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正值宗门用人之际,所以你们来了。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可能害怕,彷徨,甚至想逃离。但是温室中的树苗永远成不了苍天栋梁,不经历腥风血雨也成不了强者。想要活下来,你们必须倔强的面对生死的挑战。烈火宗弟子频繁入境挑衅,希望你们用霹雳手段,让他们闻风丧胆。只要不怕死,你们就会活得很久,相信我。”
花间派真传弟子大师兄果然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将才,一席话打消了众人的顾虑。
“上地图。”两名身穿皮甲的武士将一幅巨大的地图展现在众人眼前。祁阳县城养着一群修为达到武人境后期的弟子,被称作祁阳卫,加上兰烨以道人境的修为亲自坐镇,用以震慑宵小。
兰烨手指轻轻在图上移动,“这是和吴岳山交接的袁家村,地形狭长,属于公兴镇,是直面敌人的前线。现在双方有所顾忌,暂无真人境以上的修士活动。我欲在此设立三座哨所,互为犄角,就近观察形势,也算是建立的第一道防线。给你们三十息时间考虑,如果无人自主报名,我就点兵点将。”兰烨缳首四顾,锐利的眼神从每一个人脸上划过。
袁家村一线,已经成为猎场。生命在其中也许充当的是猎物,也许是充当的猎人。没有真人境的参与,凤乾坤有足够的耐力去做猎人。自己盛名在外,外门大比第一,就让自己来独当一面吧。
“兰师兄,小弟不才,愿守卫一座哨所,兢兢业业,维死而已。”凤乾坤掷地有声。
拍掌声响起,传来兰烨的鼓励声,“好,我没有看错你,算你一个。”
“师弟愿往。”,“我也愿往。”洛天弘与褚庆峰也站了出来。
“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炼其体肤。就以你三人充当哨所主管。”
其余众人,有十人被编入祁阳卫,十五人被安置在袁家村中心点,另外每座哨所配了两人协助。
迁徙的灵农已经接手袁家村以前的灵田,开始耕种。三座哨所的配套设施已经建设完成,任务分配完毕,众人也不停留,在城主府祁阳卫的带领下前往袁家村驻防。临行前,兰烨拿出三张青光闪烁的符箓分别递给三人。
“这三张符箓封印了我全力一击,在真人境应该无敌,赠与你们当做保命之物。你们为宗门卖命,我也不可能叫你们白白去送死,所有的祁阳卫随时整装待发,以备不测。这三瓶回气丹是宗门发放,用来补足元气,希望你们好运。”
“多谢兰师兄,必定不负宗门厚望。”
马蹄风萧萧,兰烨默然看着众多师弟绝尘而去。希望****来得更猛烈些吧,我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这些鲜活的生命,下次见面时,不知道多少人会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
会猎才刚刚开始。
蒋青竹义无反顾的跟随凤乾坤前往哨所,随行的还有一名叫做焦厝的青年,扛着一把精钢长枪,默默无语。
途中,洛天弘、褚庆峰同凤乾坤约定暗号,守望相助。留守袁家村大本营的十五人以宋清洪为队长,见信号而立即援助。至此,花间派全力投入防御大战中。
凤乾坤三人御马疾行,花费一个时辰,行路七十里,来到哨所。哨所的对面,吴岳山绿意盎然,看不出丝毫动静。
“奉祁阳县城城主府之令前来哨所报到。”
城墙上方探出一个脑袋,“烦恼你把令牌抛上来。”
凤乾坤从怀中掏出身份铭牌,手臂使力,将玉牌抛入城墙上空。一只强劲有力的手一把握住令牌,收缩回去。
吱呀,哨所大门缓缓打开,三人双腿用力,架马进入哨所。
一道石块垒砌的城墙围成方圆半里的圆形瓮城,城墙下方搭设着一排房屋。正中,是一座直入云霄的瞭望塔。
嗡,大门缓缓关闭。一个浑身黑色皮甲大胡子,有着武人境后期的修为,从瓮城石梯快步跑到几人身前,“凤师兄见怪,在下是祁阳县城城主府祁阳卫队正谢华山,感谢你们远道前来协助。”
“来人,快快安置马匹。”一个小厮快步跑来,牵走三匹骏马,送入马厩中安置。
谢华山将身份铭牌还给凤乾坤,“这两位是?”
“焦厝。”
“蒋青竹。”
谢华山哈哈笑道,“原来是焦师弟,蒋师妹,幸会,幸会。”
见二人自觉走在凤乾坤身后,谢华山明了,这三人是以凤乾坤为主。
“现在情况怎么样?”凤乾坤随口问道。
“回禀凤师兄,哨所共有十一人,武人境初期城卫十名,后期一名就是我,另有小厮一人。自上任玄掌门闭关,近期潜入境的敌人多不胜数,但明火执仗的进入绝无仅有,想是害怕引起两宗的大战。”
“难道你们就没有拦截?”凤乾坤疑惑着问。
谢华山大吐苦水,“哎呦,我的凤师兄呦,人家没有找我们麻烦就不错了。只要他们不在我们境内烧杀抢掠,我们也任由他们在我们眼皮子地下行动。虽然在此设立哨所,多是警告的意味。只有在此间行动的暗堂倒是明里暗里和烈火宗的探子交手,互有损伤。”
凤乾坤点了点头,“此间事物依旧由你处置,我们三人在旁协助,你不必有所顾虑。”
听闻凤乾坤的意思,谢华山放心不少。他害怕从宗门来的弟子一副天老大我老儿的派头,硬是要和人家血拼,索性这几位好像还是很讲道理的样子。
花间派在吴岳山的灵玉矿份额被烈火宗占领,但是依然渗透了许多手脚进去。烈火宗方面,害怕玄鱼同的临死反扑,也是不敢掀起战端,争斗正如兰烨所说,限制在真人境以下。双方在吴岳山和袁家村交接一线,你来我往,杀得天昏地暗。也没有谢华山说得那样云淡风轻,只不过凤乾坤也不揭穿他。谁的生命都只有一次,珍惜并无过错,只要不任意妄为,出卖宗门利益,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