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渐渐也没了响动，大概是觉得尴尬便离开了。
齐晔移开挡住镜头的手后，屏幕上是抱着杯牛奶喝的叶蓁蓁，头发垂在双肩上，一双鹿眸圆圆的，看起来格外的乖巧。
就是那牛奶，齐晔怎么看怎么眼熟。
“这不是我买的吗？”
这款高钙牛奶不对向市场销售，有钱人眼中的奢侈品。
叶蓁蓁舔了下唇，心虚的将另外一个空瓶子推远了镜头。
但齐晔早就已经看到了。
“咳咳，我就喝了一瓶……”
小丫头软软糯糯的，试图辩解的模样格外讨人喜欢。
齐晔将手机固定好，望着她的小表情，习惯性的轻眯了下眼睛道：“慌什么，又不是不给你喝。”
他那边窗户没有关，有风吹了进来，叶蓁蓁能够看到床头柜前被掀起的书。
她想到这几天那边貌似天气不太好，于是便道：“最近几天那边昼夜温差大，你还是把窗户关上吧。”
齐晔将镜头凑近了脸，那双弧形好看的眼睛里隐约透着揶揄。
“连我这边的天气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栗宝还不承认是在惦记我？”
这话差点没让叶蓁蓁手里的杯子掉地上。
“收一收你的自恋属性OK？”
这家伙还真是会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啊，果然不能对他好那么一丁点。
他低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时间已经很晚了，但两人都没有去主动挂断电话，安安静静的做着各自的事儿。
华灯初上时，万家灯火齐明。
齐晔忽然起了身，一双眼睛沉沉的望向了窗外的夜幕，不过仅仅是片刻的失神的他，却深深映入了叶蓁蓁的眸中。
他向来清隽的眉目间渐生的几分落寞，让叶蓁蓁不免得愣了下。
因为，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没心没肺的他露出这种表情来……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呢？”
不过是一个垂眼抬眸的时间，他脸上又带着一贯的散漫：“不知道今天这里是什么节日，有很多孔明灯。想看吗？”
孔明灯？
叶蓁蓁来了兴趣，点了点头：“想。”
齐晔拿起手机拉开落地窗，走上了阳台，将镜头切到夜幕中。
漫天的孔明灯悬浮在夜幕中，温暖着这座被雾霾包裹住了的城市，就连孤独的灵魂，仿佛都能够被治愈。
明明很暖心，可为什么他会伤感呢？
叶蓁蓁不明白。
手举的有些酸了，齐晔索性将手机固定在花架上，轻压着护栏，望着漫天的天灯。
叶蓁蓁细心的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不由得道：“这么好看的孔明灯，你不喜欢吗？”
齐晔微垂下了眸，因为光线的缘故，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没什么。就是觉得，万家灯火齐明，没有一盏为我留，感觉活的挺没意思。”他笑得轻慢，带着玩世不恭的感觉，但却半点不会让人觉得是在调笑。
叶蓁蓁动了动唇，想说不还有齐爸爸和齐妈妈吗，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齐晔自是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用白皙的手背挡了挡眼前的光线。
那灯，是为他留的么？
但很快，他便敛去了脸上的落寞，微微扬眉：“反正是闲聊。我随便说说，你也就凑合听一听。”
但他并没有想到，今夜的人，今夜的话，今夜的景，却让一向记性差的叶蓁蓁记了很久很久……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