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凌霄峰的凤乾坤重振精神,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双薄如蝉翼的洁白手套,正是当初外门大比第一的战利品。如今进阶真人境,正好也可以着手炼化这件法器。
炼器之法,大楷分为两种。一为神炼之法,真元逐步渗透,与法器建立联系,达到为我所用地步,只不过此法耗时颇久,却能完整保持法器灵性。一为血炼之法,简单粗暴,效果立竿见影,只不过不能如臂使指,对法器灵性终究有所伤害。
凤乾坤自然选择神炼之法,将手套放于双掌之上,盘膝而坐,真气流转,身心陷入空灵。也不知过去多久,感觉手套和自己仿佛合二为一,才放弃搬运周天。此时,朴实的手套在手心毫无质量,轻如鸿毛,它质感微凉,应该是用冰蚕之丝夹杂金线编制而成。戴在手上,柔软紧致,没有一丁点空隙,十分契合。凤乾坤由衷赞叹,此物却是甚合他心。以后只要长而久之的对此法器进行真气滋养,说不定有上升为道器的潜质。
道器二字却是提醒了他,丹田中还盛放着一件货真价实的道器。心神沉入丹田,道器裂天锤沉寂在丹田中,一动不动。这件道器犹如石质一般的外表,圆鼓鼓的大锤被一条裂缝几乎一分为二,暗灰色的手柄上布满了一圈圈的细痕。凤乾坤心中叹息,只是不知道器的器灵可还存在。从这一麟半爪,就可以看出当时大战的凶险。楚相宜能从圣人手下逃生,最终却因伤势而死,这笔账早晚也要算在紫阳头上。
丹田中那一粒璀璨的明珠,正是楚相宜封印在自己体内的真气精华。放置不用,反而暴殄天物,当今形势如星火燎原,自己接下来也需抽丝剥茧,炼化真气精华,才有立足之地。
这几日推演五行锻身诀,多次脑补画面,最后决定从土行下手,先修炼脾脏,紧接着依次修炼肺金、肾水、肝木,心火。刚上手,意在浅尝辄止,一试深浅。
土为万物之母,不偏不倚,阴阳平和,居中调节,厚德载物的特性使它包容万物,有很强的兼容性。如果有这样的一个地方,四季同现,修炼此功法倒是事半功倍。只是这样神奇之地,自己从未听闻,倒是可以询问罗秋,他见多识广,也许有线索也不一定。磨刀不误砍柴工,凤乾坤腾空而起,直往青璃峰。
“四季同现之地。”
罗秋手抚额下长须,陷入沉思,突然灵光一闪,“你小子倒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不过我还真有线索。传闻无尽大陆与域外交接之地,会产生一些匪夷所思的变化,诞生常人不能想象的奇异所在。咱们青州的天外天,就有可能存在你所说的那种地方。”
“天外天,我怎么从未听闻。”
“你小子才吃了多少盐,无尽大陆的水深着呢,咱们只是井底观天。天外天正处于青州的正上空,也可以说是一处空间裂缝,里面充满了天材地宝,是咱们青州的自留地。由烈火宗和四大派共同管制,每一百年派遣弟子进入一次。”罗秋双目生辉,目不转睛盯着凤乾坤。
“因为天外天的特殊性,只能进入道人境以下的武者,否则空间不稳定,天外天随时会湮灭。而本次距离进入天外天只有一年多了,咱们花间派正好有名额。”
这些奇闻轶事不见于宗派典籍,也只能通过口述知晓。每次进入天外天,都会产生腥风血雨,进入里面的弟子为了争夺奇珍异宝,往往大打出手,不死不休。花间派虽然每次都派人前往,只不过沦落为打酱油的角色。
想到以前玄鱼同掌门要求自己三年内进阶真人境,如今正好和开启天外天的时间不谋而合,难道我正是宗门准备安排进入天外天之人。这些人老谋深算啊,自己一不小心就被牵涉其中。
“怎么,难道你还真的有想法?”
罗秋见凤乾坤面色阴晴不定,揶揄着问。
“这还不是你老给的这部法诀,让我心痒难耐。而且天外天说不定有五行至宝的踪迹,不得不去啊。”凤乾坤就这样被逼上梁山。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以你现在的状态进入天外天,纯碎是九死一生。真人境初期的修为虽然到达进入天外天的最低门槛,柿子捡软的捏,各派进入的精英弟子只怕会第一个拿你开刀。而且烈火宗的赵无极肯定会进入天外天,你想好怎么面对他了吗?”天外天里是生死争斗,以他现在的实力,从赵无极手中逃脱的可能微乎其微。但是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机会从眼前溜走。前怕狼,后怕虎,处处只能捡人家的残羹冷炙,不是凤乾坤的为人处世之道。生要万众瞩目,死要轰轰烈烈,才是大好男儿本色。
见凤乾坤意志坚定,罗秋老怀欣慰,“既然你执意要进入天外天,那我也就把压底箱的宝物给你,算是助你一臂之力。”只见罗秋从怀中掏出一支碧玉色的瓶子,里面流淌着一滴火红的液体,闪烁着五光十色。将瓶子往凤乾坤一递,“这是一滴凤凰精血,姑且算作火属性的至宝,你看能否尝试炼化,也好增加一些保命的能力。”
凤乾坤也不推搡,依言接下,双手一沉,只感觉瓶中之物重若千钧。
“嘿嘿”,见凤乾坤窘境,罗秋畅怀大笑,“这可是天凰圣人的精血,可是我换了大代价淘换来的。”
“天凰宗天凰圣人本体是凤凰?”凤乾坤疑惑着问。
“咦,这在无尽大陆又不是什么隐秘,所以给你的信息没有这一点,怎么,你不知道?”凤乾坤却毫不怀疑,既然天凰宗大总管楚相宜本体是山鸡,那么天凰圣人本体是凤凰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可惜自己以前一心修炼,却从未了解。而今自己还未和蒋青竹结为道侣,就蒙她外公罗秋青睐,所赐众多。先是法诀,后是至宝,这恩情可不是一星半点,自己何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