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我走了”
“此去可千万要小心,见见世面就好,可别出了事”
“娘,您就放心吧!幻儿一定会经常回来看您的,幻儿又不出去一辈子,我们张家的根仍是在这儿”
拜别了母亲后,一群十几岁的小伙子走出了与梦村,肩上背着包袱,走上一样的路,踏上一样的征程,而这其中就有一个张幻,张幻也只是真的想出去见见世面而已,至于在外常住什么的从未想过。
父亲外出打柴时不小心掉下山崖摔死,从此只余母亲带着儿子,而母亲一手将他拉扯大,张幻从小便立誓长大后定要孝顺母亲,伴母亲百年之后,如今长大后却又离母亲而去,张幻已觉对母亲不起,又怎会真的丢下母亲一人在与梦村?
却不知这一去便是几十年,每年往返给母亲的除了信还是信。
“唉张幻,你打算去哪儿?”
问话的是与张幻一同出村的年轻人,他们这一群年轻人有男有女,但似是有约定一样,男女出村后便分成了两路,路是一样的路,人却自出村口后就变了,平时玩得好的走在一起,即便是一个村的十几年未说过一句话的也有。
张幻还是个腼腆的小伙子,平时遇到认识的人也会叫,但与别人一多说两句便会脸红,此时询问自己的是个比他大几岁的男子,张幻摸摸头笑道:“我还没目标呢!但咱们与梦村属于七星,刚出村自然是先去七星城看看,若是不喜欢再去别的地方”
“那你准备了多少干粮?”
外出需要用钱,但与梦村的人都没有钱,而出门在外都暂且不知需要几天,穿是能够凑合,吃的却不行,所以但凡是从与梦村出来的年轻人都是早早地准备了干粮,以便路上吃和还未找到活计时吃。
张幻癫了癫肩上的包袱:“挺多的,我娘说出来见世面是小,但可不能饿着自己了”
那人赞同点头:“对,我娘也说不能饿着自己,见世面啥时候都可以,饿坏可就是损失了”
张幻腼腆笑笑,眼神里是迷茫也是期待,脑子里对未来都是憧憬。
“我听说那些做小姐的最是过得好了,什么事都不用做就能得到钱”
“那种大家小姐吗?听说还特别有钱,锦衣玉食吃穿不愁,而且还有人伺候”
“哪是那种小姐呀!你们真是想得美,她说的是那种青楼里的姑娘”
“我要去开个女红店,我女红这么好届时一定会很受欢迎”
“那你有钱吗?听那些外来人员都说在外面可是干什么都需要钱的,你若是没钱,有再好的女红手艺又能如何?”
“对呀,还是说你爹娘有银子那种东西?”
“当然没有啦,但我可以赚钱呀!我女红这么好,可以先找女红店干活,然后用赚到的钱自己开一个”
“反正我是不想再回与梦村了,我出去后便找一个有钱人嫁了,到时候再把我爹娘接出去”
……
一个村的人,四处可闻彼此的出去后最想做之事,既是期盼又是暂时的愿望。
一群怀揣着美好期盼的与梦村年轻人在刚进入七星城后便各奔东西,有的早有目标,有成群结伴相随去往一处的,也有独自一人去一个地方的,而张幻便是一个人去了一个地方,一个与众人背道而驰的地方……
“包子嘞,好吃的包子,热乎乎的刚出炉”
“咕~”
肚子里传来叫饿声,张幻摸着肚子咽口水,走上前来到包子铺前,张幻看着笼屉里又大又白还冒着热气的包子。
老板看着张幻,上下扫视一遍后觉得有些邋里邋遢,衣服虽然不似穷苦人家的一堆补丁,却也看得出来不是七星城人士穿的,但又怕人家虽然穿成这样,其实兜里是有钱的,便态度不好不坏问道:
“要买包子吗?”
张幻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问道:“一个包子...多少钱?”
张幻不敢说多的,其实他连一个包子的钱都没有,之所以这么问也不过是想试试能不能得到吃一个,因为村中时常如此,想吃的不必有顾及,自然不是给人家全部吃完,却也得以尝尝。
才买一个,而且态度还这般小心翼翼,倒似是没有钱的乞儿所为,老板表情有些垮下去,从刚才的不好不坏直接变成了坏,翻了个白眼道:“两文钱,你有吗?没有就别打扰我做生意”
其实包子不卖这么贵,但老板是想张幻知难而退,而且事先扫视过周围,看到并无人能听到才这般说的。
一个与旁人多说两句话的少年,本就不是个厚脸皮之人,初次询问这种事本就心里羞耻感增多,张幻见老板的态度如此便知晓是看出自己没钱了,又怕真的打扰到老板做生意,抱紧了自己的包袱跑离了包子铺。
街道上吃的穿的玩的用的在张幻眼里无不都是稀奇之物,摸了摸包袱里硬邦邦的干粮,张幻再比对一番街道上的吃食,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来,出村时满怀期待的生活如今也变得遥不可及,但也更加激起了张幻心中想要在此立住脚步的决心,这一刻的张幻满心斗志,全然忘了母亲送他出与梦村时自己作的保证。
“上面写了什么?”
“说什么招小厮的,我也不知道”
“这次又是谁家?”
“屈家,百年难得一见招下人”
张幻看了看自己,想着对于如今的自己来说会不会是个机会,拿着包袱来到贴纸处,张幻不识字,微红着脸问向一旁的人,一旁的人倒也好脾气,看了看张幻后回道:“屈家招小厮的,我看你也不像七星城的人,若是还未想好做什么的话何不进去试试看?”
张幻如今只想看看钱长什么样子,之前听外村人说这外面给人家做什么都能得到钱,张幻憨厚笑道:“是,我是与梦村来的,我想问问这当小厮能有多少钱啊?”
那人先是询问一番张幻所说的与梦村可是那个与世隔绝的与梦村,得张幻肯定回答后想起回答人家的问题:“屈家对下人挺好的,每月管吃管住还有月钱拿”
就冲管吃管住这一点,张幻便决定了就去屈家当小厮,还是那人送他去的,受了一番考验后被指派去打扫屈家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