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看着紫小雪身上的单衣,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安慰紫小雪,带她去洗手间的门口。解开领带,脱掉了自己的衬衣,递给紫小雪。
紫小雪惊呆了,看着他上身结实的肌肉,手臂上浅浅的刺青,她心中微微一颤,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1.金融危机等于生存危机
紫小雪请了几天假,匆忙地回了一趟家。三婆婆病了,在县城里住了几天院,她害怕自己一口气上不来,连孙女也看不到了,说什么也要紫小雪赶回来见一面。
紫小雪在病床前陪了她两天,等她病情好转,情绪稳定后,又赶回S市去上班。这一来一去,花掉了紫小雪半年的积蓄,正应了三婆婆常说的那句话:挣钱犹如针挑土,用钱犹如水冲沙。
她决定利用空闲时间再做一份兼职,以弥补日常开支。
金融危机时,各个工厂订单锐减,各个商场都想尽办法宣传促销。紫小雪找了一份帮商场发促销活动传单的兼职。
下班以后,她背着一只双肩包,去商场里领了1000份传单,站在S市最繁华的步行街上,面对着如织的行人,面带微笑,欠着身体将一张张传单递到行人手里,不停地说“谢谢”。
旁边卖烧烤的一个男人嫌她妨碍自己做生意,没好气地走过来,抢过她手里的传单,抛得满地都是。
紫小雪连连说着“对不起”,弯腰去把散落一地的传单一张张地捡起来,换了一个地方,微笑着继续工作。
她穿着厂服,沿街发着传单,瘦小孤单的身影让人见了心生怜意。她神态安然,嘴角露出从容淡然的微笑,不计较生活给她的快乐痛苦是多是少。
路边有个火锅店,门面很阔,食客的豪车停得满满当当的。为了把剩下的传单发完,紫小雪走到停在路边的车子边把传单放在车子的挡风玻璃上。火锅店里的大堂经理看见了后,吩咐人把她撵走。
两个店员径直走向紫小雪,板着脸,二话不说扯掉紫小雪手上的传单,又卸她肩上的书包。
紫小雪拼命反抗:“你们想干吗?”
“干吗?这里也是你来的地方吗?碰坏了车子你赔得起吗?”
“我就是放两张传单而已。”
“我看你是想偷东西吧,贼眉鼠眼的,把包打开让我们检查一下。”
“包里什么都没有。”紫小雪护着包。
“有没有打开看看就知道。”
“不行。”
一阵争执,两个店员对弱小的紫小雪推推搡搡,紫小雪委屈得哭了。
“哭,你再哭我让你把这纸吃下去。”
店员恼羞成怒,抓住她的头发往车窗上按。
背后传来一声大喝:“住手。”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了他们面前,喝声是从车内传出来的。
前后车门同时打开,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西装,戴着墨镜,下车后毕恭毕敬地站在车门前等着。随即一个慈祥的中年男人弯腰出了车门。
紫小雪看清楚了他的面孔,喜极而泣:“杨先生,是你!”
两个店员马上松开了手,冲着杨毅点头哈腰。
“老板好!”
二人搓着手,对着杨毅点头哈腰地笑着。
那两个戴墨镜的男人,一脸冷峻,上前要给他们点颜色。杨毅摆了摆手,上前关切地问紫小雪:“小雪,你怎么在这里?”
他慈爱的眼神,令紫小雪有些无措,低头小声说:“公司不让加班,我就抽空出来找点兼职。”
“既然这样,你怎么不来找我?”
“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公司只是暂时没事做,过段时间就好了。”
“小雪,我想找你谈件事,你现在跟我走吧。”
“不,我的传单还没发完呢。”
杨毅看着紫小雪认真的样子,心里十分喜欢:“那这样吧,我帮你把传单发完了你就跟我走。”
随后,路边出现了一道奇异的风景,一个以劳斯莱斯为座驾,随行都有保镖护卫的大老板,笑容满面,拿着一叠传单挨个向路人分发。
路人看了看杨毅身边的豪车,再看了看他旁边正忙碌着发传单的两个英气逼人的保镖,惊诧不已,一时不敢伸手来接他递过来的传单。
“你好,‘喜多多’卖场周末大减价,期待光临。”
紫小雪站在他身后,感觉在他的身影庇护下,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仿佛是她从未感受过的父爱。
“那不是‘达硕’集团的总裁吗?”
“对啊,他怎么在这里发起传单来了?”
过往的路人认出了杨毅,纷纷驻足观看,不多时便引来一群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
记者拿着话筒想上来采访他,被两个保镖架起着胳膊:“对不起,杨先生不方便接受采访。”
记者双脚悬空乱踢,大声朝杨毅道:“杨总?你亲自来发传单,是不是‘达硕’准备进军零售行业?”
杨毅发完最后一张传单,示意保镖放开那个记者,微笑着弯腰帮他捡起刚才在慌乱中被挤掉的眼镜。拉着紫小雪的手,把她推到记者的镜头前,郑重地宣布:“她叫紫小雪,是我未来儿媳。”
在场的人一阵骚动,不可思议地议论纷纷。
许多人向紫小雪投去羡慕的目光,说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厂妹,怎么一下子攀上高枝,成了一只凤凰。
摄影师把镜头对准紫小雪,慢慢地拉近特写。
紫小雪矜持地将两个小拇指勾在胸前,低头含羞不语。
“杨总,你真是独具慧眼,你经过你儿子的同意了吗?难道你没有考虑学历、长相、气质,门当户对?”
“考虑,当然会考虑,难道你们觉得小雪她不好吗?”
“杨总,看这位小雪小姐的打扮,她应该是个厂妹,请问你是怎么经过千挑万选选定她的?你可知道这对一个厂妹来讲,突然变成一个亿万资产的继承人,这是个多么惊世骇俗的华丽转身。”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我也说不清楚。”说完,拉着紫小雪上了车。
记者们蜂拥到车窗前追问,车身微微一震,车子驶出人群。
杨毅帮紫小雪系好了安全带,帮她把书包放到座位后面,见她缄口不语,和蔼地笑道:“小雪,以后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我会好好照顾好你的。”
“杨先生……”
紫小雪虽然心里暗自惊喜,但是又不知道命运之神到底为什么总是这么三番五次地眷顾着自己,莫非这又是一场骗局?
“不要叫我杨先生,现在你该改口叫我杨伯伯了,我还想以后让你叫我爸爸呢。”
紫小雪双手紧握放在胸前,悄悄地看了杨毅一眼,羞得满脸通红。
“你愿意吗?小雪?”
紫小雪想了想,自己曾经答应过杨洋,做他女朋友的,他后来又为了自己摔断了一条腿。点点头。
杨毅笑了。
“小雪,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选中你做我的儿媳妇吗?”
紫小雪疑惑地看着杨毅,摇了摇头。
“因为你是紫刚的女儿。”
“你认识我爸爸?”
紫小雪有些紧张,自从出生以来,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长什么样。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他和蔡铭仁是什么关系?和杨毅又是什么关系?
杨毅叹了口气,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头猩红一闪,他悠长地吐出烟雾,望着前方,有些动容:“他是我的好兄弟,他在战场上救过我的命。”
“我爸他是怎么死的?”
紫小雪急忙追问。
杨毅缄口不答,猛吸着烟。
“杨伯伯,求求你告诉我吧。我想知道,我爸爸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些年来,所有的人都说他是一个坏人,正是因为我有一个是坏人的爸爸,我受了好多的委屈。”
杨毅掐灭了烟,转身去握着紫小雪的手,叹道:“小雪,过去了的事,就不要再提它了,以后我会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以后一切都好了,别难过,好吗?”
“那蔡先生和我爸爸又是什么关系呢?”
“哪个蔡先生?”
“蔡铭仁!”
“蔡铭仁?”杨毅大吃一惊,神色慌乱。
“你怎么认识他?他对你说什么了吗?”
“他说他和我爸是好朋友。”
“他有没有说你爸是怎么死的?”
“他没说。”
杨毅心里担心,黄鼠狼给鸡拜年,蔡铭仁一定没安好心,他这次是来者不善,想必是来了结20年前的恩怨的。转头看见紫小雪平静的眼神里清澈的目光,又宽慰了许多。
2.Leo解围
紫小雪厂里的一个姐妹生病了,请她临时代理一天工作,杨毅派自己的专车送紫小雪去上班。
紫小雪心事重重,考虑着结了工资下班后能不能赶在邮局下班前把这个月要寄给三婆婆的生活费寄出去;想到自己就快为人妻子了;想起维扬,这么久毫无音讯,又他担心起来。
她心不在焉,操作上老是出错,那个矮胖的组长发现了后,腆着肚皮走了过来。他仗着他姐姐和总经理有一腿,刚来半年就当上了组长,对工作一窍不通,但是却学会媚上欺下。这段时间经济不景气,很多公司都在裁员,只要下属稍有差错,他便粗口辱骂,以开除相威胁。
“紫小雪,你昨晚偷人啦?笨手笨脚的,行不行?不行就走人!”
紫小雪低头不敢看他一眼,委屈地哭了。
他一把把紫小雪从座位上抓起来:“你他妈哭丧啊?工作做不好,你还哭,滚滚滚。”
紫小雪打了个踉跄,扶住桌子,从桌面上捡起工作手套,慢慢地揣进兜里。
“组长,对不起。”
“磕头都没有用,公司正愁你不犯错误,犯了错误你就得滚蛋!”
他见紫小雪不肯出去,叫来了两个保安,连拉带推把紫小雪带到财务部。
紫小雪本月上班时间差两天满一个月,财务按半个月当场结清了工资,要她把厂牌、手套和工衣交还给厂务离开。
紫小雪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工衣,说什么也不肯脱。她再三央求,说等她回去明天再送过来。
厂务是个男的,满口龅牙,嘴巴歪歪地笑着:“不行,按照规定,在你离开公司的时候应该交还工装,万一你一回去明天不来,我上哪里去找你。”
胖组长闲极无聊,幸灾乐祸地站在一旁,等着看紫小雪的好戏。
两个恶心男逼得紫小雪无可奈何,她只得请人来帮忙解围。在手机里找了一遍,最后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正忙着在开会,但是一听紫小雪求救,十分紧张,问她在什么地方,叫她别害怕,他马上赶过来。
不多时,黑色的凯迪拉克开到了厂门口,在遮阳伞下晒得发蔫的保安听到一声车喇叭响,看来的是一辆锃亮的总统座驾,精神一振,立正啪的敬了个礼,连停车问话的程序都省了。
车子闯进公司的大院,冲过路上的黄线,嘎地一声停在大厅门口。车门打开,弯腰出来了一个高大壮实的男人,上身穿着蓝白相间竖条纹的衬衫,系着一条浅色领带,表情阴冷,额头上一道隐约可见的伤疤。边走边打电话:“小雪,对,是我。你在哪里。”
楼门口的保安见他埋头就往楼上走,不登记也不打招呼,起身上前阻拦:“这位先生,找谁?”
Leo看也不看保安一眼,顺手一挥,将他挥倒墙角。
保安立刻像豪猪一般大叫起来,对着对讲机呼叫:“快来两个人,大厅门楼有个人要硬闯上楼。”
Leo不予理会,挂了电话,径直往楼梯上走。楼上迎面跑下来两个魁梧的保安,指着他喝道:“你是谁?干什么的?”说完左右夹击,想一人拧他一只胳膊制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