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沈明章被敲门声惊醒,打开门,只见门口站了一个小粉团子。“给兄长请安,”明姝规规矩矩的给沈明章行了一礼,而后紧接着道:“哥哥,咱们快些去给祖母请安吧,昨日你与我约好,今日早些启程,咱们今日就要坐船改走水路,我听房嬷嬷说,金陵江水面阔达,要比京都的玉水河宽广得多!我还从未见过,更遑论要在江上过夜!好哥哥,咱们快点儿去吧!”一段话说的又快又急,惹得沈明章刮了一下明姝的鼻子,笑道,“明姝,你不妨直说,一大早来敲门,你心急的究竟是嬷嬷说的金陵江面呀,还是嘴馋祖母提到的鲈鱼啊?”
明姝闻言小脸儿一红,转了转眼珠,却对明章福了一福,一本正经的道:“人间定无可意,怎换得玉鲙丝莼,先人早就有言,小妹神往风采已久,难得有机会能切身体会,哥哥,你且不要耽误时间了”
“如此倒是哥哥的不是了。”沈明章眉开眼笑到“既如此,我们赶紧去吧,别耽误了妹妹感受先人的风采。”
二人同行来到老夫人门前,轻声问安,一边自有嬷嬷把门打开,让了二人进屋。老夫人坐在榻上笑骂道:“你们两个小皮猴儿,一大早的在门口论法,吵的人不得安生。罢了,往后这几日在路上你们自管一处去玩罢,切莫要吵了我这老人家休息。只是不可太过放肆,一等到了庆阳,你们必得给我规规矩矩的,如此可好?”
明姝兴奋的行了一礼道:“多谢祖母!”转身拉着哥哥退出了老夫人的房间。
“这丫头,都让她父兄给宠坏了。”老夫人摇了摇头,无奈道。一旁的房嬷嬷见状笑着接话:“其实,最宠小小姐的就是老夫人您了,我们可都瞧得真真儿的呢!”她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自幼与老夫人一起,自然比别人敢说话些。
这边一行人早早地用过饭之后便往庆阳行去。而在另一边留在京都的人,却不似他们这般自在潇洒。
龙书案后面的老人将手里的奏折摔到地上,发出“咵”的一声,下首站着的几个大臣跪了一地。
“圣上息怒!”大臣们连连告罪。
“息怒?张全德把折子给这些国之栋梁好好看看!”雍文帝呵住了打算把折子送回书案的太监总管。“卿等好好看看,鲁晋大旱,百姓生活艰难,江南却又突现水匪,嚣张横行,尔等不思救助,反倒算计着朕将立谁为储!卿等就是如此为官么?”雍文帝缓了口气:“明日,尔等务必将缓解百姓处境的计策呈上来,若无可用之策,尔等也就不必立于此处了!”说罢,雍文帝挥袍离去,只留下满殿跪着的大臣……
退朝之后,沈适面色阴沉的回到家中。水匪!江南竟然突然有水匪作乱,自家母亲与一双儿女却是早早商定走水路回乡,这一路若是遇到水匪,后果不堪设想。想到此处,沈适立即修书一封。
“来人!速将此信送与成大人,请他们保护老夫人,另外派一队人马按老夫人走的路线去追,务必不能有任何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