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枫苗飞沿着僻静的大街走着,突然,两人同时停住了脚步,常枫接着身形一闪,急掠而起,藏身在街边一棵枝叶茂盛的老树的树杈上,苗飞飞身一闪,躲到街边的一个阴暗无光的角落里。
常枫如鸟儿一样轻盈,树叶只是轻轻的摇晃了一下,就没有再摇晃。
他们这是干什么?
只见不远处的屋顶,有两条人影迅捷无比地急掠而过,竟然是轻功绝顶的一流高手。
在前面的那个显得有点吃力,因为他的肩上还扛着一个人。裙摆飘飘,秀发飞扬,被扛着的人像是一个女人。
如此情形,还会是什么好事?
“这两个人的轻功造诣相当了得,可行踪却鬼鬼祟祟的,像是在做不见得光的勾当,肩上扛着的像是个女人,难道这两个人是采花贼?”常枫暗自思量。
他虽然风流,可绝对是个君子,若然对方不是心甘情愿,他绝不碰摸一下,因为用强就是暴力,暴力就是罪恶,所以他最切齿痛恨的就是专干摧残女人幸福的采花贼。
所谓“盗”亦有道,但这一种“盗”却没有任何道义可言。
女人被强暴之后,终生都要背负起这洗刷不去的污点,活在生不如死的耻辱之中,坚强的女人和想得通的女人就当在噩梦里遭到恶鬼骑压了一下,软弱的女人和想不通的女人却会自寻短见以死明志来作解脱。
人命最可贵,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就算眼前的可能不是这一回事,也要去看个究竟,况且这两个人的形迹实在太令人值得怀疑是在干这种事了。
常枫立即施展绝顶轻功,急追过去。
苗飞沿着街边也飞追而去。
难道苗飞不懂轻功提纵术吗?
非也,他这是和常枫分工合作,一个在飞檐走壁追,一个在地下追,对方一旦落地,他和常枫就上下合击,拦截敌人。
两人合作多年,早就形成默契,一个动作,便知道彼此心中所想。
那两个黑衣人纵身落下街上。
一辆漂亮豪华的马车,停在另一条大街的转角处,赶车夫是一个头戴竹笠的大汉。
两个黑衣人迅速把扛在肩上的女子放进车厢里,然后也窜进车厢里,赶车的大汉抖动缰绳,准备驶离。
原来这人是接应的同伙。
一个人站在他的前面,堵住了他的去路。
这个人当然是从街上追过来的苗飞。
同时追到的常枫站在屋顶看着,他没有出手,因为车厢里的那两个黑衣人还在车厢里,没有出来。
赶车夫连想也不想,赶马直撞过来。
苗飞身形一起,凌空飞脚踢去赶车夫,赶车夫立即双手架住,但苗飞的双脚力道太重了,他被震得身形一歪,被迫跳下马车。
苗飞在落下来的时候顺手一拍,竟然封住了马的穴道,马车立即停止不前。
赶车夫冷声说道:“好武功!”
苗飞说道:“阁下也好武功。”
赶车夫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挡人发财路,不好。”
苗飞说道:“我也不想,但我职责所在,只能挡你发财路了,还有,你若说清楚车厢里的两个黑衣人为何扛着一个女人飞檐走壁,我就不挡你的发财路。”
赶车夫道:“你是什么人?”
苗飞说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清楚你们要干的事。”
赶车夫道:“多管闲事会死人的。”
苗飞说道:“谢谢提醒。”
赶车夫道:“看来是谈不妥了。”
他五指一拢,拳头咔嚓咔嚓的响,身形一动,拳头带着一股劲风直捣苗飞的面门。
苗飞挥臂一挡,横腿急扫。
赶车夫斜步一闪,接着也是横腿一扫,苗飞双掌急拍,往前一侧,肘尖撞到赶车夫的腰肋,赶车夫急退,然后又扑上来。
两人拳来脚往,交手起来,打得十分激烈。
车厢里的两个黑衣人走了出来,但尚未出手,便见寒光一闪,一道剑光飞驰而到,站在屋顶上的常枫出手了,他等的就是车厢里的这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黑衣人避闪不及,手臂被划伤。
这人狂叫一声,从腰间掏出一把折扇,嗖的一声,他手中的折扇对着常枫打开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开扇,摆一摆公子哥儿的风度,倒真是神态自若,毫不把敌人放在眼里了。
如果敌人是这样想,就大错特错,等于自把性命送到了阴曹地府里去。
扇子刚一张开,十几支如尾指长短的钢针从扇中射出,带着嗤嗤的破空之声,急速地射向常枫。
这把看上去极为普通的折扇,竟然藏有杀人于不备的夺命暗器,这简直是巧妙无比的设计!
这黑衣人痛下杀手,分明是速战速决,不愿多作纠缠。
这里是京城,时间一长,让巡城的禁卫军赶到,那就危险了,所以他要争取时间,杀掉常枫,然后和三人之力立即解决苗飞,这样才可以脱身。
他满脸笑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他看着常枫的神情,就像一只恶浪在看着一头将死的羔羊,他对自己的暗器太有信心了。
只见剑光一闪,接着响起一阵叮叮当当的连珠密响,暴射而去的钢针全部被打落,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快的速度,这么的出人意料,居然也被挡住,可想而知敌人出剑的速度有多快了,甚至连看都来不及看清楚。
他的面容顿时僵硬住,再也笑不起来,暗暗打了一个冷战。站在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而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他的手心开始在冒冷汗。
另一个黑衣人立即抽出一双短刀,旋风般斩向常枫,一口气斩出十八刀,刀刀致命,常枫一口气挡住十八刀,剑剑沉稳。
“走!”赶车夫突然叫了一声,踢出连环腿,逼退苗飞,飞身一窜,跑进一条黑暗的巷道里,那两个黑衣人也撒腿就跑,不和常枫过招了,然后分开不同的方向跑。
他们很明显就是不想恋战,一招杀敌不死,就不作纠缠,连他们掳来的人也不管了。
常枫苗飞没有追,因为两人知道追也是白追,这三人的武功并不亚于他们,他们之所以跑,是怕再打下去巡城的禁卫军到来,到时想脱身就难了,所以才跑。
常枫说道:“他们抛下掳来的人走了,这不符合常情。”
苗飞说道:“对。”
常枫说道:“他们不是普通人,更不是采花大盗。”
苗飞说道:“只有一个可能,掳来的人不是很重要。”
常枫说道:“那么他们掳来干什么?绑架勒索钱财?”
苗飞摇头说道:“不太像。”
常枫说道:“先不管这些了,连人带车带回刑部再说。”
苗飞上前气灌于掌,拍开马匹的穴道,说道:“走吧。”
常枫笑道:“飞哥,这一手得教一教我,还真大有用处。”
苗飞说道:“可以,一顿大餐。”
“成交。”常枫坐上马车,苗飞抖动缰绳,向着刑部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