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信然嗤笑一声,“有本公子在,沈小姐不用担心蛊虫的事情,今日我来寻你只不过是想跟你说说后日的皇家围猎。”
“皇家射猎?”沈舒望愣住。她好像没有听顺宁王说过这件事。
“对!就是皇家围猎。”燕信然勾唇浅笑。
沈舒望狐疑地看着他,不就是一个皇家围猎吗?他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情专门跑来通知自己?还是说这件事情背后还有其他事儿?
知她困惑,燕信然解释道:“这次围猎不光有京都贵族参与,还有赢吉的使臣和王子,可以说这是皇上专门为与赢吉联姻而设的一场相亲围猎。”
沈舒望皱紧眉头,“那这关我顺宁王府何事?”
燕信然轻笑一声,像是在嘲笑沈舒望那天真的想法。想了想说道:“赢吉是北方一个尚武的民族,此次来我大燕存了比较的心思。”
瞥了眼沈舒望继续道:“郡主身为三大杀神之一的女儿,赢吉对你很感兴趣,所以来信说想借此机会与你比上一番。”
沈舒望:“??!”
她懵了一会儿,脸色十分怪异道:“赢吉王子想跟我比武?赢吉不知道我不会武难道皇上也不知道?就算不知道,可皇上也应该知道我现在是个病人!”
燕信然看着她似笑非笑。
以前她说不会武功,不说整个京都的人便是自个儿也会相信,可如今她再理直气壮说自己不会武功,燕信然却是不信。
若她真不会武功,那之前在皇宫外跟赵齐豫动手的人是谁?何况,在云家的别庄上,她也曾亲口向他承认过自己会武功的事实。
沈舒望显然也想起燕信然知道自己底细这事儿,脸色变了变,朝燕信然弱声弱气道:“我会武功这事儿,外人可不知道。”
“呵!郡主这是怀疑本公子了?”迎上沈舒望满是怀疑的目光,燕信然没好气道。
沈舒望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以她对燕信然的了解当知他不会做这等无聊之事,但是她会武功这件事的确除了王府的人就只有燕信然知道。
“那……我不会真要去跟那什么赢吉的王子比武吧……”沈舒望忧心忡忡道。
燕信然被逗笑,也不继续“恐吓”她,换了个姿势撑着脑袋看着她道:“皇上知道你不会武就回信换了一个人。但因你身份特殊,后日的皇家围猎,你和顺宁王都需要到场。”
呼~早说嘛,把她吓得个半死。
“不过……”
沈舒望刚放下去的心立马提起,看着燕信然紧张道:“不过什么?”
燕信然幸灾乐祸道:“赵丞相因长女薨逝、次女为当朝贵妃,便派出义子赵齐豫与赢吉交流武功,也不知郡主会不会和他撞上。”
沈舒望浑身一个激灵,经他这一提醒才想起之前在皇宫外和赵齐豫打架那事。她当时直接跳上燕信然的马车,误导赵齐豫她是湛世子的人,可若是在皇家围猎场上撞着,赵齐豫肯定会认出自己的。
啊!她突然很后悔当日的冲动!
“我……我必须到场吗?”沈舒望十分纠结,“要不我装病晕倒?反正玉蒺藜不是你的人吗?瞒过皇上轻而易举。”
燕信然若有所思,“也不是不可以,这样做还可以逃避赢吉的联姻。”
沈舒望松了一口气。
“可是皇上的圣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燕信然不紧不慢吐出几个字。
沈舒望:“……”
她就说顺宁王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感情燕信然是先得到了消息来通知她的,然而他早来的消息也挽救不了自己必须出现在皇家围猎场的事实。
沈舒望一脸绝望,可一想到燕信然亲自来通知自己这件事必是对她有所求,就稳下心来问:“湛世子亲自跑来告诉我这件事,是为了什么?”
燕信然挑眉看她,“看来你不算笨得无救。”
沈舒望:“??!”
你说话就好好说话,怎么还看不起人了?
看到沈舒望脸上的不满,燕信然唇角似乎更弯了些,仿佛逗弄沈舒望是一件很有趣又让人开心的事情。
他慢悠悠道:“后日,我会帮你处理皇宫外那件事,但是你要做我一个时辰的证人,午时要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藏起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出去。”
沈舒望问:“那联姻一事呢?”
燕信然要做什么她不会过多了解,可是事关自个儿的事她也不会含糊。明知道在皇家围猎场的每个京都贵族女子都可能成为联姻对象,她为什么还要去躺浑水?
闻言,燕信然轻笑一声揶揄道:“郡主来我云安王府退婚本就没有几个人知晓,若那赢吉王子想与郡主联姻,郡主只管道出云安王府和顺宁王府的姻亲关系即可。”
那揶揄的味道过于暧昧,沈舒望也分不清燕信然出自真心还是敷衍,但那双眸子却满是认真。
一时之间沈舒望心里有些慌乱,她不知道怎么了,忙撇开头嫌弃道:“明明都已经退婚了,湛世子竟还想占我的便宜。”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可自幼习武、耳聪目明的燕信然却把话听得一清二楚,当下就被气笑了。
他起身走向沈舒望,直到将沈舒望逼到不能动的地步才稍微弯下身子。修长的手指捏住沈舒望下巴逼得她看向自己,明明是流氓的动作,可在他做来却那么理所当然而赏心悦目。
“沈小姐不妨猜猜,以本公子这般睚眦必报的性子,你退了婚本公子会如何待你?”他亲启性感的唇,笑得不明其意。
沈舒望甩掉莫名而来的暧昧,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可湛世子还是被我退婚了!”
燕信然眉头一皱,看着沈舒望的目光无端多了几分冰凉。
沈舒望感受到这变化,小心脏不由漏掉一拍。这些日燕信然对她出奇的耐心和好,倒差点让她忘记了燕信然原本冷漠无情的样子。
然后燕信然的冷只有那一瞬,等沈舒望反应过来,额头就被燕信然狠狠弹了下。
“调皮。”
他的声音似冬天暖阳一般携眷了所有的温柔,又似夏日躲藏着的一抹清凉直直穿透进心底,响在沈舒望耳畔时就扰乱了她的心神。
沈舒望回过神,刚想跟燕信然拉出点距离,谁知他先一步后退。
她刚想开口赶人,燕信然又先她一步道:“郡主,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本公子就先告辞了。”而后跳出窗子,几个飞跃就离开了顺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