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安景兔只是动了动眼睛,夏华就注意到了。
安景兔睁开眼睛,看着夏华还在桌边坐着,手中的笔在写着什么。
“昨天,发生了什么?”不知安景兔问的是睡觉之前的事,还是之后的。
“没什么,都解决了就上来了。”夏华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完全没有之前被安景兔搞心态时的笑里藏刀还差点捅了出去。
安景兔站了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
“有什么好看的?”夏华有些疑惑。
“没什么。”安景兔心里说着,却想着别的事。
“安啦,不会打你的注意的,钢板。”夏华用轻松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最后两个字却加重了读音。
“钢板?”安景兔有些懵,完全就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直到她看到夏华的目光时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低下头去看,却只看到了自己的脚尖。
“你这是嘲笑。”安景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生气。
夏华却平静的摇了摇头:“不,这是鄙夷。”
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笑了。
虽然只是捂着嘴,眼角的笑意却无法掩盖。
真的一点都不专业。
“啊啊啊啊。”安景兔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她朝着夏华冲了过去,长牙舞爪的那种。
却被一只会动的毛笔逼停了。
说是会动并不是神笔或是有生命什么的,单纯只是夏华的手握住了而已。
“你这。”安景兔试图突破那支笔的防线,却在几次挣扎后束手无策。
毕竟夏华的手实在是太快了,而且毛笔上粘的墨水也不想挨到。
直到安景兔准备放弃的时候,一滴墨汁滴在了纸上,晕了开来。
夏华愣住了,和安景兔一起低头。
这就很尴尬了。
他看着早上的作品,有些心塞。
虽然这只是初稿,准备下次读的,滴到了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一滴黑色的看上去还是那么难受。
“叫你说我胸平,遭报应了吧~”安景兔开始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调侃夏华,以此发泄心中对之前那件事的不满。
哼,太监。
高兴了,还做起了鬼脸。
夏华收起了笔,合上了那本书。
没有在意墨迹有没有干,毕竟已经湿了,脏了。
夏华低头,却只能看见一张阴暗的脸。
安景兔被夏华的举动吓到了,真就像一只惊弓之鸟跳了开来。
并转身逃离这并不是是非之地的地方。
“走了,不晚了。”夏华说完,装好东西准备出发。
他不知道为什么安景兔明明这样了还要不停的作死。
而且突然那么怕他。
明明自己是个很和善的人。
不过保持现在这个样子还挺有趣的,毕竟自己之前都是一个人。
看着安景兔跑开的背影,夏华笑了笑,也跟着走了。
他们在被小二看瘟神一般的眼神送走后,继续走在那条被安景兔称为无聊的大道上。
沿途依旧是几乎不变的风景。
“我们今天要走多久?”安景兔还在为之前的事情高兴,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
“一个时辰就够了。”夏华毕竟是走多了这条路,很快就说了出来。
“这么快?”安景兔有些难以置信。
昨天明明走了那么久的路。
所以夏华耐心的解释:“昨天已经走了大部分的路了,今天只是把剩下的走完而已。”
好吧,能少走一点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时,安景兔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对夏华说:“那之前的写的,给我看。”
说着伸出了手。
“太阳底下看东西是会坏眼睛的。”夏华摇摇头,拒绝了安景兔的请求。
“我给钱怎么样?”安景兔朝夏华凑了过去。
“你有钱?”夏华有些疑惑:“有钱你还走那么远。”
夏华走路完全是因为之前走了一段路,不愿意回去了。
安景兔要跟着夏华,不想分开所以也没回去坐车。
“那是当然。”安景兔拿出腰间的剑,在剑鞘底部镶金的部分扭了一下,拔下来。
里面赫然躺着一卷银票。
夏华看的眼睛都直了,毕竟长这么大他还没见过那么多即将属于他的钱。
但他还是忍住了,收回了目光。
要矜持。
“怎么样?”安景兔展开那沓银票,挥了挥,并用手拨弄了两下。
银票在安景兔手中发出清脆的声音,哗啦啦的听上去特别舒服。
“要看你给多少了。”夏华说着,拿出了背上的包袱。
“一张够吗?”安景兔说着,抽出了一张银票。
毕竟数额都是一样的。
“给。”夏华说着,在下一秒从安景兔手里将那张银票抽出,并把昨天和之前写的小说一起塞进了安景兔手里。
安景兔没有反应过来,毕竟她还想着不够的话再加几张的。
如果夏华知道了:那我应该再矜持一点的。
她冷哼一声:“你不是说会坏眼睛吗?”
叫你之前嘲讽我。
“眼睛残了你可以配一副眼镜的。”夏华说完这句话才发现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没带脑子。
不过没有关系系系系……
“痛啊,放开。”夏华低头,看着安景兔踩自己的脚。
安景兔最后一用力,移开了脚尖。
她拿着那本书,问:“那你之后打算怎样?”
“有钱了写什么小说啊。”夏华不假思索。
“???”安景兔盯着夏华:“我现在收回还来得及吗?”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晚了。”
夏华看安景兔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迅速收回。
“而且也就是说着玩的,以后肯定还会写的,”夏华别开脸,接着说:“毕竟说书会用到。”
“你说书就是念小说?”安景兔觉得这一点都不专业。
而夏华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安景兔:“当然不可能,你看这是什么?”
安景兔打开书,上面全是对话和一些人物动作的草稿。
她只能看懂大概。
“小说呢?”安景兔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明明之前看到的还是小说的来着。
她想哇的一声哭出来,但是哭不出来。
“在反面。”
安景兔听了,连忙把书倒过来,果然。
然后她就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当然是坐在树荫下。
安景兔看着书,夏华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