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耶。”周毓宁转身去取香丸。
吴太医看周申邈面色隐隐发青,眼圈下更是青黑一片,心知这位老大人当真是身体不适了,便与周申邈切脉,不由得面色一沉道:“周老大人,您到底是上了年岁,万不可在如此忧心。您左寸左关脉粗且涩,尤其左关,脉象如豆,您近日是否精神困顿,且失眠多梦?”
“老夫今日确实如此,不过不碍得,过些时日便好了。”周申邈无所谓的挥挥手。
“周老大人,您若信得着我,我便为您开几服药,您按时服用,切不可无谓至之。”吴太医严肃的说着。
吴太医说罢起身,走上桌前,当着沈适的面写下药方:茯苓三钱枳壳两钱、豆蔻、甘草各三钱白芍两钱,需用酒烹......
“如此便劳烦吴太医了”周申邈看他去写方子,也不多言。不多时见周毓宁将匣子拿来,便接着说道:“吴大人且来看看这香如何。这香名曰燕居旧,本是我一位老友几年前送我的,我一直窖藏着,舍不得用,每到心烦意乱之事方才拿出,每每有奇效。”
吴太医看了一眼周申邈,便从周毓宁手中接过小匣子,打开后,一枚香丸置于其中。
“周老大人竟也是爱香之人,我平素竟不知。”
“诶,我不过世间俗人,可算不得是爱香,不过不忍糟蹋了老友的一番心意,你且试试。”
吴太医将香丸略接近鼻下,以手作扇,轻扇两下,轻嗅,而后将匣子扣起,闭眸道:“这香确实适合大人,沉香行气止痛,纳气平喘;檀香安和益智,理气和胃;乳香痛经止痛,琥珀宁心安神,此几味为骨为皮相得益彰。又添茉莉花粉,枣花蜜,更能中和香的冷清感,确实不错,大人平日里常用着最好。只是,这香中似乎还有些我不明白的地方,老大人,晚生想问您这老友现在何处?若能得了机会,可否为晚生引荐一二?”
“哈哈,吴大人果真是制香高手,这略一闻,竟也分辨的差不许多。我这老友如今却不在这京中,待他回来,我定派人去请你,想来能得一知己,他也是开心的。对了,我这老友为着我用着便易,还将这制香的法子留给了我。正如先前我说的,我这俗人,得了这香方也是浪费,不若便送给吴大人吧。”
“这,这怎好意思的,这是您那位老友的心血不是。”
“无妨,在我这里倒是糟蹋了好东西,给了你,若是他日你制了出来,我便差人去你那里取,倒也省的我舍不得用这香丸了。”周申邈笑着说。
“即使如此,那晚生却之不恭了。”吴太医忙不迭的行礼。
周申邈伸手接过匣子,在香丸下的夹层中取出香方,递与吴太医,笑着开口道:“吴太医,香方再此,只是这香丸,老夫可就不送你了。”
“多谢老大人赐方,待晚辈研制出来,定送到老大人府中。”
“吴大人太客气了,圣上那边怕是还等着大人,我就不多留你啦。”
“正是,晚生告退。”吴太医再此行礼,方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