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场战争死了多少人,也不知有多少个家失去了亲人,黑暗来袭,光明又到,次日,两方人马已都是体力不支,曾经的至交好友,本是腥腥相惜,这厢却是刀剑相见,通红的眸子,透着的是无奈,是伤痛。
这一战,以‘和局’收尾。去时浩浩荡荡,回时人马损失过半,战争从来都是血腥的,残忍的,非人的!
刺骨的寒风呼啸着,卷起从天而降的雪花,旋转飞扬,像一只白色的蝴蝶,跳着曲终人散的舞。
冬日的早晨,被飘飘扬扬的白雪弥漫,青石路铺成的街道上异常的冷清,只是偶尔传来几声小贩的叫卖声。
这是倚昭国边境的一座小城,名叫银杏城。街道两边种满银杏树,只不是已全换装成了秃顶。
此时从街尽头走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乌黑的秀发被雪花粉饰,脸色白得起乎透明,全身上下除了蓝绿色的靴子,没一处是好的,衣裳破破烂烂,东掉一块西落一块,样子甚是狼狈。
青石砌的房子,青石铺的路道,路道两边的秃树,看起来简单却舒服。走到一个卖包子的小摊边,肚子‘咕噜’的叫了起来,董叶捂捂肚皮,添添嘴唇,视线与那白色的热气腾腾的包子粘在一起,头脑中一阵翻腾,肚子也是愤然起义,她真是饿死了,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身上没带有钱,只有一块翡翠玉佩,是花向荣给她的见面礼,董叶考虑着要不要拿去当了解决温饱问题。
“你这包子多少钱一个?”董叶真想直接把爪子迎上去,拿来就塞到肚子里。
那小贩扫了董叶一眼,然后侧过头说了一句董叶听不懂的话。
“你讲什么?能不能用国语?”董叶凑近重新说了一句。
那小贩重新大吼了一句,董叶还是听不懂。
“你喊什么喊,讲的什么鸟语!”董叶见那小贩白眼绿脸的,气不打一处来,她又没抢包子,就多问了两句,用得着这样子吗?
那小贩直接从摊子内出来,爪子狠狠推开董叶,嘴里还罗里罗嗦说着什么,总之一脸的轻蔑。
董叶拍开那小贩的手,咬起牙关怒瞪他。她就不剩,这银什么城的离边境那么近,没打仗之前跟无夜国之间就没有生意来往,当初独孤家的丝绸在倚昭国不也有分店嘛!
路过的行人看董叶也是一副嫌弃的样子,还低声说着什么,那不屑的目光,歪歪的嘴脸不用听懂也知道不会是好话。
这倚昭国的人还真是有骨气,全民抗敌,一致对外。董叶边走边骂,不就长了一头银发,蓝眸或琥珀眼吗?黑眼睛怎么了?黑亮亮的眼睛多漂亮呀!
董叶还在想着要不要直接抢包子算了,反正就算她有钱也买不了东西,都要饿死了,还讲什么骨气!就在她举棋不定的档儿,就被七八个穿着统一制服的人围住了。
自古官有官相,虽说不同国家的官兵各有不同的装束,但那架式那嘴脸永远是如出一格的,一看就知道是官史之类的。
其中的一个很有气势的样子,看上去应该这帮人的头,他不紧不慢的扫视了董叶一遍,歪嘴说道:“无夜国的?”
会讲外语的!董叶冷笑道:“不对!”
那人小蓝眼儿微眯,也冷声说道:“不对?呵呵,商国人与伊水国的人不会来这,只有无夜国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来?”董叶对衙役头太过肯定的表情极为的不满。
那衙役双手环肩,抖着腿又说:“那你是商国人?或是伊水国人咯?”
董叶未免底气不足,但还是应道:“管着吗你!”
“我孙富在衙门当差十几年,从未冤枉过一个无辜的人,如果你能说一两句商国人的语言,我保证立马放了你,任你在银杏城自由走动。”
“就凭你?”董叶撇撇嘴漫不经心说道:“就算戒备深严的皇宫,本女侠也有如过无人之境!”
“原来是武林高手,那孙某就不客气了!”那孙富挺有豪气的一挥手,身边七八个人就一齐提刀向董叶砍来了。
董叶早有防备,身子向上腾起,躲过寒深深的大刀,七八把大刀碰在一起,刀尖相冲,发出凛冽的‘铮’声,凌空的董叶单脚踩在那几人的刀上,另一支腿飞快的向那些人的脑袋踢去,她看似轻飘飘的,但实际上却有了内力,那被踢的脑袋儿毫无抵抗力的往后仰,身子也跟着倒在一边,“嗷嗷”的叫痛声也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
“身手不错!”孙富小眼一睁,赤手空拳的朝董叶挥了过去。
董叶站在原地,等孙富大拳挥到眼前之时,神幻莫测的调了位置,向侧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就这么轻轻一扭至其背后,骨头便配合的发出‘咯咯’的声响,孙富顿时痛得直咧嘴。
董叶又提脚向孙富的背后踢了两脚,痛得他趴在地上,这男子还算有骨气,死都不求饶。
“叫你的手下把身上的钱掏出来!”董叶拉出剑,指着孙富的脖子,恶狠狠的瞪着那些被踢得鼻青脸肿却还想反抗的衙役。
孙富对他的几个手下示意,那群人便乖乖的倾囊相‘送’,董叶剑尖碰碰孙富的脖子,又道:“你的,也拿出来!”
眼看他们拿得差不得了,董叶得意的对其中的一个命令:“用一块布把这些钱包起来,然后拿过来!”
远处的脚步声稀里哇拉,眼看援兵就要了,那家伙故意想拖时间,慢腾腾的样子,董叶冷冷一笑,手往孙富的脖子推进,一条血迹立竿见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