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她的还有一队官兵,这队官兵拿着残月的画像大街小巷的见人就问,残月打听后得知,那队官兵,是奉了贤王府之命,帮贤王寻找他的侍妾,说是侍妾因为从高处摔下来,摔坏了脑袋,得了失心疯,于哪天哪天走失,可贤王不离不弃,甚为思念,谁要是帮忙找到,必有重谢,直写的是感人肺腑,催人泪下。
残月一看这告示就气不打一气来,好个没牙卑鄙的小人,竟然这么说她,不但有毁她的名节,还侮辱她的人格,试问,哪个头脑健全的人会做那个狗王爷的侍妾。
以她有仇必报的性格,是万万不可这么轻易的放过八贤王的。
“事情有些蹊跷。为什么大家都在找我,连八贤王也在找我,我们只在马车上有过短短的一面之缘,纵使我真的美若天仙,让这小子垂涎三尺,他也不至于找我这么个虚无飘渺的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可是,八贤王之所以那么大张旗鼓的找我,一定是想逼我现身,所以我万万不能冲到贤王府找那个乌龟蛋问清楚,万一他找我的目的是把我喂了猪,那我岂不是赔大了?还有,其他的那些人是谁?单不说那些老百姓,可能是因为无知,但是其他的高手呢?我一个也不认识,他们又是奉了谁的命呢?可是我该怎么解开迷团呢?”
残月眯起了眼睛,静静的想了想,突然她眼睛一亮,高兴的说了一句:“有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谓明骚易躲,暗贱难防,啊,不对不对,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本大爷这次跟你们玩暗的,我一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残月买了很多紫红色的水彩,打定主意后,便朝贤王府走去。
贤王府的后门,是管家何树正在选家丁和丫环。
残月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来:“真是连老天都在帮我!”
管家何树已挑满6个家丁,6个丫环,正打算把这些人领回贤王府,不料,这时,一个一半脸都是紫红色胎记的丑陋女子朝他飞奔过来,一下子跪在他的脚下,抱着他的大腿就不撒手了。
还一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往何树的裤子上摸,“舅舅,舅舅,你不认识外甥女啦,我是小娴啊,我娘走了,不管我了,她让我来投奔舅舅你,舅舅,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你要是不管我,那小娴只有上吊,跳崖,割腕,服毒……”
何树一听,一时之间仗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有个外甥女了,可是看到哭得惨兮兮的样子,又实在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将她踹到一边,让人说他不尽人情,连自己的外甥女都不认,虽然他真的很想一脚踹死她。
“这,老生并不记得有你这么个外甥女啊?”何树露出一副苦瓜脸。
残月一听,急忙停止哭泣,站起来拉住何树的胳膊,转个身背对众人。
“舅舅,您整日打理王府是兢兢业业不辞辛劳,你把毕生的精力都贡献给了贤王府,把贤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我们本就离的远,并不曾常见,你不记得我并不奇怪,可是我娘临走前给我一样东西,让我把它交给您,说您看了这个东西,一定会记起来小娴的,我娘还说,你在贤王府举足轻重,我并不想沾舅舅多大的光,能让我做个小丫环,一日三餐有个温饱就可以了。”
残月说着,将一百两银票塞到何树的手中。
何树的眼睛立刻变成了钱眼儿,激动的满脸通红,而后马上又老泪纵横起来,“我的外甥女啊,我的好小娴啊,你娘,我妹妹,怎么就走了呢?妹妹,你放心,小娴就是我的好外甥,有我一口吃的,绝不能亏待了她,小娴,走,随舅舅进府,你就留在府中做事吧!”
残月暗自骂道,“你这老狐狸还真是个演员,演技都能拿奥斯卡了。”嘴上却甜甜的说:“谢谢舅舅!”
残月就这么进了贤王府,何树把她安顿好之后,拉她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严肃的对她说:“我不知道你进来有什么目的,你若想害人,我绝不答应,你如果想求个遮风避雨的地,我这到是还有些地方!”
残月本来就懒得跟他废话,于是从怀中又拿出一百两银票,说道:“舅舅放心,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平时连只蚂蚁都踩不死,更别说要谁的命。况且我脸上有这么大的胎记,生得奇丑,想飞上枝头也难,我不会给您老添麻烦的,我无依无靠,现在世道又这么凶险,我只想找个能睡觉能吃饭的地方,其他的一概不知,一概不管!”
“好,好外甥,从明天起你就去后花园养花吧,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府里的王爷是个怪脾气,他要是看你不顺眼,你的脑袋我也保不住,而且这里的女人更是不好惹。花园没人的时候你就去浇浇水,拔拔草什么的,要是有人,你能躲就躲了吧,生得这么丑,别吓坏了主子。”
“谢谢舅舅!”残月自己都觉得很恶心的说了一声。
要说这贤王府的花园还真是漂亮,各种各样的花儿争奇斗艳,美不胜收,花园的中心处有一个小水塘,时面种了些风姿绰约的睡莲,水塘的中心有一座八角凉亭,一看就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残月的任务,就是拿着一桶水,用瓢给地上的花儿浇水。
这会后花园没人,残月也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一个人拿着小桶在那玩得不亦乐乎。
“哥哥门前一条弯弯的河,岸上妹妹唱着一支甜甜的歌儿。”残月一边扬着水花,一边像跳舞似的转着圈。
眼看着就剩了小半桶水,残月心想,干脆一下子扬了它。
可是残月这个倒霉孩纸偏偏不能好好的倒水,只见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的速度,向前跑去,等她冲完刺了,看好一块花地,背对着花儿,大喊一声,“预备,开始!下雨喽,下雨喽!”残月将手里剩下的小半桶水,使了大劲,一小子倒到身后,只听见哗的一声。
残月这个开心啊,心想这一回头一定看到一片娇艳欲滴的花儿。
于是残月乐不颠的回了头。
可是出现在她面前的,是秦沐那只从头到脚滴着水的落汤鸡,后面是一张冷面孔的白驹和几个想笑又不敢笑的随从。
天啊,这不是那个马车上的痞子么,怎么这么快就遇到了这个狗王爷,都怪自己太得意忘形,而是转念又一想,我怕他干什么,我把自己半边脸都涂紫了,他肯定认不出我来。只不过残月还算是有理智,她知道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小花匠,是个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