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市,经过数小时的跋涉,虞子悦与杨妍总算到家了。下车后虞子悦看着周围这熟悉的街道,建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在母亲的陪同下,两人走进了进去。虞子悦脚步稍快,因为这几天在医院都快憋死了。已经对在自己的大床上翻滚有些迫不及待了。
跑在前面熟练的输入密码先行一步进了客厅。只剩杨妍在后面不急不缓的走着。嘴里还提醒虞子悦:“小心点别摔了!”
可是在落后一步的杨妍进入客厅的时候,却发现虞子悦并没有进去,而是愣愣的站在门口,眼睛直直的盯着门客厅门口的仪表镜...怀疑,惊诧,甚至还有丝丝的痛苦,仿佛在承受着某种痛苦一般。
在镜子里的虞子悦自己,挺拔的身材,身着一套自己最喜欢的红白相间的运动服清秀俊逸的面庞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
可是在向上却并不是自己熟悉的黑色短发,而是一头好像着火了一般呈一种妖异的红色,那种红仿佛马上就要滴出血来似的。自己的眼睛也不见以前深邃的黑眸,而是一双怪异的赤红色瞳孔不知道是被衣服上的红色映射的,还是那双眸子本来就是红色。
呆滞良久,虞子悦才艰难转过头看向杨妍:“妈~”那语气仿佛要哭出来一般。继而又喃喃道:“是我眼花了!对不对?肯定是我这次受伤了,把眼睛伤到了!对不对?我不是怪物!对不对?”说着还用力的扯着自己的头发。
杨妍面部表情虽然有些不自然,但是却并没有多少诧异。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对虞子悦讲,看到虞子悦在拔自己的头发连忙抢上前去抱住了虞子悦,想把他的手控制住,不让他伤害自己。
只是杨妍本来就不高,只到虞子悦的肩膀,哪里能控制住虞子悦。虞子悦一用力就把她推得后退了几步,靠着旁边的鞋架才没有摔倒。
虞子悦看到自己把母亲推开险些摔倒,面部表情扭曲挣扎...想要去扶,但是手伸到一半就停住了。转头奔向了自己的房间,随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杨妍也赶忙站追了上去,害怕他伤害自己。房门并没有反锁,杨妍打开房门之后就发现虞子悦把自己整个人都捂在了被子里。
看到虞子悦并没有伤害自己,杨妍长叹一口气,走到床边坐下,感受着被子里的虞子悦颤抖的身体,也是一阵心疼:“傻儿子,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会是怪物呢!”
见虞子悦不答话,杨妍面露挣扎之色,似乎正在进行着天人交战。良久之后才长叹了一口气:“哎!好吧!很多事我想也是时候告诉你了!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就调整好情绪到客厅里来吧!”说完杨妍就走了出去。
不多时,虞子悦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做到了沙发上。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后来开始杨妍先开口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奇怪你的头发和眼睛吗?”
虞子悦摇头。
杨妍不答接着又问:“你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知道你头发跟常人不一样吗?”
只是这个问题虞子悦没有继续沉默,而是反问道:“不是前几天我受伤的时候吗?”
虽然这样问,但是虞子悦了解杨妍。如果真的是前几天的话杨妍也就不会问这个问题了。想到这里虞子悦心里有个让它心跳不已的想法正在生根发芽...果然!之后从杨妍嘴里吐出的下一句话让虞子悦的心都仿佛要从心口跳出来一样。
杨妍轻轻摇了摇头,就这么慈爱的看着虞子悦,准确的来说是看着虞子悦那双赤色的眸子,和赤色的头发说:“不是!是十八年前!”说着杨妍也没在意虞子悦那惊恐的样子,陷入了回忆。
十八年前。
帝国中部。
九十年代的帝国一片欣欣向荣,只是虞子悦的老家位于帝国中部的十万大山之中。所以跟帝国沿海池城市相比,小山村则少了繁华,而多了几分乡土气息。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盆地,四周都被大山包围。一条小河横穿而过,滋润着盆地中间的一大片稻田,那时候这一大片稻田养活了整个村落。
而村里的住宅都是依山而落,也有些许房屋点缀在远离河边的半山腰上。
早晨五点,一条沿山而上的小路上。一个年近六旬的老者正在快步走着。男子古铜色的皮肤,穿着一身那时候极为流行的青色衣服,白色汗巾缠在头上,不难看出这是一个风吹日晒的庄稼人。十里八乡的都叫他虞老头,其实他才五十出头,只是因为庄稼人常年风吹日晒人老的比较快而已。
帝国中部的初春,烟雨绵绵,山间小路泥泞难行。
走了不多时,虞老头就气喘吁吁,四处打望了之后,寻到一块路边的岩石坐了下来。从衣服的上衣兜里掏出了几片烟叶子卷了卷,又抽出插在腰带上的烟杆子...准备抽口烟休息一下。只是却发现火柴早已经被晨间的雾气浸湿打不着了。
摇了摇头,只得放回烟杆子,提了一口气准备继续赶路。他的儿媳妇儿要生了,自己的赶紧去村东头的山上找李老太来给自己儿媳妇儿接生。村里大多数新生儿都是这个李老太接生的。
自己那个短命的儿子,结婚几年,就丢下一个怀孕的老婆,和一个不到三岁的女儿撒手人寰。只盼得儿媳妇儿能生下一个男孩儿,不然自己老虞家恐怕就要绝后了。
那个时候的人思想还很陈旧,想的都是能有个男丁传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