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清也只是瞪了江君曜一眼没有吱声,将视线收回投向车帘。
要说今天早上之前她觉得江君曜这个人还可以,但是经过半个时辰前那句质疑她节操的话,她是彻底讨厌上江君曜这个人,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思想龌龊。
被李婉清这样无视,江君曜心中堵的慌,出口的话也不再友好:“你到底是怎么了?”
不想和江君曜多说,李婉清只淡淡说了句:“没事。”
看着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李婉清,江君曜根本就不相信李婉清的话,要真没事会给他个侧脸?看着又恢复到新婚之夜时的李婉清,江君曜发现自己还是比较喜欢对着他有说有笑的李婉清,而是现在这样对他淡而远之的李婉清。
店铺离江府不是很远,江君曜还没想明白李婉清突然转变的原因,就听到车厢外传来马车夫的声音:“大少爷,大少奶奶,到家了。”
李婉清与翡翠最靠近马车,马车夫刚说完,翡翠就已经起身出了车厢,李婉清也紧跟着出了车厢。
车厢外,马车夫和江水已经站在马车旁候着。
下了马车的李婉清站在门口,等江君曜走近便轻轻拂身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说完,也不等江君曜发话,带着翡翠转身就走。
这样的李婉清让江君曜觉得很无礼,可他还有事要和江忠诚说,再不舒服也得先忍下。
一回到景曜院的李婉清立马吩咐翡翠和珍珠收拾东西。
“小姐!”两人惊呼,小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收拾起东西来了?
李婉清还在恼火江君曜质疑她的节操,见翡翠和珍珠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不由得更加恼火:“怎么连你们也不听我的话了?”
珍珠不解地看向翡翠,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才出去一会儿功夫就变脸了?
翡翠耸肩,表示也不清楚,不过李婉清生气了,她们可不敢火上浇油,只得听话地默默收拾东西。
李婉清让翡翠和珍珠将收拾好的东西,在景曜院找了间离主屋最远的房间住下。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小姐。”李婉清心情不好,两人都很听话地退出了房间。
躺在翡翠和珍珠收拾好的床上,柔软的床铺让李婉清舒服地吐出一口浊气,李婉清两眼出神地看着账顶,还是躺床上舒服啊,睡了一个多月的小榻,李婉清骨头都快散了,既然今天江君曜惹得她不开心,她正好趁此机会搬出来,有床睡,还有属于自己的个人空间,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打了个呵欠,李婉清舒服地翻个身,蹭了蹭枕头,闭上眼,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回到房间看到属于李婉清的东西都不见了,江君暇不由得一阵心慌,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才看到守在偏屋门口的翡翠和珍珠,江君曜惊慌的心还安了些许,快走几步上前着急着问着翡翠和珍珠。
“大少奶奶呢?”
“在屋里。”翡翠指着紧闭的房门说道。
说句实话,李婉清搬离主屋,她还是很开心的,不管主子对小姐是什么样的心思,她不希望主子伤心。
翡翠话没说完,江君曜就已经推开房门进去了。
“小姐,会不会有事?”珍珠担忧地问着站在她对面的翡翠。
“要是有事,小姐会叫咱们的。”以小姐不肯吃亏的性子,翡翠倒不是很担心。
听着翡翠和珍珠两人的对话,站在院中的江水无奈地摇头,他们家的大少奶奶还真是个另类,多少女子都是小意讨好自己的夫君,他家的少奶奶倒好,还主动搬离主屋,住到偏屋来了,她本来就是个代嫁的,不想着如何讨好大少爷,反而将大少爷往外推。
房间里,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李婉清,江君曜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刚才真是吓坏他了,他还以为李婉清一个生气收拾包袱离开江府了。
回想着与李婉清相识后,自己的种种异样江君曜疑惑了,从来没有一位女子像李婉清一样左右着他的视线和思绪。
本以为,他这一生只会心喜男子,可自己现在对李婉清的种种异常,又是为什么呢?难道说他在与李婉清相处的一个多月里,不知不觉中已经喜欢上她了?
那么多的大家闺秀也没能引起他的兴趣,为什么一名小小的农女却能左右自己的思绪?
百思不得其解的江君曜默默离开了偏屋。
看着往院门口走去的江君曜,翡翠和珍珠面面相觑,不知道江君曜和李婉清闹的是哪一出,但只要江君曜不为难李婉清,她们也管不了那么多,她们只要守护好李婉清就行了。
而看到自家主子的江水,赶紧跟上,他是大少爷的小厮,当然得随身伺候。
离开景曜院,江君曜去了听落院,看着眼前的小院子,江君曜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公子?”当看到踏进门口的江君曜时,安宁、安然和安翔都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他们进江府也有两年,江君曜还是第一次踏进这个院子。
听到三人的惊呼声,江君曜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三人,心中很是平静,没有了以前看到三人时的激荡,江君曜脑海中有什么闪过。
“我只是来看看你们,既然都好,我便回去了。”说完转身便走了。
看着来去勿勿的江君曜,三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江君曜为什么突然来了,又突然走了?
但有再多的疑问他们也不能问,只因他们只是江君曜的男宠,无权过问江君曜的任何事情。
这边江府的两人心情各异,那厢靖王府里,王安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家主子。
“有事?”欧阳元昊虽然眼睛看着书,但王安的动静他还是从眼角的余光看到了。
“主子,无事。”想起主子的事不是他一个属下能够过问的,纵使忧心忡忡,王安还是觉得不要说的好。
“无事,你会走来走去?”王安跟了他快十年了,王安是什么样的性子他还会不清楚。
“主子,是属下逾越了。”听到欧阳元昊的话,王安心中大惊,
“知道逾越就安静些。”说完,欧阳元昊又低头继续看他手中的书。
虽然是淡淡地一句话,王安却听出了欧阳元昊语气中的警告,不再吱声,默默退到房门口站得笔直。
欧阳元昊的眼睛盯着书本,但心思却不在书本上,此时他脑海中闪过的都是李婉清的一颦一笑,想着她看到自己时的惊喜之情,想到江君曜看到自己和李婉清说话时紧皱的眉头,欧阳元昊脑海中闪过什么,霍地站起来。
但很快又坐回椅子上,看着茶几出了一会儿神后,将守在门口的王安唤了进来。
“主子。”王安拱手等着欧阳元昊的吩咐。
“找到月影,让她今晚亥时来见本王。”
“是,主子。”王安领命而去。
晚上亥时时分,万物俱寂,人们都已经进放了沉睡的梦乡,一道黑影闪进了静王府的昊日院。
“主子。”看身材黑影是名女子,在看到站在院中的欧阳元昊时,单膝跪下拱手向欧阳元昊行礼。
“起来吧。”
“是,主子。”
欧阳元昊这才转过身面对来人,看到那张脸,霍然是李婉清的丫鬟珍珠。
“小姐今天回到江府可有异样?”欧阳元昊平静地问,依他对江君曜的了解,不可能会没事发生。
“禀主子,今天小姐最先回的江府,一回到府中就让奴婢们帮着收拾东西搬到了偏屋去住。”珍珠恭敬地回道。她知道的就这么多,至于李婉清要搬云偏屋的原因,她就不知道了,这个得问翡翠,而今天她一直在担忧着李婉清,所以便没有问。
分房?嗯,很好,想必在他离开铺子后,江君曜说了得罪李婉清的话,让李婉清不高兴了,所以便搬到偏屋去住,对于李婉清的举动,欧阳元昊很满意,真不愧是他看上的女子,行事就是不一样。
“江君曜又是何反应?”欧阳元昊比较担心江君曜会为难李婉清,不过有他在,江君曜敢为难李婉清,他绝对不会让江君曜好过。
“江公子只是进屋呆了一会儿,便又离开偏屋,出了景曜院。”
“他没有刁难小姐?”欧阳元昊不太相信,想起李婉清和江君曜成亲第二天夜里,珍珠禀报说江君曜在新婚之夜刁难李婉清,欧阳元昊听后恨不得马上胖揍江君曜一顿,要不是他有急事要处理,不然他也不能让江君曜逍遥到现在。
“没。”从江君曜进屋到离开,她们都没有听到两人发出任何声音。
若是江君曜大声质问李婉清或是为难李婉清他会觉得没什么,但是这样的江君曜却让他的心提了起来,以他对江君曜的理解,江君曜是不允许他身边的人自作主张的,特别还是一名女子,而这名女子还是他的妻子。
“嗯,你可以回去了,以后小姐出门你都过来知会一声。”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后,欧阳元昊挥手让珍珠离开。
“是,主子。”一拱手,珍珠一个跃起,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深沉地夜色,欧阳元昊喜忧参半,喜的是李婉清主动和江君曜主动分房,这房分的好呀,忧的是江君曜的反应太过反常,这让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