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五年农历七月半,也就是鬼节。黄历上是这样说的:“紫薇暗淡,血月升空,百鬼夜行,阴气极重,不宜安葬,尤忌动土!”
苗疆地界的大山里,所有的人早早关了门睡觉,更有甚者烧香点烛,祭拜门口的门神,然后在马路上烧一推纸钱给过路的鬼魂,希望能平安度过今晚。
大山的深夜里,一场大雨淅淅沥沥的落下,一道闪电在天际闪过,伴随着沉闷的雷声。
借助一闪即逝的闪电,在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脉上,三个身黑色雨衣的身影在缓慢的行动,其中有一个人的身后背着一个小孩,径直朝着深处而去。
这大山的深处是苗疆的禁地,因为这里是一片乱葬岗,相传在清朝嘉庆年间。
这里的百姓爆发了瘟疫,朝廷害怕他们把瘟疫传出来,便让官兵把这里所有感染瘟疫的百姓全部坑杀!
他们把坑杀的百姓全部埋进了这大山深处,在之后这里就成苗疆人谈之色变的地方!
在这乱葬岗的最深处,一座巨大坟包前,一个年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站立在坟前。
手里还在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青铜罗盘,不断的观察四周的地形地貌。
然后抬头看着天下的星星道:“贪狼归一,紫薇暗淡,今天是个好机会!”
哒哒哒……
三个黑衣人带着一个孩子从远处走来,其中一个带头的人对着坟前的人道:“人我已经带来了,你看看是不是他!”
坟前人嘴角上扬,他慢慢转过脸,借助闪电发现他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从左眼横贯到右边嘴角。
他掀开孩子的雨衣,看着孩子紧闭的双眼笑了笑,“先天道体?就是他没错了。”
“当年坑杀上万百姓让这里血流成河,最终成就了长埋这里的血尸王。
虽然还没出世就被天师府的人镇压在了这里,但还是让我找到了重新让尸王苏醒的方法,只要尸王喝了先天道体的血,就可以冲开封印了,哈哈哈……”
“可是你没有机会了。”一道沙哑的声音从树丛里传来,接着就是几道破风声,三枚铜钱疾射而出,把那三个黑衣人击倒,可见这掷铜钱的人手劲是有多大。
接着树丛里就走出来一个干巴老头,他长着一张方脸,白花花的头发随意散开,浑浊的眼里满是嘲讽的眼神,他左手小尾指插进鼻孔里扣着鼻屎,满是淡然的走了出来。
刀疤脸惊恐的双眼打量着老头,“你是林梵天!天师府的现任天师!”
“既知我名,怎敢害人性命”老头淡然的看着他道。
“求天师饶命!”刀疤脸双膝跪地,磕头求饶道。
忽然刀疤脸暴起,从身后掏出一个小瓷瓶,朝着老头的方向就砸了过去,老头捻起一枚铜钱掷了出去,把瓷瓶击碎,里面飞出一群密密麻麻的蛊虫。
老头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符纸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默念:“地狱烈火,敕字为令,焚天诛邪!敕!”
一道幽蓝色的火焰从黄符里疾射出来,不过三息便把所有的蛊虫烧死。
老头撇了一眼正在趁机往山下跑的刀疤脸,然后拿出一支金针,默念:“八字勾魂,金针索命。”
金针朝着刀疤脸就掷了出去,刀疤脸听见身后有破空声传来,连忙往地上一滚,从山上滚了下去,不过金针还是射进了他左手经脉处。
老头喃喃念道:“真走运!没有要了你的命,但废你一条手臂也算给你个教训了。”
老头掀开孩子雨衣仔细观察一下后嘿嘿笑道:“三清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衣钵传人了”……
咚咚咚……
“张小九!快给老娘开门!”一个身材苗条,头发盘着一条白色毛巾,穿着粉色睡衣的年轻美女,在一间写着308房号的门上猛敲,嘴里还不停的口吐芬芳,与她的相貌气质极其不符!
敲门的这位美女就是这七号公寓的房东李安冉,这308房拖欠房租三个月了。
来堵了几次人没堵到,今天就特意调了个早上六点的闹钟,来这里堵人,幸好来的早,人还没有开溜!
张小九从美梦中惊醒,掀开被子漏出个脑袋来,伸手摸了摸放在床边的诺基亚手机,打眼瞅了瞅时间,才早上六点!就来敲门!是谁这么没有节操!
张小九迷迷糊糊起床大声喊道:“别敲了!门都被你敲坏了,我马上来了!”
刚刚打开门就看见房东李安冉叉着腰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张小九!你要在不交房租就给我搬出去!”
张小九见是房东来堵他交房租,便漏出一副讨好的模样笑道:“这不是最近生意不好做嘛,几天都没开张了,美丽大方的房东姐姐!您就宽限人家几天嘛……我保证一个星期之内!一定把房租交齐了!”
说着张小九还往人家身上蹭来蹭去,一副讨好的模样。
李安冉见一个大男人漏出娇羞的模样朝自己身上蹭来,一阵恶寒袭来,当场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李安冉朝后退了一步,让他蹭了个空,张小九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你好好考虑考虑吧,怎么样!”
李安冉左手捏着下巴,在房门口来回踱步,这小子欠了我三个月房租和水电,假如这时候赶他走岂不是要亏了三个月的水电,不如给他个机会,如果他真赚到钱交了房租,那就继续租给他,要是没有钱在赶他也不迟!
“要给你个机会嘛,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张小九眼睛转了转,快步走进房间,从床垫下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黄符,冲着门口的李安冉大声吹嘘道:“我这张黄符是我爷爷所画,戴在身上能驱邪避凶!放在家里可以招财转运镇宅!就此一张,别无分号!
既然美丽的房东姐姐愿意给我一个机会!那我就忍痛割爱,送给房东姐姐了”
李安冉嘴角抽了抽,:“就拿你忽悠别人的黄符糊弄我?我看起来很好糊弄吗!哈?”
“我哪里糊弄你了,这虽然不是我爷爷画的,但是还是有用的好吗!还有,我做生意从来就没忽悠过人好吗!
我这是物美价廉,童叟无欺!”张小九朝着李安冉眨了眨眼,一把将皱皱巴巴的黄符塞进李安冉的手心里。
李安冉看着自己手心里被柔成一团的黄符,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李小九一个后跳,“哐”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李安冉苦笑不已,不就让你请我吃个饭吗,怎么跟见了鬼似的:“哼!李小九你要是一个星期赚不到钱!你就准备好睡马路吧!”李安冉朝着门口大声喊道!
回到房间的张小九本想睡个回笼觉,可是被美女房东这么一闹,怎么都睡不着了!
“这一个星期的时间要去哪里弄三个月房租钱,我摆了二个多月的地摊了,就只能赚个温饱而已,现在的人都不信算命驱邪啥的,有真本事都使不出来啊!”
张小九说着从床底下摸出一本破烂不堪的笔记,看这笔记风化的程度,怕是有个十几年的样子。
这笔记的封面像是牛皮做的,非常坚韧,和普通的笔记手感不一样。
张小九翻开泛黄的页面,思绪却回到了十年前的夏天……
那是一个下着小雨的早晨,一个干巴老头带他来到一个孤儿院门口,对着年仅九岁的张小九道。
“我把所有道法都写在这本笔记本上了,你自己慢慢参悟,如果有什么不懂的记下来,我会在每个月的十五号晚上进入你梦里给你讲解,进去吧!”
张小九回过神来,虽然这本笔记晦涩难懂,但是在孤儿院这么多年以来天天都在看,还有个师父每个月都来梦里讲解,已经把里面记载的东西学了个七七八八了!接下来就是涨涨见识了,这个就只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