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桑乐因为金莲花的疗效已经完好无损。
这次桑乐捧着一堆之前在木鬼那里顺手牵羊的各种毒药和解药,来到河边寻师傅。
到了的时候,白冉一只手撑着右脸一只手放在左膝上,斜斜的坐在一块石头上,眼睛看向对岸,若有所思的样子。
桑乐以来便看到这样的师傅,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感叹,师傅不管什么时候看到都是这样妖冶动人,她身为一个女子自愧不如。
老远就听到她的脚步声,白冉回过头看向桑乐:“为师怎会有你这么一个笨徒弟。”
莫名其妙的又被师傅鄙视了,桑乐真的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反正在师傅眼里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渣,反正都这样了,桑乐也不在乎这些打击了。
“师傅,你看。”桑乐走过去把手中的瓶瓶罐罐献宝似的捧到师傅面前x
白冉很随意的看了一眼,漫不经心模样:“你倒是很适合学这些。”
桑乐眼睛大亮:“真的吗?师傅,你也认为我适合这个对吧?”她的体质现在着实太弱了些,加上天分不足,太过深奥的武功她肯定是学不了的,所以相对来说医毒倒是很适合她,女儿家到底打打杀杀的不好看,医毒这种温和的技术,既能救人也能杀人于无形。
对桑乐来说,太适合不过了。
白冉没有说话,那只放在膝上的手朝着草地那边一挥,顿时以大堆各色各样的瓶瓶罐罐的出现在了那里。
桑乐震惊的张大嘴,几乎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
师傅那里居然有这么多这些东西,她凑上前去观看,发现也是各种毒药和解药参合在一起。
白冉带她走的时候顺带将这些毒药和解药都顺手拿走了,当然以桑乐的眼力肯定是察觉不到的。
桑乐暗自的将这些毒药和解药各自分类,一边分一边问师傅:“师傅,这些都是你炼制的吗?”
白冉从石头上走了下来,弹了弹身上并没有的灰尘,动作优雅至极:“不是。”
额。“那这是?”
“抢的。”
桑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完全没想出师傅会说出这么两个字,还丁点不加掩饰的。
那师傅既然是抢的别人的,那说明师傅不是有可能不会医毒方面的嘛?
桑乐试探性的问问:”那师傅你会医毒吗?”
“不会。”答得非常干脆。
桑乐觉得自己不能喝师傅这种思维的人对话,因为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口水噎死。
白冉走到她跟前站定,踢了一下脚边的一个黑色小瓶子:“毒药全部喝掉。”
桑乐眼睛都快掉在了那些刚分出来的毒药上面:“全部?喝掉?”
师傅你这确定没有说错吧?
她这小身板,要是把这些毒药全部喝掉,那还有小命在吗?这里全部加起来没有百来瓶也是从差的不远的,师傅确定她能全部喝下?
虽然很听师傅的话,但是桑乐认为自己的小命其实也很重要:“师傅,这不太合适吧?”
“不怕。”白冉鬼魅般的笑着,唇角的弧度勾起一抹坏笑。
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能将她救活。
桑乐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笑不怀好意。
不过师傅既然都这么说了,桑乐还是很相信他的,至少师傅不会让她死,明白这一点,桑乐毫不犹豫的拿起师傅脚边的药瓶,打开塞子囫囵吞枣一般的咽下去。
这毒药有些清清甜甜的,直到吞下了后,都还有一丝甜在嘴里盘旋。
桑乐惊奇的发现喝下后没有任何的反应,但她这个念头刚一出来,四肢突然都开始麻木了起来,很快她就感觉到自己像石头一样僵硬,脸行动都困难。
白冉浅笑着:“自己找解药。”
师傅这么说,那么说明这毒的解药就在这一堆里面,但是要在近百瓶解药里面找到对应的解药,对于她一个根本不懂医毒的人来说难如登天。
桑乐最后在那一堆瓶子中找到了一个名字及其相似的小瓶子,想也不想的酒打开倒进嘴里,她只要再慢一步,整个人就已经无法动弹了。
错了,这个并不是对应的解药,桑乐倒在地上,保持着刚才拿解药的姿势一动不动,身上没有任何的痛感,只是完全失去了感觉,身体大脑身上的一切都仿佛不属于自己。
“笨。”白冉轻斥一声。
蹲下身,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然后落在桑乐的胸前,用内力将毒药逼出,桑乐感觉到喉咙处翻涌,头一遍将刚才喝下的毒药吐了出来。
刚吐出毒药,桑乐就感觉自己能动了,只是多少还是中了些毒身体反应稍显迟钝。
“这个。”白冉踢了踢一个绿色的小瓶子。
桑乐拿起想都不想就喝了,有师傅在她完全不担心自己会中毒死亡。
这个明显比刚才的发作的快些,桑乐先是感觉到十指骨骼疼痛,然后发展到手臂,背部,胸口,大腿,直到全身的骨骼都开始疼痛了起来。
是钻心的疼,就像是无数只蚂蚁钻进她的身体啃噬着她骨头,她甚至能够感觉得到骨头被啃噬后的缺少,身体慢慢变轻。
桑乐痛的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滚翻滚着,双手狠狠的抓住的两只胳膊,试图想要减轻痛苦,没用,一点用都没有,还是那样的痛。
她想起解药,用尽全身力气爬到那堆解药当中,胡乱的翻找着。
拿起一个瓶子,不是,不是这个,扔掉,又重新拿起一个,也不是,又扔掉,一直反复的重复着这些动作,桑乐快要支撑不住,那种疼痛延续到她的脑内,让她大脑都开始神志不清了起来,她感觉那些蚂蚁在啃噬着她的脑子,脑髓也在逐渐的减少。
最后她死马当作活马医抓起的瓶子直接打开就往嘴里倒,然而,还是错了,不是对应的解药。
桑乐不断的在地上翻滚,骨骼似乎完全被吞噬了,她整个身体都开始萎缩了,她几乎看到自己的手皱成了一张皮。
整个过程延续了近半个时辰,一旁的白冉冷眼旁观着,就好像看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