其数,绿茵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我若是想杀她,她也早不在人世了。”
“你够傲啊?你意思是说我家绿茵现在还没死是多亏你手下留情咯!”
巫雁接道:“是否手下留情你很清楚。”
“呵,我差点以为怀孕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性子呢?敢情你是在显摆啊!想让我转告绿茵,报仇得要先学好了武功,然后还要天南地北,挖地三尺找到你再说?”董叶轻蔑的说道。
西门雪骑着一匹白马过来,巫雁飞身上马,两人柔情四射的对视了几秒,她转过头朝董叶道:“董叶,你很有趣!”
董叶一把扯住马尾巴,“巫雁,你到哪隐居?”
西门雪简直像看白痴一样扫了她一眼,但巫雁却颔首轻笑出声,柔软清脆的笑声,酥得人一塌糊涂,她收住笑,很认真的看着董叶:“我很庆幸没有杀你,后会有期!”
马扬起前蹄,董叶赶紧放了它的尾巴,如果被马踢翻,样子定会很难看。
董叶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她摸摸脖子上的细痕,微微发辣,良心不安的自言自语:“绿茵要是知道我放跑她的仇人,一定会更加恨我。我本想帮她抓住仇人讨好她的,现在没了,我该怎么去见她?”
不远处的桑离顶着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丢过来一小瓶药。
董叶接过,边抹药边问桑离,“你说他们会去哪隐居?”
桑离瞪她,半晌,低吼:“以后你就当我是哑巴吧!”
黑线三根,这个桑离,真是太不给她面子了,董叶愤愤的想。
此后,桑离一直带着董叶到处晃,但是他很有原则,董叶想去的地方他都不去,谁叫他人高马大,凶神恶煞来着,董叶也拿他没办法,暗地里生闷气,跟他说话他也不应,在她面前比哑巴还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