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海和程宝隆进了中学内。唐振海看了看,还是老样子,于是便跟着程宝隆走开了。两人来到了电梯前,程宝隆按下按钮,电梯门开了。程宝隆领着唐振海走了进去,电梯门关上了。程宝隆笑看着唐振海,说了一声:“小心呐。”话音刚落电梯飞速版下落,唐振海吓得急忙扶住墙壁,程宝隆则面不改色地稳稳站着。
电梯下落了一会便停了下来,唐振海缓缓站了起来,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被吓得不轻。电梯门缓缓打开,一层门打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两扇木门。程宝隆推开木门,回头看了看唐振海,微笑着使了个眼神。唐振海点了点头,走了过去。程宝隆带着他出了这扇木门,门外是一条长廊。长廊里还摆放有椅子,但都落上了灰尘。
“没人来往,才乱成了这个样子。”程宝隆指着这些椅子笑道。
长廊两边是花园,但长年没有人打理,都乱的不成样子。只有几株野花撑撑场面,其余的全是杂草。两人走到了长廊尽头,已经能听见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了。长廊的尽头是一扇木门,程宝隆快步走到门前,拔下门闩,随便一扔,大力推开门,伸手一挥,兴奋道:“看,外面的世界!”
外面是一条大街,街上人来人往,道路两旁尽是小商贩。叫卖声、吆喝声混杂。街上卖什么的都有:有卖玩具的,有卖首饰的,有卖刺绣的……热闹非凡。唐振海走出门来,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不禁道:“这就是第三重天么……”
程宝隆走到唐振海旁边,笑问道:“怎么样?气不气派?”
“怎么跟第二重天没差太多?”唐振海接着道。
程宝隆很尴尬,笑道:“这九重天除了第一重天几乎都一样,都一样。”
“哦。那咱们走吧!”唐振海兴奋的对程宝隆说道。
“好,好。走吧。”程宝隆跨过门槛,走到大街上,左右看了看笑道:“走这边。”说罢便领着唐振海向北走去。
一路上唐振海来回看着,东张西望。一会儿跑到首饰摊前拿起珠花在程宝隆脸上比划着,一会又捡起个拨浪鼓来回摆弄着。不一会,程宝隆的身上就多出了大大小小的包裹。
程宝隆无奈地笑道:“小祖宗,你开心就行。”
唐振海听到这话又回头笑道:“那真好,老程,你就帮忙拿着吧,这么多我也拿不下。”
程宝隆笑着点点头,心中的苦楚一波一波地涌上来。
逛了一会,唐振海回头问道:“老程,咱们去哪啊?”
“啊?去分部,快到了。”程宝隆捧着一人多高的大包小包说道。
“哦。”唐振海向前望了望,指着前面,笑道:“是那个吗?”
程宝隆侧过身子,向唐振海指的方向看去,道:“对对,是那儿。”他心说:“到那我就能解脱了。”于是便加紧步伐,向分部走去。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分部。只见一座高门楼前摆放着两面鸣冤鼓,鼓上写着“威武”俩个字。门上的牌匾写着“蔡家沟总理衙门”。大门旁站着两排衙役,都是腰间配着刀,胸口上写着一个海碗般大的“兵”字,一个个都是面如黑铁,拉长着个脸。红底的两扇大门敞开着,门后一块照壁,照壁上雕刻着猛虎下山图。
唐振海站在门口,抬头看着牌匾。程宝隆也走了过来,他跑到台阶上,把这一堆东西放在地上。抱着肩膀站在门口,唐振海也走上来,看了看程宝隆,也抱着肩膀伸出右腿看着。
唐振海看着这程宝隆,侧过头问道:“咱们就在这干等着啊?”
程宝隆摇了摇头,喊道:“叫你们分部部长出来,就说程宝隆到了!”
门口的几个衙役相互看了看,靠着门的一个衙役跨进门,转告门房。那门房急急忙忙地跑了进去。
那分部部长叫马福隆,是个一丝不苟的人,他正在二堂处理公文。门房匆忙跑进二堂,口中喊着:“急事!”那马福隆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叫人将门房拖下去打。那门房在被拖下去前急忙禀报道:“禀总理爷,程宝隆校长来了!”
那马福隆顿了一下,挥了挥笔,道了声“回来”。两旁差人便松开门房,放他回到堂前。
马福隆想了想,问道:“校长来了,是来干嘛?他可有说清?”
门房跪着道:“回爷,小的也不知道。程宝隆校长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约么有二十多岁。”
“哦。”马福隆撂下笔,合上公文,绕到桌前。稍微整理了衣冠,正了正领子,理了理头发,便抬腿迈步,急忙向门外走去。那门房也跟在后面。
马福隆绕过照壁,走到门前,看见抱着肩膀、闭着眼的程宝隆,马上迈出门槛,走到他面前施礼道:“属下来迟,望校长恕罪。”
程宝隆微微抬起眼皮,嘴角露出一丝不屑,道:“知道了。”说罢便向门里走去。唐振海看一眼弯着腰施礼的马福隆,便跟上了程宝隆。马福隆直起身来,正了正腰带,迈步跟了上去。程宝隆直走到正厅,进了正厅坐在主位上,翘起二郎腿问道:“茶呢?”话音刚落,就急忙有人送上来茶。唐振海也摊坐在了程宝隆边上,马福隆则站在地上候着。
程宝隆抿了两口茶便放下了,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出去接我?”
“忙于公务,脱不开身。”马福隆回道。
“好,忙于公务。”程宝隆点了点头。
马福隆微微抬起头看了看程宝隆和唐振海,问道:“不知校长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没什么,就是让咱们镇长的接班人熟悉熟悉各分部的情况。”程宝隆指了指唐振海道。
马福隆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唐振海,道:“这位公子是什么人?哪里来的?可是咱们中学的人?”
“不是,但是快是了。”程宝隆道。
“哦,”马福隆稍微直起身子,“那您可对他知根知底?”
程宝隆想了想,道:“不知。”
“既然校长对他不知根知底,他又不是中学的人,镇长为什么要选他为接班人?”马福隆道。
程宝隆笑道:“你是在质问我吗?”他想了想,又道:“这也不是一次了。”
“不,属下只是关心蔡家沟的未来。不能随便让一个黄毛小子就夺去了镇长打下来的江山!”马福隆用坚定的语气说道,相较于他的语气,他的眼神反而更坚定。
程宝隆想要发火,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于是道:“他是个大才,中学里年轻一辈的都不如他。”
“那好,您说他是大才。那就让我与他比试一场,试试他的实力到底可不可以当下一任镇长!”马福隆说道。
唐振海听到这便气不打一处来,猛地站起身,道:“老程,我不跟你去了,至于什么接班人我也不当了,就此告辞。”说着唐振海便要往外走。
程宝隆赶紧站起来,拉住唐振海,安抚他坐下。又转过身来,对马福隆道:“你什么级别,他什么级别?你要和他比?明显是在欺负他!欺负小孩,说出去都让江湖中人笑话!”
“我只是为蔡家沟未来着想,为了蔡家沟,做个笑话也罢。”马福隆想了想又道:“您说我欺负他,这样吧,我与他比试,在院外的小圆坛中,只打五十个回合,他若不出圆坛,便算他赢,我便认了他。你看可以不?”
程宝隆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