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几天,实验小学四年级接连发生了好几件离奇古怪的事情,别说是班里的同学们感到莫名其妙,就连班主任万虹也被搞得一头雾水。
周上午第节课是语文,万虹老师正在声情并茂地朗读课文《黄河的主人》,“黄河滚滚。那万马奔腾、浊浪排空的气势,令人胆战心惊……”
说真话,四的同学们最爱听万虹老师朗读课文了。万虹老师今年岁,已经教书个年头,她不仅人长得漂亮,说话的声音也非常好听,柔柔的,就像那月的风,听了真的让人滋养心灵。可一旦朗读起课文来,万虹老师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她双目微闭,立马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她的声音雄浑奔放,略带颤音,能让你身临其境地感受到黄河那种桀骜不驯的轰鸣与咆哮。
“像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磁力似的,我的眼光被河心一个什么东西吸引住了。那是什么,正在汹涌的急流里鼓浪前进?”
这时,忽然平地一声惊雷,随即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而注。
真是邪门哦!刚才还是艳阳高照,大家对这一场蹊跷古怪的雨没有半点心理准备。惊骇之余,有几个男生一跃而起,七手八脚关闭窗户,靠近窗口的女生们则干脆趴在课桌上,张开手臂护住被风儿吹乱的书本和讲义,教室里顿时乱作一团。
待到大家稍稍平静下来,万虹老师想继续朗读,可是那一份酝酿好久的情绪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再看下面,好几个同学都在瞄着窗外,似乎有点心不在焉。显然,孩子们终究不是在那黄河上搏击风浪的艄公,还没有那一份历尽沧桑的淡定和从容。
万虹老师知道,自己应该换一下招式了!
“同学们!昨天布置大家预习课文,现在我想问一个问题,这篇课文里黄河的主人指的是谁呢?为什么说他是黄河的主人呢?”
几年的摸索,万虹老师对课堂氛围的把控颇有心得,一旦发现班里有谁开小差,她就会发出提问信号。这个绝招屡试不爽,立即就能让大家全神贯注地思考起来。发出提问,就好比大厨师举起了手里网兜,水池里那些昏昏欲睡的鱼儿立马就会活跃起来,谁也不想让自己被人家网住!
万虹老师拿眼一一扫描班里的张面孔,斟酌着该对哪一条发呆的鱼儿下手。忽然,她的目光在一张陌生的面孔上停了下来,“这男孩是谁呀?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生呢?我们班里好像没有这个学生呀?”万虹在心里嘀咕。
可是立即就有另一个声音在她的脑子里不容置疑地驳斥,“胡说!他就是我们班里的呀!”
“要真是我们班上的话,那么他叫什么名字呢?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呀?”万虹老师觉得自己的头脑里一片空白。
作为班主任,如果连自己班上学生的名字都叫不上,那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哩!
万虹老师使劲地摇摇头,试图让脑子里那两个家伙喋喋不休争吵的家伙能安静一会儿。她不去理会那一只只高举的手臂,径直来到那张让她恍恍惚惚的面孔前,用指头轻轻叩击课桌桌面,笑吟吟地说:“好!就你来回答吧。”
“这篇课文里所说的黄河的主人,就是指那羊皮筏子上的艄公。因为他凭着自己过人的勇敢和智慧,镇静和机敏,战胜了黄河的惊涛骇浪。”男孩应声而起,从容应答。
万虹老师随手合起那个男孩的课本,只见封面上工整地写着一行字,“实验小学四年级肖飞龙”。她不动声色地回到讲台,很不放心地翻看一下点名册,奇怪!上面还真的就有肖飞龙的名字。
老天!莫非真的是我自己犯糊涂了?难道真的会有谵妄(解释:急性脑综合征,表现为意识障碍、行为无章,没有目的,注意力无法集中)?万虹老师满心疑惑。
(二)
下课了,肖飞龙从班长乔娅旁边经过的时候,乔娅的鼻子使劲地嗅了嗅,一股奇异的香味就进入了她的肺腑。
“真是妖死了!肖飞龙,你该不会是喷了香水吧?”美女乔娅惊惊乍乍地尖叫起来。
在实验小学,如果你说哪个男孩子了喷香水,那嘲弄的力度,就跟说他是一个人妖差不了多少。
也正是因为班花乔娅这一声石破天惊的尖叫,肖飞龙的名字便在同学们的记忆中永久地定格为“小飞龙”。
“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喷那玩意呢?”肖飞龙回过头来,红着脸摇了摇头。
就在他摇头的那一瞬间,乔娅惊异地发现,肖飞龙的脸上闪现着一种水晶般地荧光,那是一种摄人心魂的光芒,转瞬即逝。乔娅圆圆地张大嘴巴,真的是惊呆了,连她最擅长的尖叫都忘记了。
放学的路上,乔娅把这一惊人的发现悄悄地告诉了好朋友殷桃。
四的同学都知道,殷桃的那张迷人的小嘴巴就是一个质量上好的调频广播,不到半天时间,全班的同学就都知道了——肖飞龙的身上时常会有一种奇异的香味,而且他的脸上还会发出一种迷人的光芒,就像电影《暮光之城》中那个青春帅气的吸血鬼爱德华一样。殷桃在叙述的时候自然要添油加醋,而且运用了刚刚学会的比喻修辞手法。
“那么,肖飞龙会不会也是一个吸血鬼呢?他野性大发的时候会不会吸我们的血呢?”
“我说呢!难怪上午那雷雨下得那么邪气。以前我们班里好像从来就没有这个家伙!他小子是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的呢?”
“为什么我的头脑里又恍恍惚惚有这个家伙的记忆呢?会不会是谁用强大的魔法修改了我们的记忆?就像《哈利波特》里的黑巫师一样。”
一时间,整个校园里议论纷纷。
这个话题的新鲜度和强大的吸引力,在少男少女的世界里,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在热播的电视剧《新还珠格格》。
“嗨!我才不怕哩,要是他真的能像《暮光之城》里的吸血鬼爱德华那样,我情愿做一回中国版的贝拉!”说这话时,乔娅脸上的神情那就是一个视死如归。
在好长的一段时间里,关于肖飞龙这一话题津津有味的议论,让有些人闷闷不乐。
第一个不开心的就是四的班草刘巍,他的影响力和炫丽指数那真是直线下降,无论他把滑板玩得多么惊心动魄,也吸引不了三大美女的注意力了。乔娅、楠玉娇和殷桃,是四赫赫有名的三大美女,在全年级,不!就是在整个学校那都是有相当的知名度。以前呀,只要刘巍提着滑板在运动场出现,立马就会成为大众关注的焦点。这“大众”里自然包括三大美女在内。
肖飞龙的横空出世,让刘巍备受冷落。
第二个不开心的就是小美女楠玉娇。她是四冷艳过人的“南方不败”,每一次考试,她的成绩都在全年级遥遥领先。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她与第二名之间总是能够保持一段醒目的距离,试卷难度越大,这个距离也就越大。也正因为如此,同学们都心悦诚服地把“东方不败”这一荣誉称号授予楠玉娇,并且入乡随俗改成“南方不败”!
肖飞龙一出手,就对楠玉娇的垄断地位构成了莫大的威胁,不仅是总分逼近了楠玉娇,数学成绩居然还超出她分。
楠玉娇看到成绩单时,虽然表面保持镇定,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她知道,真正的对手终于出现了,以后自然要格外用心才是!
班里其他的同学看在眼中乐在心里,看来楠玉娇并非是不可战胜的神话!不是吗?名不见经传的肖飞龙能够做到的,咱们也有希望啊!于是大家在学习上暗暗加油鼓劲,发起了新一轮的冲锋!
第三个不开心的估计就要数到小胖子周唯了。周唯成绩一直拉稀,一直稳居班级的倒数第一,也就是名。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当老板的老爸老妈耳朵已经适应了这个数字,名就名吧!是个好数字哩,我们伟大的共和国不就是在年诞生的嘛!峰回路转苦尽甘来,说不定前面就是一个令人骄傲的拐点哩。可是这一次又变成了名,老爸周锡俊一下子就绕不过弯儿了。
“你个小王八羔子真是不学好哩,已经到了最后一名居然还敢退步!”周锡俊满头冒火,抡起巴掌就是一个金光灿烂的大耳刮子。他手腕上那又粗又重的金手链儿,险象环生地从周唯的鼻梁上擦过,带着一股富贵荣华的风声。
周唯好久没有领教这样凌厉招式了,他把脖子缩了又缩,过了半天才干嚎起来,“这能怨我嘛?谁知道我们班里什么时候又冒来了一个臭巫师的龟儿子。”
无端的一顿暴打,小胖子周唯在心里暗暗迁怒于小白脸肖飞龙。
(三)
对于肖飞龙生事与来路的调查一直在悄悄地进行。
万虹老师迫切想弄清楚,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偏差。回到家里,她把压在柜子里那二年级和三年级的备课笔记、试卷和点名簿都翻了出来,一一查询,试图能够查找出蛛丝马迹,来佐证自己的记忆,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所有的资料里都没有肖飞龙的半点印记。
老天!这个小家伙难道真是从哪一个神秘的角落里蹦出来的?莫非就是随着那场古怪的暴雨降临的?万虹老师用指头敲了敲脑壳,她为自己这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感到好笑。
第二天早上,万虹老师在校门口遇到了高友伟校长,脑子里灵光一闪,就想起了许多事情。对呀!我记起来了,这个肖飞龙是转学来的,好像还是高校长亲自打的关照哩。
“高校长,早上好!”万虹一改常态,满面春风地迎了上去。万虹是一个很有个性的老师,她空闲的时候喜欢琢磨业务,却懒得和领导周旋。要是往常啊,她这会儿早就从一边溜过去了。
“哦!早上好,万老师。”高校长似乎有点意外,他连忙点头应答。在高校长的记忆里,万虹是一个性格有点腼腆的老师,但她教学能力却是呱呱叫的。
“高校长,那个肖飞龙你还记得啊?我们班上的。”万虹用一种闲聊的口气不经意地问道。
“肖飞龙?”高校长微微一愣,忽然大梦初醒般地拍打起自己的脑门,“噢噢!就是那个转学的小家伙?表现得怎么样啊?还淘气不?”
“很好!很好!这次考试成绩放了一个小火箭,不得了。”眼见校长这样反应,万虹在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来真的是自己记错了!
“哎呀!强将手下无弱兵嘛。家长当时指名就要交给你万老师啊!”高校长朗声笑道。
“承蒙夸奖!承蒙夸奖!”万虹红着脸儿匆忙逃开,心里却像喝了蜂蜜一般,甜滋滋的。
小胖子周唯与班草刘巍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终于走到了一起。
两个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跟说相声似的,光是站在一起就有几分喜剧效应,更何况两个人一路鬼鬼祟祟交头接耳叽叽咕咕呢?所以看起来很是好笑。
“不行啊!就凭我们这两个小屁孩,人五人六地去调查,人家要是不理睬怎么办呀?”聪明过人的刘巍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严重性。
财大气粗的周唯说,“不用怕,这个好办!”
周唯来到马路边的一个私家侦探事务所,甩出一张崭新的红票子,让那大胖子侦探立马出去跟踪小白脸肖飞龙,他还别具匠心地制定了行动代号——玉面小飞龙行动。
那大胖子侦探原来是一名警察,因为贪赃枉法被清除出人民警察队伍,就在路边租了一间小平房,干起了侦探营生。块钱业务虽小,但总比在网上打牌强啊!再说了这笔业务也没用什么技术含量,大胖子也就欣然答应了。
那大胖子出门大约四十分钟,就洋洋自得地回来交差了。那大胖子长得浑身赘肉,预言倒是十分简洁,不!应该说是惜字如金,“玉面小飞龙住在围裙妈妈全托中心,地址是幸福家园栋单元号。”
“还有呢?”小胖子周唯心有不甘地追问。
“没有了!如果你感兴趣的话,那我们就开展下一步行动了。”大胖子侦探狡黠地转了转眼珠子。
小胖子周唯立即就想起老爸的经典语录——“无商不奸!”他很豪气地从钱包里又抽出一张红票子,轻飘飘地扔在桌子上,“好!下一步任务是深入了解小飞龙的家庭情况、活动规律和个人生活习惯,报告不得低于字!”
周唯最怕写作文了,一听老师说作文不得低于字就满头冒火。这一次自己终于有了对别人发号施令的机会了,于是他把字的栏杆又提高了一些,作为对他刚才耍小心眼儿的惩罚。
(四)
第二天晚上,周唯从大胖子侦探手里拿到了一份电脑打印的调查报告,数一数,刚好字。
“这个死胖子真是抠门哩!”刘巍忍不住笑骂道。
调查报告虽然不短,有价值的信息却少得可怜,大胖子东扯西拉讲他如何如何与围裙妈妈全托中心的老板娘套近乎,谎称自家的孩子也想入托,费尽周折方才打听到——肖飞龙的老爸老妈都在澳大利亚做生意,好像是经营一个庞大的海水淡化工程。他每周末都要去他的姨妈家,具体位置连肖飞龙自己也说不清楚。周五晚上七点十五分,准时会有一辆奇怪的轿车前来迎接,那轿车非常特别,引擎发动的声音跟老虎低吼有点相似……
“都是废话,不!应该说是鬼话更准确一些。”刘巍在一边愤愤不平。他在为那一张被骗走的百元大钞而心疼,尽管那酬金不是他支付的。
“不!这个周末我们自己来跟踪验证一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我到是要亲眼见识见识这是一辆什么样的鬼怪汽车。”周唯的老爸开的是奔驰,老妈开的是宝马,他很想知道肖飞龙家的轿车是什么档次,对于他来说这很重要。
周五晚上,周唯和刘巍相约点来到幸福家园栋单元前面的绿化带,两个人一闪身躲进高高的冬青树丛里。周唯从方便袋里取出个汉堡包、瓶营养快线,嘿嘿地一笑,“别客气哦!咱们边吃边等。”
要命的是,汉堡包还没咬两口,馋嘴的蚊子就接踵而至,对两个潜伏的勇士发起一轮又一轮的空袭,周唯和刘巍一边要对付汉堡包一边还要对付列强的空袭,那真是忙得手慌脚乱。
“嘘!别出声,有敌情。”周唯神情机警发出警报。
果真,一辆金黄色带着黑色虎皮纹的轿车急驰而至,在单元楼洞前停了下来,轿车的引擎像雄性野兽一样在低吼着,尽管声音不大,但是却有一种令人震颤的威力。
这时,小白脸肖飞龙从楼上跑了下来,他一关车门,汽车就咆哮起来。刘巍刚一抬头,汽车已经没了踪影,速度之快真是匪夷所思。
“偶的神呀!这是什么车呀?它下面好像不是轮子哩,像是条腿在跳。”刘巍摸着额头蚊子小姐留下的又红又肿的吻痕,失声惊叹!
“我们到班里什么也别说了!要不人家总会以为咱们俩是神经病哩。”周唯十分认真地叮嘱道。
班长乔娅几次向万虹老师建议,想组织全班同学搞一次郊游,可由于种种原因都没有成行。
乔娅和楠玉娇、殷桃一合计,决定干脆以个人的名义来组织。三大美女发出了倡议,男生女生自然踊跃报名,大家私下里约定,周六的早上六点半钟,到大伊山石佛寺门前集结。
既然是郊游,野炊是必不可少的节目。乔娅真是小鬼当家兴致勃勃,一一吩咐几个骨干分子,大家分头准备食品和炊具。
那天早上,在石佛寺前清点人头,全班来了个,只有个小笨孩行动不保密被家长发现扣下了。
大家一路说说笑笑向大伊山夕照峰出发。
大伊山不高,名头却不小,素有淮北第一神山美誉。据说此山因贤相伊尹结芦隐居得名。也有传说,女娲补天功成之后,身心疲惫在此小憩,遂化此山,守护海疆安宁。不信你从东北或西南方向眺望,大伊山真的酷似一个美女的卧姿!
大伊山的南边,有一尊高达七十多米的铜质佛像,号称全国第一坐佛,天南海北的香客争相前来朝拜。
大伊山夕照峰还有一个神奇莫测的龙洞和一条蜿蜒曲折的老龙涧。传说很久以前,龙洞里藏着一条法力无边的龙母,她受了山妖蛊惑,兴风作浪危害一方。
一个仙人想出一条妙计,农历六月初六,他在山下支起一口大锅,煮了一锅香味扑鼻面条,龙母馋涎欲滴一口吞下。谁知那面条根根相连竟然有千米之长,都是用千年寒铁铸就。龙母嘴里进肛门出,被铁链死死锁住。龙母拼命往山上游(老辈子说老龙涧就是因此而留下的),据说只要进了龙洞就能破解仙术,可她刚游到半山腰,就被仙人用咒语封在八角溜溜井里,永世不得超生。
在大伊山这里有一个铁定的规律,每到农历六月初六都要下雨,老人都说那是龙子龙女探望妈妈来了!
那一天,大家沿着老龙涧一路向上攀登,登上夕照峰的时候已是晌午。于是,捡柴火的捡柴火,垒锅灶的垒锅灶,大家就忙着生火做饭,一大锅快餐面刚下好,还没有来得及盛,那边有人惊叫起来,“不好了,失火了!”
山高风急,风助火威,转眼之间已成燎原之势,熊熊烈火夹杂滚滚浓烟,把惊魂失魄的孩子们逼进三面悬崖的绝境,顿时,哭喊声、呼救声响作一片。
就在大伙儿已经绝望的时候,忽然天降喜雨!
那雨水不是从天而降,而是从另一个山头横着喷射过来的,就像一个巨大无比的消防水枪,真是叫人啧啧称奇!
山火终于熄灭了,孩子们死里逃生。
(五)
在下山的路上,人们惊异地发现肖飞龙奄奄一息地躺在山道上。
“水!水!我要喝水!”肖飞龙的鼻息细若游丝。
想起刚才险象环生之际那场神奇的雨,大家忽然明白了几分。
殷桃、楠玉娇等女生那里见过这样的情形,吓得都不敢睁眼看,躲在一边嘤嘤抽泣。
“快!快带他下山。”班长乔娅还算镇静。
“把他扶到我的背上。”长腿长脚的刘巍自告奋勇。
周唯慌忙把肖飞龙抱在刘巍的后背上,双手护着,两人撒腿一路狂奔。
两个人拼命地跑呀跑呀,刘巍觉得快要吐血了,也不敢稍稍放慢脚步。小胖子周唯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也不敢稍稍松手。
坚持!坚持!终于到了山下,看到了那条水流清澈的运盐河,这是一条流向大海的河流。
刘巍和周唯把已经有些僵硬的肖飞龙抱到水里,想让他喝个够。
谁知刚一接触到水,肖飞龙的身子就有了活力,他左右用力地摆了摆,像鱼一样钻进了河底。
“天呀!肖飞龙的身上还有鳞耶,莫非他真的就是一条小龙?”周唯真是目瞪口呆。
“唉!我琢磨着也应该是的,但愿他没有受伤就好。”周唯望着那远逝的波纹若有所失。
这一天下午,万虹老师收到一张非常别致的明信片,贴邮票的地方居然沾一片鱼鳞,真是搞笑!
明信片上的内容是:
亲爱的万虹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
我生活在一个你们看不到的世界里,现在一切很好,请放心。那天是我第一次偷偷驾驶老爸的行雨銮舆,也许是经验不足的缘故,一不留神就被你们人工降雨的火箭给打下来了。因为暴露了秘密,我被处罚留在尘世两个月。在这两个月里,我有幸认识了你们,真的很开心。
我相信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