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余家主:“如何?”
吴大夫收了手:“这位姑娘可是从小身子便不好?小人看这样子也不像是现在才有的”
重余梦焦急解释:“对,她便是南云江氏刚出生便身子虚弱的江大小姐江沫雪”
原来是南云江氏的大小姐,难怪包括家主在内的屋里三人都如此担心,吴大夫:“江小姐这病问题大也不大,只要熬过了这几天便能恢复如初”
重余杰拧眉:“意思是说什么药都不吃,而是就这么干熬着?”
吴大夫连忙摇头:“自然不是,然而药只是起到一个让江小姐身体好转的作用,但愿不愿意醒来还得看江小姐自己”
重余家主:“你是说她不愿意醒来?”
吴大夫低着头:“江小姐心中似有郁结,倘若江小姐不愿想开的话,那这郁结便会一直缠着江小姐,更会间接导致江小姐陷入其中不愿醒来”
所以这一路而来江沫雪都在喃喃自语就是因为陷进去了吗?在说话还以为是随时要醒来了,岂料是还有可能一直这样。
吴大夫:“江小姐现在应该是陷入她自己幻想出来的梦魇中了,而唯一能救江小姐的就只有她自己”
自己制造梦魇?这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事情?重余家主额首:“下去煎药吧!”
吴大夫:“是,小人告退”
不管如何,这件事都该告诉江昭,重余家主想着手中便凝出一只蓝色信鸟,重余梦见状赶紧阻止:“不能通知江世叔”
重余杰也上前点头附和:“父亲,此事不能通知江世叔”
重余家主手中信鸟并未消失,看着一双儿女都是阻止,只当是儿女都在害怕被他们的江世叔不放过,便瞪着两人道:“谁让你们在路上不好好照顾人的?如今使得人旧疾复发,此事一定要通知你们江世叔,你们害怕也无用”
兄妹俩哪是害怕被江世叔算账?他们考虑的只有江沫雪。
重余梦:“那父亲你可知沫雪心中的郁结是来自于何处?”
重余家主瞪着女儿,莫说他此次没去南云,即便是去了南云,一个世伯去多嘴世侄女这些方面像什么话?
“你莫不是在胡说八道?为父怎会知道她是因何郁结?”
重余杰沉声道:“她的郁结有一半便是来于江世叔和江夫人”
“什么意思?”重余家主皱眉,手中信鸟一捏便散去:“你是说她是因父母而心中有了郁结?”
兄妹俩点头,重余梦自知自己解释事情时总会前言不搭后语,一件事情少不得会越说越乱,便看向一旁的重余杰,重余杰也知晓妹妹这个问题,便道:
“江小姐在江墨心叛变魅羞台的第二日,便发现了江世叔与江夫人隐瞒十一年的事情,在江小姐心中,十一年来江氏除了生死未卜的江泾风外,他们一家四口还是从前的样子,却在有朝一日发现事情并非如她所想,反而是大相径庭,父母视妹妹为仇人,囚禁折磨整整十一年,江小姐自小便和江墨心感情非比寻常,一边是父母一边是她妹妹,如此一来自然会陷入郁结中”
重余家主是听懂了,但他仍疑惑此事和告诉江昭江沫雪旧疾复发有什么关系?
似是看出了父亲的疑惑,重余杰道:“此次我们去南云,本意是为配合江世叔先发制人魅羞台,然而我们那日并未成功,第二日便告辞离开南云,江小姐却背着包袱过来,直言要与我们一同来重余散心,可是江夫人却一副江小姐来了便不会回去似的害怕样子,之后是江世叔放话才准许江小姐来的,但江世叔是出于妥协,并非心甘情愿”
也就是说江昭夫妇本不愿自己女儿来重余的,是江沫雪因他们对江墨心十一年来所做之事心中生了纠结,明丽怕江沫雪会因此而远离她,更怕江沫雪会来了重余便真的不回去,所以才百般不同意,而江昭是明知江沫雪不会改变主意,铁了心要来重余,所以百般不愿下不得不做出妥协,但若现在传信鸟通知江昭,只怕那人会在得知江沫雪旧疾复发的第一时间来重余,到时不管什么一定会把江沫雪带走,关键此事的决定权不在他们手上,而是在……
重余杰:“所以不是我们不愿告知江世叔,江小姐是乃江世叔的女儿,江小姐旧疾复发最有权得知的便是江世叔和江夫人,但江小姐好不容易被允许来重余,若是江世叔来了,江小姐再不愿也会被强行带回南云,怕只怕江小姐心中郁结更深”
但通不通知最终还得看父亲,所以重余梦目露祈求的看向重余家主:“我们便先等沫雪醒来,倘若她说通知那便由女儿亲自通知,但若她不愿通知那便先瞒着,父亲?”
重余家主垂眸看向女儿,同是一对双生花,大女得其父母百般宠爱万般宠溺,幺女得其父母囚禁折磨整整十一年,收获的只有父母满满的恨意,同样在外亦是如此,大女虽柔柔弱弱无自保能力,却受世人心疼赞赏,幺女天赋异禀,却受世人喊打喊杀,而如今他的女儿亦然,对江沫雪极致喜欢,对江墨心却是极致厌恶,甚至已到恨不得亲手杀了她的地步。
重余家主并非同情江墨心,也非觉得世人不该这般对江墨心,他从前对江墨心无波无澜,现在则是警惕,倘若江墨心真做什么伤天害理,滥杀无辜之事,他亦不会手下留情。
重余家主点头,吩咐女儿好好照顾江沫雪,后把儿子叫了出去。
即便不用父亲吩咐,重余梦也会寸步不离的照顾江沫雪,按照吴大夫所说,时常为江沫雪换她额头上的帕子,重余梦看着江沫雪安静的睡颜,苍白而惹人心疼,重余梦忽然懂了那种母亲对女儿的心疼是何感觉,只因她现在都莫名有点这样的感觉了。
重余家主与儿子一前一后道:“你方才说江沫雪心中郁结一半是因为父母,那另一半又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