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陆烁奇！你怎么跟个女生似的那么斤斤计较啊，我说了我不是故意抢你第一的吗！我又不知道我怎么好运突袭，选哪个哪个对了！”
与烁奇打闹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莫霄会不会像上次在广场一样因为看到我和别的男生在一起而生气，所以停住了要拍烁奇脑袋的动作。
烁奇挡着脑袋的手没有受到任何攻击，奇怪了的他放下了手，看见了正转头看莫霄的我。
“发生什么事了琪琪？”
失望的是，莫霄的视线好像一直在窗外。以我们的教室看出去的地方，应该是排球场吧？我忘了回应烁奇的问题，径直走到窗边，打开窗，探头望了望。确实只有排球场而已。
突然，我看见了排球场上一个小小的熟悉的身影。
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
我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到底见没见过面。
见本坐在莫霄前面的男生起了座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走过去坐下。“那个……莫霄……你为什么会答应我的邀请啊？”
没有回应。
自顾自继续说：“现在旁边没有人啊，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有什么苦衷？”
还是没有回应。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我轻轻地喊，“你不想说话也可以啊，如果可以就眨一下眼睛，不可以就眨很多下眼睛，可以么？”
足足有三分钟，他一下眼皮都没眨过。
最后应该是撑不住了，不自觉地小眨了一下。
“你渴不渴？要不我帮你去买瓶冰饮？”
“你饿不饿？我去买个Pizza？”
“你很烦。”
我一直的唧唧咕咕最后换来这句话。无所谓，他回应我就说明刚刚他一直有听到我说话。不是不回应，只是不想回应而已。
“那你回答我刚刚的问题我就不烦你了啊。”
他要不不说话，一说就是好长一句：“好，我渴，并且很饿。你那么想当我的佣人我就成全你。东街第十三铺的XO，西街第二十铺的黑咖啡，北街第三十五铺的Pizza，南街第四十铺的全家桶。”
东南西北街？A市有这些街吗？我怎么不知道？还是说，在A市的时候我真的是太少自己出门买东西了？
“我记下来了，还有别的东西吗？”
他站起了身，用黑帮老大的气魄说：“谁要万俟琪顺便带东西的，自己跟她说，我请客。”
然后便双手插兜地走出了教室。
我说：“恩，没关系的，我顺路，你们有没有什么东西要买的？”
“有有有！我要西街第十二铺的奶茶一杯！”
“我要东街第二十五铺的肯德基！”
“我要南街第十铺的意大利面！”
“我要北街第三十铺的冰橙汁！”
“还有还有，我还要……”
“恩，都记下来了。烁奇，你要点什么？”
“琪琪……”
“啊？要点我？”
“琪琪……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你不是他的佣人，你干嘛要帮他跑那么多条街？你难道看不出来？他分明就是在耍你啊！他要的那些东西明明一条街就可以买全，为什么要你跑完四条街帮他买东西？还是一条比一条远！”
把清单放进了口袋里，笑着说：“可能他吃惯了啊。并不是每条街每个店铺的东西口味都一样的。反正下面两节是自习课，我呆在这里也无聊，不如走走动，当减肥啊。”
“减什么肥！”禾子从后面走上来，“难道就没人跟你说过你再减肥就要成白骨精了？万俟琪啊，你不能这样什么事都顺着霄的。我以前就是太顺着他，才没有抓住他。”
“我不是顺着他，我只是想为他做点事情啊。我还欠他很多人请没有还呢。”
“琪琪！你听我说——”
“嘘——虽然是下课时间，但大家都在学习呢，你别那么大声。等着啊，你好好看书，我带东西回来慰劳你们。”
“等等等等——”禾子叫住了我。
回头。“什么事？你也有东西要买吗？”
“买什么啊真是的。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怎么提的过来？我陪你“减肥”吧。”
“禾子，谢谢你。”
“老板，我要一瓶XO.”
“小朋友，你要喝XO？”
“那么多废话干嘛，我们要买你就给我们拿来就是了啊！跑了这么多街，脚酸死了。长这么大还没走过这么多路啊。”乘老板转身给我们拿的时候，禾子随处找了个位子坐下了。
“对不起啊，连累你了。”
“算了算了，谁叫我是自愿的。你难道不累？什么时候体力这么好了？”
我头一歪：“累啊，快累趴了。可是难道嘴上喊喊就不累了吗？还不如多省点力气呢，我们还要跑两条街啊。”
“什么？这么久我们才跑了两条街？万俟琪，你这个超级大笨蛋！霄要是不把他点的东西给吃光，我非找他算账不可！”
“省力气。省力气。”
“天啊……我真是快疯了……”
“铃——”
超出预计时间，到达学校的时候，上午的课已经上完了。我与禾子提着几大袋东西终于爬到了四楼的教室。
禾子说她真的想一头撞死在墙上一了百了。因为我们狼狈的样子吸引了许许多多同学及老师的注目礼。
“同……同学们……你们的东西都在这了，自己过来找吧。”
我喘着气把那一堆东西给扔到了讲台上。然后提着莫霄要的东西走到他面前说：“都在这了，给你。”
他没有回头，视线仍然停留在排球场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过来看我，朝我做出了轻蔑的神情。
“我说笑的你还当真了？”
这是句我听的最平静却最伤人的话。
不当真吗。你说的话我能不当真吗。
主语是你的话，我怎能不当真？
所有人都呆了，包括那些说着“太好了，不用去食堂了”的正将食物往嘴里送的同学们。大家连同我自己呆呆地看着他把我递给他的袋子整个180度旋转，东西全倒在了地上之后，撞过我的肩膀，走出了教室。
他又站在门口说了一句话：“女佣我家多的是。廉价。”
我不明白他那个形容词——“廉价”具体指什么。但宾语总归只是我。
廉价的——我。
“泫你别拉着我！霄他到底知不知道东南西北街有多长啊！他还点的第四十铺！我们跑了多长的时间，累都快累趴了，他居然现在说是说笑的？谁给我说笑去跑东南西北街试试！”
“禾子你别闹了，这是琪琪姐她自己的事，我们外人管只会越弄越糟的。何况，你现在走都走不动了，还不先休息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