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九闭了闭眼，脑子里浮现顾景的脸，和他的“小朋友”，冷静了会，接过燕越卿递来的黑色大衣，压着嗓子说“米白色大衣也递给我”
还好，她还愿意说话。
不像三年前，陷入深渊
徐浩然盯着她看了会，低头给顾景发了消息。
很快，顾景回了句：好
他现在在机场，到学校还需要点时间
周子旒揉揉她的头发，声音没有生意场的冷，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祎祎，冷不冷？”
江辞九直接把黑色大衣套在湿的衣服外。
点头没回答
公孙僚看了眼唐浊“去买杯红豆奶茶”
唐浊抬腿往外走，江辞九清冷的说“再卖杯黑糖芋圆奶茶”
她从徐浩然的笔记里看到过南颜的爱好。
九班同学渐渐散去，即使真的想看看他们的互动，但只剩十五分钟就要开考了，希望这几个帅的惊人的男人能多留会吧。
唐浊效率很高，回来的时候还剩五分钟才开考。
雨还在下，滴滴答答。
徐浩然在第一考场，和江辞九完全不在一栋楼。
“辞姐，我送你去吧”徐浩然问，他那点小心思在江辞九面前都不够看的。
“不用”江辞九拧着眉，十分不耐烦。
最后一考场是在原楼，而前五个考场在高一楼。
江辞九拿着大衣和热奶茶往顶楼走，公孙僚三人在校长室等着。
最后一考场在监考老师没在时依旧吵闹，都是些混混。
许佳和她的小太妹没再闹了，个个安静的一言不发。
尤其她的小太妹，缩的像个鹌鹑。
南颜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没有再哭了，只是眼眶红红的，被扇了的脸更是看的心疼，用手揉了揉眼睛，把身上湿透的校服拢的更紧，她的小动作，小心的不敢发出声音。
江辞九停在她面前，垂眸看着她的脸，把衣服递给她“穿上”，又把奶茶放在她的桌子上
南颜愣了愣，吸吸鼻子“不用的，我身上衣服都湿了，会把你的衣服弄脏的”
江辞九没说话，只是眸光暗淡下去了
监考老师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站着的江辞九，刚开口“那……”
她偏头看了老师一眼
监考老师愣了一下，没再管
“拿着”江辞九的耐心已经比以前好多了，至少还给人思考的空间
南颜接过来，声音有些沙哑“谢谢”把身上的已经湿掉的秋季校服脱掉，米白色的大衣一套上，就觉得身上没那么冷了。
她昨天感了冒，刚才又淋了雨，此刻觉得头有些昏，眼睛也很烫。
江辞九倒是没回答，趴着睡着了。
是真的困了。
也是真的睡着了，很罕见的，没有吃安眠药
考场里安静的只能听见写字的沙沙声，监考老师从外面出来，扫了眼全班，有些迟疑“谁是江辞九？你们班主任让你出去一趟”
班里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转移到倒数第二排的位置，却没人敢说话。
她有病，会发疯。
宁年刚说的，她亲眼看见了江辞九的纹身，一朵彼岸，布在右手手背。
没人敢惹江辞九，她不太正常了
尤林回头看了眼，心里一咯噔，江辞九应该是真睡着了，不然不会还趴着。
可他不敢喊她，怕死
南颜的笔尖顿住了，看监考老师有些不耐烦，用左手轻轻点了点前面趴着的人，声音小小的，几乎听不见“辞九，刘老师叫你”
许佳面无表情的看着南颜的小动物，心底冷笑
考场里得沙沙声都没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南颜
江辞九醒了，眼神黯淡无光，坐直缓了缓，起身走了。
出了门，听见整个最后一考场都重重吐了口气
是撒旦吧
走到楼梯口，脚步顿了顿，回头看着身后的人，眸光亮了亮
顾景给她递了杯牛奶，吸管已经放好了“刚睡醒？”
闻言，他身后的男孩倒是抬头看了眼江辞九，眼底有些惊讶，但没有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