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回门后,两人便开始打点行装准备南下桂州府。
当太傅夫人得知欧阳元昊和李婉清要在桂州府定居时,很是难过。
也是李婉清再三保证,每年过年都会回京城看望她们,才没有再抹泪。
因为是要去定居,带的东西自然就多,准备的时间自然就会长一些。
足足准备了五天,装了八辆马车才装完要带的东西。
离京那天,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仿佛是在为两人饯行。
马车经过‘罗衣时装店’门口时,李婉清掀开窗帘看去,只见大门紧闭,大门上挂着‘出售’字样的木牌。。
放下窗帘,李婉清很是感伤,‘罗衣时装店’是她在京城的第一份事业,她倾注了很多心血和金钱进去,现在却看到它倒闭。
“自从你离开后,店里就没有新的样式出来,渐渐地客人也就不再上门,江君曜不是做生意的料子,也只能看着它慢慢地倒闭。”欧阳元昊拉着她的手,缓缓说道。
“我只是觉得可惜。”李婉清将头轻靠在欧阳元昊的肩膀上,有些惆怅地说。
“等到了桂州府,我再给你开一间,不要难过了,到了桂州府你就能见到爹娘和小辰他们了。”欧阳元昊转移着李婉清的注意力。
“嗯,昊,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谢谢你给了我自由,谢谢你让我能跟家人重聚。
欧阳元昊揽紧李婉清:“傻瓜,你我是夫妻,何需言谢。”
“嗯,嫁给你真好。”是啊,嫁给欧阳元昊,除了朱贵妃找碴外,她的日子确实过的很惬意。
在靖王府里,除了欧阳元昊就属她最大,没人敢给她脸色看。
“清儿,我会努力让你幸福的。”欧阳元昊紧了紧揽着李婉清肩膀的大手,郑重地说。
李婉清在他怀中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子后才说:“我们一起努力过得幸福。”
一行人一路走一路玩,原本只需五天的路程,硬是给他们走了足足半个月才到了桂州府。
马车在一座青砖黑瓦的宅子前停住。
看着牌匾上龙飞凤舞写着‘靖王府’三个大字,李婉清与欧阳元昊手牵手一起走了进去。
桂州府的靖王府里的布置与京城的靖王府几乎一模一样,主院还是昊日院。
他们这次南下带了王安、翡翠、珍珠,还有暗影。
回到桂州府的第二日,欧阳元昊便将李如林夫妻和李沐辰,接到了靖王府。
靖王府大厅里,林水柔不安地握住李如林的大手,不知道她们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请到靖王府来了,她们只是普通的庄稼户,并不认识什么王爷。
经过李婉清的死讯,十岁的李沐辰被逼着早熟,要不是三个月前他收到欧阳公子的来信,他或许已经跑去找温义方报仇去了。
要不是温义方让姐姐代嫁,姐姐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被火给烧死了,这个仇他一直都记得,他听欧阳公子的话,好好学识字,等待报仇的最佳时机到来。
对于靖王府华丽的摆设,李沐辰一点都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他们进了靖王府还有没有命出去给姐姐报仇。
正当三人各自猜测时,忽然听到门口响起她们思念已久,却又不敢去面对的声音:“爹、娘、小辰——”看着坐在大厅里最亲的亲人,李婉清双眼模糊,才短短大半年,她却仿佛与家人分开了好久好久。
刚开始三人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僵硬着肚子看向门口,只见一名梳着妇人发髻,长得很熟悉的少妇,正两眼含泪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
那少妇的神态和五官是如此的熟悉,李如林和林水柔都红了眼眶,想说些什么,嘴巴却颤抖着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两眼含泪地看着少妇。
李沐辰也是怔在当场,生怕是自己出现的幻觉,怕一旦上前触摸,那水妇就会化成泡影。
“爹——娘——”李婉清却已经看到了李如林夫妻两鬓间的银丝,她的父母还不到四十岁却白了头发,怎么让她不心酸,再也忍不住心中悲喜交加的心情,跑进大厅一把抱住李如林夫妻的脖子。
怀中真实的触感,肚子上传来的温热,都在告诉他们,眼前的少妇真的是她们的女儿李婉甭。
“清儿——”三人抱在一起痛哭出声。
李婉清是久别重逢的喜悦,李如林和林水柔是失而复得的开心。
此时他们的脑海中只回旋着一个念头那就是她们的女儿并没有死,她还活生生地站在他们的面前。
李沐辰也上前搂住李婉清的腰,哭喊道:“姐姐——”
一家四口就这样抱作一堆哭了足足一刻钟,要不是欧阳元昊进来劝说四人,说不定这四人还能哭到天黑,真让他们哭到天黑,估计靖王府也被他们的泪水给淹了。
擦干泪水,李婉清扶着林水柔坐下,拉着欧阳元昊给几人介绍:“爹、娘,他是我的夫君欧阳元昊,也是靖王府的男主人。”
李婉清的一番介绍,却将李如林和林水柔惊地站起来,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欧阳元昊李婉清,很希望李婉清只是在跟他们开玩。
李沐辰也很震惊,他一直都以为欧阳元昊只是个会做生意的富家公子,万万没想到他会是位王爷,现在还成了他的姐夫。
“清儿,你进京不是嫁给江府吗?怎么又成了王妃?”林水柔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吃惊地问,那王爷的妻子不就是王妃了吗?
听到林水柔提江府,李婉清抿嘴一笑道:“娘,江府的事很长,我有时间再说给你听,现在我们肚子饿了,咱们先吃饭吧。”
“爹,娘,你们从小青村来,中途遥远,先吃了饭再说吧。”欧阳元昊附和道。
听到两人都说要吃饭,李如林无法,只能先让两人吃饱再说。
李沐辰直接走到欧阳元昊面前,仰头问:“姐夫,那时候的那封信是你写的吗?”
欧阳元昊只笑着点头,没有多说一个句话,一个字。
当时他也只是不想李沐辰白白去送死,所以才写了那封信给李沐辰,同时也是给李沐辰带去一个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