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朝刺客来的方向反着跑,在丛林当中穿梭,没一会儿就没了影子。
也不知跑到了何处,江木樨突然崴了脚摔在地上走不动路。沈舒望蹲下身子给她看了看脚,才松口气道:“没多大事儿,能站起来吗?”
江木樨试着站起来,却被一阵钻心的疼痛压回地上,咬了咬唇难为情道:“起不来……”
沈舒望无奈,只能让青鱼背着江木樨跑。
娇滴滴的小姐哪里都好就是一点不好,受了点伤就虚弱得不行。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身影,沈舒望唇角不由荡开一个笑容,也不知燕信然那家伙是怎么做到今日受伤明日痊愈的。
这般想着,竟然有点怀念掉下悬崖后的生活。
青鱼突然皱起眉头道:“郡主,他们已经追到我们身后来了”
沈舒望也听见了那渐渐靠近的动静,仔细朝四周看了看,咬了咬牙说道:“这里离清音寺近,我们挑着大道走,指不定会遇上来上香的贵人。”
没想到兜兜转转,又要往清音寺跑……
三人才跑到大道上没多远,后面就冲出来十几二十个黑衣人。青鱼瞟了一眼道:“这些人比刚刚那些人难对付,郡主你先带着她跑,属下去拦住他们!”
说完一把将江木樨放下,抽出腰间长剑就朝那些黑衣人冲去。然而她一个人怎么能拦住十几二十个人?总有几个漏网之鱼朝沈舒望两人追来。
江木樨此刻崴了脚走不动,沈舒望背着她也跑不了多远,索性把她推到一边躲着,自个儿去拦住剩下的黑衣人。也幸好刚刚过来的时候把刺客的剑也带上了,不然她只能赤手空拳护美人。
“郡主,你小心点,后面有人……”江木樨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
沈舒望始终把江木樨围在中间,没让那些刺客得一丝一毫的机会,闻言笑道:“你自个儿藏好就是,别出来捣乱。”
江木樨只能拖着“残废”的脚,慢慢往没刺客的方向移动。
这次来的刺客明显比刚刚那些人还要训练有素,一部分人自觉拖住青鱼和沈舒望,另一部分人就绕道去取江木樨的性命。
沈舒望拦住了这边却挡不住那边,还是溜出了一个刺客跑到江木樨身后。江木樨吓得尖叫出声,沈舒望连忙夺过一刺客的剑朝那“漏网之鱼”掷去,江木樨有惊无险躲过一劫。
“你尽量躲着他们!”沈舒望大吼出声道。
江木樨慌忙点头,捡起刺客的剑胡乱在那刺客身上划了好几下才稍稍安下点心,随后两手紧握着长剑时刻防着刺客。
以少胜多本就不是容易的事儿,绕是沈舒望和青鱼的武功再高,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也伤不了对方几个人,反倒是溜出好几个刺客直取江木樨的命。
不过她也是幸运,胡乱挥几下剑就伤了一个刺客,沈舒望再趁机补剑拿了对方的命。另外几个刺客虽遛了个空,也同样被沈舒望拦下。
只不过,一直这么护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江小姐,往山上跑,上面有人下来了。”沈舒望突然道。
那些刺客看见江木樨往山上跑,也卯足了劲儿想摆脱沈舒望和青鱼主仆二人。十几人一拥而上,还真就死死缠住了她俩,余下溜过去几名刺客连忙追着江木樨去。
沈舒望一面拦住黑衣刺客,一面祈祷下来的人可以出手救江木樨,不然自个儿忙活了半天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溜过去的那几名刺客很快就追上了江木樨,没了沈舒望护佑,江木樨胡乱挥舞剑也完全抵挡不住刺客的进攻。
没几下,刺客就将她逼到了不能躲的地步。铮亮的剑在烈日下反射着亮光,照在江木樨瞳孔上,里面一片惊慌……
沈舒望也看到了刺向江木樨的那几剑,不由心提到了嗓子眼。然而下一瞬,那几把剑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了开。随即一名玄衣男子腾空飞来,两三脚就把围在江木樨身边的几名刺客踹飞了去。
沈舒望看到来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郡主,需要帮忙吗?”谭涯问。
沈舒望没好气道:“你家主子难道不是让你来帮忙的吗?”
没看到下面这么多人吗?还非要明知故问,真不愧是待在燕信然身边的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他主子一样的欠揍。
谭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跳下山投入到战斗中。
有了谭涯的加入,那些个刺客顿时就不是事儿了。
只见他握着一把长剑,三两下挥舞就解决掉了一个黑衣人,把沈舒望和青鱼打击得不轻。究竟是这些刺客真的不经打,还是她们太弱了?!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沈舒望主仆二人很久。
没一会儿,那些个黑衣刺客全被解决了。
谭涯伸了个懒腰想上去向燕信然复命,却被青鱼一剑拦下。他愣住,不明所以道:“郡主,你这侍女啥意思啊?”
沈舒望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
青鱼冷声道:“你这功夫练了几年?跟谁学的?”
谭涯满脸困惑,却还是乖巧道:“练了十七八年了吧,跟我家公子学的。”顿了顿笑道:“怎么?莫不是想跟着我家公子混了?嘿嘿我家公子很好相处的,怜香惜诶诶诶女侠别冲动!别冲动……”
谭涯本来想得瑟一会儿,谁知被青鱼一剑卡脖子弄怂了。
沈舒望笑了笑,没理会二人。径直走向江木樨问:“脚是不是更痛了?”
“嗯……”江木樨咬着唇,很难为情。
沈舒望把她扶到一个地方坐下,随后蹲下身子细心为她揉脚,想了想说道:“尚书府的人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到的,我们在这儿等着吧。”
江木樨本来很排斥沈舒望给自己揉脚,可是一看到对方柔和的神情和目光也就没那么抗拒了。咬了咬唇,犹豫开口:“你究竟,为什么要救我?”
她对沈舒望向来没有好脸色,沈舒望为何还愿意向自己伸出援手?
沈舒望轻轻笑了声,随后抬头看进江木樨的眸子说:“即便不是你,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姑娘在我眼皮子底下被杀,所以江小姐不必对此事耿耿于怀,于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江木樨皱眉,“可是我从未对你有过好脸色。”
“那又如何?这世间本就没有几个人对我有好脸色。”沈舒望淡淡说道。比起前世,她今生遇到的人都算可爱乖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