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玉蒺藜收到消息说燕信然已经回到了京都,正在来王府的路上。不巧的是云珏也再次来到顺宁王府,刚好与燕信然撞一起了。
于是沈舒望开门,迎来两名外男。
几个人坐在沈舒望的院子中,面无表情的面无表情,懒散的懒散,看戏的看戏,尴尬的尴尬,竟没有一个人出声打破这诡异的氛围。
又过了一会儿,云珏看着燕信然冷声质问:“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燕信然挑眉,淡淡撇了一眼旁边坐立不安的沈舒望云淡风轻道:“我来未婚妻的府上看看未婚妻难道不是正常的事儿吗?倒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舒望皱眉,看了眼燕信然没说话。
云珏也皱眉,“你们的婚姻不是早就解除了吗?”
“没有公布天下,谁又知道呢?”
“你!”
燕信然轻轻笑开,看了眼桌子旁边坐着的其他人说道:“云大公子如今不比以往沉着,本公子还没说几句话就计较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是宿敌呢。”
云珏紧紧抿着唇,面无表情。
沈舒望知道这奇怪的氛围是因自己而起,一双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忙笑开解释道:“湛世子这么早就回到京都?可是有我想知道的消息了?”
燕信然勾唇浅笑,“这是自然。”
沈舒望不再搭理他,反而目光看向云珏问:“那云大公子今日来我府上是因?”
不知是不是沈舒望的错觉,云珏冷硬的面容好似柔软了几分。只听他道:“当年绑架一事有些眉目了,但疑虑过多。”
江木樨动了动眸子,看向云珏。
云珏道:“绑架一事确实是仇家所为,不过云家人当年在那个山洞里不仅发现了我,还发现了另外一名长相与我差不多的少年和一些黑衣刺客的尸体。”
江木樨暗中扯着衣袖,不由激动起来,“那名少年是谁?”
云珏摇头不知,“云家当年赶到那山洞的时候,发现那名少年早已断气就没过多追究。不过据当年目睹之人所说,地上那些黑衣刺客的尸体明显不是一路人。”
听到那名少年早已断气的话,江木樨不由皱紧了眉头,喃喃自语,“不会的,他不会死的!江府向来没有什么仇家,又有谁会派刺客去追杀我兄长?!”
沈舒望皱眉不语。
江府虽然没有仇家,可是府中不是还有一位等待被扶正的柳姨娘吗?柳姨娘和江子丰若是有心争那嫡长子之位,第一个要除掉的人就是江河宴!
燕信然嗤笑,看着云珏道:“当年那名少年的长相与你七八分相似,也许死的那个才是真正的云家嫡子呢?”
沈舒望也赞同,“长相相似已是巧合,可手臂上的牙印和胸前的疤痕又怎么解释?”
云珏像是被逗笑了,勾唇淡漠道:“我是不是云家真正的嫡长子,难道云家会分辨不出来?堂堂京都第一大世家,若是连自家嫡长子都认不出,还有什么脸面立足在京都?”
众人沉默。
这时,巧奴突然道:“这么争来争去也没个结果,不如你们滴血验亲吧。”
燕信然浅笑不语,沈舒望抬头看天。
江木樨犹豫了片刻,同意巧奴的说法,遂看向云珏问道:“目前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了,不如云大公子试一试?”
云珏点头。
很快,青鱼就准备好了匕首和一碗清水。
云珏拿起匕首,干净利落在左手掌上划了一刀,一滴鲜血滴落在清水当中瞬间蔓延开来又慢慢缩成一小团,江木樨也如此照做。
好几双眼睛盯着那碗清水看,只见那两滴鲜血在水中打转,纠缠了片刻出乎意料地完全融合在了一起。江木樨顿时喜极而泣,“它们融合了,在一起了!”
像是难掩激动,江木樨连忙起身走到云珏身旁,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说道:“珏哥哥你看到了吗?它们融合了!你不是云家嫡长子,你是我江木樨的兄长!”
云珏却没她那么开心,反而紧皱着眉头。
燕信然眯起眼睛,沈舒望不由说道:“你们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云大公子难道不该说些什么吗?你难道真的不记得你是江家嫡子,还有一个小你三岁的妹妹?”
云珏道:“这不对。”
“哪里不对?”江木樨问。
云珏看着她淡淡说道:“云家当年听说洞里还有另外一个与云某长得十分相似的少年,怕错认了嫡长子就让云某与父亲滴血验亲,血珠亦是相融。”
众人愣住,江木樨问:“那你我的血液为何也能相融?云家当年既然怀疑,又为何不把那少年带回府中进行释滴骨法?”
“云家当年也想过,可是再派人去那洞里寻人时,那少年已经不见了。”云珏说道。
江木樨想再说些什么,可见云珏面色平淡还是住了口。
云珏看出江木樨心中不甘,软了软心道:“江小姐若是不信,云某可以唤幼弟过来验血一番,刚巧他今日无事。”江木樨没说话,可是意思不言而喻。
云珏让人去通知云蘅,等了小半个时辰人总算是到了。
巧奴把云蘅引到院子当中,云蘅见石桌旁坐满了人不由惊奇。朝云珏走过去问:“大哥,你唤我来这里做什么?”
沈舒望将那碗清水推到云蘅面前,说道:“江小姐以为云大公子是他失踪多年的兄长,两人的血液也相融,所以就请云二公子过来滴血验亲。”
云蘅更加惊奇了,可见他们面色凝重就没多说话,直接拿起桌上的匕首往手上一划,一滴鲜血落入清水当中瞬间弥散开来。过了一会儿,云蘅的血与碗中原有的那滴血珠逐渐分开……
江木樨笑开,“你们的血没有相融……”
云蘅愣住,“怎么会这样?”
云珏抿紧了唇,下一刻直接抓起燕信然的手,匕首一划又是一滴血珠落入清水当中。没一会儿,燕信然的血珠渐渐与云蘅的融合在了一起。
“这……”众人直接迷糊了。
燕信然凉凉瞥了眼云珏,让玉蒺藜给自己上了药简单包扎了后,才漫不经心道:“看来这滴血验亲的法子也不行啊,江小姐的兄长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回来了。”
江木樨摇头,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云珏看了眼燕信然,又看向江木樨道:“云某身世可疑,江小姐不妨把云某当做兄长。”他不是多情,只是怕自己真的是江家嫡子而亏欠了这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