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院内响起的声音格外的大,而且还夹杂着惊慌失措。
江氏所有人都是知道夫人尚在生产中的,喜讯还未传达开来,那么在这个时间喧闹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江家主看了一眼床上之人,虽眉头轻皱倒也未醒来,生怕打扰到自己夫人休息,江家主在那人又要开口说话时横了他一眼,使那人成功闭上嘴后,江家主垂眸看向床边的儿子:
“风儿,爹爹交给你一个任务,你能办到吗?”
江泾风点点头:“爹爹请说”
江家主:“你已两日没有休息,现在先回房休息,能不能办到?”
江泾风小脸犹豫:“可是爹爹,风儿想陪着娘亲”
小妹妹太小了,不止爹爹害怕,连小江泾风也害怕,所以不能守着妹妹,他便想守着娘亲。
江家主对外是不言苟笑的一方之主,对家人却从不是严肃无情之人,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欣慰的笑了笑:“但风儿也知道,娘亲生妹妹累了两日之多,现在肯定一时半会儿醒不来,而你没有休息好也定然会没精神,若是连精神都没有,待娘亲醒来之后风儿又该如何陪伴娘亲?”
小小的脑袋深深地思考,小江泾风觉得爹爹说的甚是有理,深深地看了一眼还睡得很香的娘亲,小江泾深俯身作揖:“风儿谨遵爹爹之令”双手拱着,行得世家之礼不因年纪小而有差入,相反很是标准。
江家主:“因你娘亲今日刚刚生产,你又是家中长子,便准许你这两日不用看家规修剑道习灵术,以便为父处理事情时你好代为父陪着娘亲,伴着妹妹”
江泾风重重点头:“是,孩儿领命”
本就是作为江氏未来家主培养之人,小小的江泾风走起路来倒真有几分成熟之意,一袭藏青色衣袍,走动间下摆上的花纹栩栩如生。
江家主带上门后让那人与他一同去往书房,到书房内时让那人把门关上。
那人跪于地上:“小人拜见家主”
偌大一个江氏,江家主又是日理万机的,不认识亦或是没见过的人太多了,看向跪于面前之人,江家主面无表情问道:
“你是何人?”
那人恭敬回答:“小人是看管睡莲池的人,家主唤小人老于便可”
江家主:“既是看管睡莲池,为何不在那处?还有你在西院外说的不好了又是何意?”
生怕被家主误会,老于急忙惶恐解释:“小人本是日夜不离睡莲池的,本月又是睡莲开花时节,小人自是万万不敢偷懒,可今年的睡莲却很是蹊跷,三日前本该是开花时间,见花苞却不见花苞绽放,小人以为当是会推迟些时日便未来禀报家主,岂料本该是白日里绽放的睡莲竟在昨日夜间绽放,而本该是子时绽放的子时莲却在今日未时开花”
江家主眯眼:“你是说它们不仅推迟了开花时间,更是两者的开花时间日夜颠倒?”
老于点头,同时不安道:“最奇怪的是今日未时,整个睡莲池中的花不到一盏茶,竟全都死了,连带着那些绿油油的莲叶也都在一瞬之间变得枯黄”又怕被家主误以为是自己的过失,老于急忙道:“小人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小人在府内看管睡莲已有五年之久,上一个看管睡莲之人便是小人的父亲,小人五年以来一直照一个方式打理睡莲,从未变过也不敢变动,但对于这次的睡莲为何是这个样子小人真的不知道”
事情太过凑巧,江家主想起刚才产婆说的话。
“两位小姐前后出生,中间不多不少,正好隔了一盏茶”
不可能的,江家主立刻打消脑海中的念头。
江家主:“子时莲何时开花?所有花和叶又是何时枯萎?”
老于:“子时莲未时正开花,所有花和叶一盏茶后尽数枯萎”
可怕的不是自己的想法,而是时间都和自己的想法对上了。
江家主挥了挥手:“你先下去,把通往睡莲池的门尽数关上,此事切勿声张,若是传出去半分,休怪本家主不客气”
老于忙不迭点头:“小人知道,小人告退”
老于出去后江家主看着门外唤道:“去将管家找来”
“是,家主”
管家刚巧安置好两位小姐的事情,从东院过来时便遇到去叫他之人。
“小人拜见家主”
江家主:“你去通知江氏众人,即刻起不得踏入睡莲池半步,若有违抗者便逐出家门”
江管家虽心内感到惊讶,但还是领命出去了。
吩咐江管家带上门后,江家主一直维持着坐于上首位置的姿势,半晌后起身出了书房,径直来到后院的江氏祠堂。
看着上面摆放着的一列列牌位,江家主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百年前的江氏老祖宗是整个仙门世家最厉害者,虽他身上并无一丝灵力也不会一招半招的剑术,但他却会算”
“何为算?大到能预知整个江家的危险,小到能在旁人对他欲行刺杀时事先做出防范”
“我们江氏虽不是世代单传,却也百年来未出过一名女儿家,那人曾说过,女儿家会有,但最好是单胎”
为何只能是单胎?之后的江氏先人无人得知原因,那位祖宗什么事都说,唯独这件事留了悬念,到他这一代,虽那些话还记得清清楚楚,但记得与不记得似乎并没有多大意义。
江家主跪于牌位前,先磕了三个头,然后看着最前面那张牌位。
“您曾说江氏会有女儿,如今到小辈的时候果然得了女儿,但您说最好单胎,是何缘由小辈却不知,今日是小辈两个女儿出生的日子,若双胎之于江氏有何不对,小辈希望您能托梦告知”
江家主一连前后磕了六个头,起身上了三炷香后便出去了。
又回到了书房,两个女儿的名字还未取,江家主准备先去查些东西,待夫人醒后两人再商定,同时让管家时刻注意着西院,若是夫人醒来便赶紧来告知他。
半途的时候发现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江家主终是去西院陪自己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