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少年时,是好文忌医的,但成年后,命运竟使我不知不觉地弃文从医了。
记得童年7岁时,因有一邻居姐姐考进护士学校,我为她难过了十多天,因为自己对医学是反感的,平时走在路上,凡遇见担架从自己身旁抬过,必掩嘴屏息。而对诗文却颇有兴趣,在还没有上小学的时候就能背诵诗词,故上学后成绩优秀,深受老师喜爱。
但由于父亲早逝,家庭困难,14岁就告别学校,进木雕厂去学艺。幸好那工厂有图书室,其管理人司马丹柯,是新中国成立前的大学生,他见我喜爱看书,特别喜欢,不仅让我进去自由选读,连借还的手续都免了,所以那两年我阅读甚多,连古版竖排无标点的《聊斋志异》也基本看懂,并且过目不忘。“十年动乱”初期倒厂后,我住处周边的长辈常叫我讲述《隋唐演义》、《水浒传》全书故事。因此,我少年时曾幻想自己将来会成为作家,可命运的安排却不是这样的,不仅生活苦难,还经历了双目失明、断粮绝食、雷劈复活、家庭冤案等等,所以未到而立之年,竟因刻苦自学穴道医理,在事故中救人之举成功后,本人行医的善行就持续不断,历经十多年后,几经思考,弃文从医了。
值得一提的是,双目失明是因饥饿劣食造成眼睛肿痛后,又使用了邻居的过期眼药水所致。正当绝望之际,在部队当兵的大哥得知,将其积蓄的津贴费20元寄回。经省立医院治疗三次,视力恢复到0.1,可第四次再诊时却因钱已不够,无法取药,只好返回后自开中药处方,用余款买药煎服,可没有想到的是,服用数剂后,视力竟完全恢复。后来二十多载的多次体检,双目视力都是1.5。
就是从那次自开中药使双目复明后,本人爱上医学,并经常抽空自学。29岁时,因同事半夜摔伤昏迷不醒,我应急出手救人,成功后,名声渐渐传开,前来求治的患者也不断增多。在义务行医十五载的岁月中,常有人登报答谢,加上我研究创立的意针疗法获得全国发明银牌奖,所以多次得到新闻媒体和电视节目的专题报道。后来在改革浪潮中,市科委要我出来创办研究所,并为我举办了“池敬安意针疗法研讨会”,在几多大医院专家的鉴定通过后,我创办了意针疗法研究所,并在市领导的特殊关照下,医疗部门为我颁发了医师证书和医疗执照。从历行医道至今已有三十五载,经治病案数以万计。
不过,人非草木,虽然弃文从医,但写作之情依然犹存,故在撰写医学著作和谱曲之余,也抽空敲击键盘写了一些散杂文章,渐渐地,文章积累出多册,并将其合并取名《茶话人生》。令人颇感欣慰的是,当几多文化友人来访阅读后,不但喜欢,而且还大多会向我索取,以便带给亲朋好友分享,就这样,时间一久,在下还曾多次得到名人的肯定。
有意思的是,因诊所中也常有患者阅读《茶话人生》,只是经常有人会问,为何以茶话为书名?逢此我就相告说,企盼人生能美好如茶,问者听后多会“哦”了一声。但有一回,曾有个少年小三听了我的话后说:“不对呀,茶是苦的,怎么能美好呢?要人生如蜜才美好嘛。”正当我不便回应时,带其来的李四却开口说道:“你这小孩只知道甜蜜蜜,哪知道甜蜜之后是苦口,茶水虽然清苦,却有苦尽甘来的美妙。刚才我读《人到中年喝茶好》的篇章,里面就讲过这道理。我才读没几篇呢,就像唱了茶一样,回味无穷。”
嘿,李四品尝“茶话”有余甘,可见本“茶”是好茶!听罢李四的话语,我也再次品尝了“茶话”,心口十分甘美。
啊,人生正如茶水一般,回首过去,虽然有难以表述之清苦,但懂得品尝者,必能获得苦尽甘来的滋味。本“茶”价位虽低,但其“茶韵”颇受欢迎,且经常有人品鉴,其键盘之辛,足以慰藉矣!
谨此为序。
池敬安
2006.1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