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浅回道,“张相虽获罪下狱,可谋反作乱一事,事关重大。圣母对此事尚未有定夺。圣心难测啊,在未被定罪之前,他还是大夏的宰相,自然不可怠慢。”
听了沈江浅的话,江义岩一颗心才落到了肚子里。
连忙回道,“大人所言甚是。”
江义岩在前引路,先是来到大堂前殿,往左路过一条长廊。
过完长廊再走几步,便是专门关押囚犯的大牢。
大牢进门左边是一间正四方的值班室,房门口站着四个体型壮硕的男人,穿着灰蓝色的衙衣。
大概是瞧见江义岩来了,都站在门口迎接,姿势颇为僵硬,脸上挂着一个不如不笑的微笑,以示尊敬。
正对着值班室门口,有一条长长的过道。
过道上空无一物,干干净净的,不论来去何物,皆是一览无余。
这无形中就给一些逃狱和劫狱的人,增加了一定的难度。
江义岩走在前面鞍前马后。
是以他们二人刚一离开
站在值班室外面的四人便开始窃窃私语。
“唉,我说,这娘们是谁呀?看样子来头不小啊。”
“小声点,这位可是津门尉的沈大人!”
“沈大人呐,官不小吧?我看咱们江大人在她面前可是连头都抬不起来呢!”
听他的话,一人嗤笑道,“王老弟你初来,津门尉又不属三省六部,也不怪你孤陋寡闻。
不过在京都这地方当差,有两个部门的人千万别给得罪了。
一个是沈大人的津门尉,还有一个就是上官大人的赤瞳。”
新来的恭敬地给另外三位老兵倒着水,态度诚恳地问,“大哥,小弟为了这份差事,可是把老婆底都送干净了。
就盼着能吃口公粮。
只是京都地大,劳烦三位前辈大哥点拨小弟几句。
以免日后小弟日后做事鲁莽,连做错了事得罪了人也不知道。”
年纪稍大的听他语气中肯。
端起瓷杯喝了一口茶梗水,开口说道,“京都这地方说大不大,可是池浅王八多。
要留心的何止这两处。
不过多说无益,你只要老实本分做好自己的事,不要多管闲事也别惹是生非,任他是谁总不能无缘无故欺负到你头上去。”
“老大说的对!什么津门尉和赤瞳,那都是他们神仙在打架,咱们一个小小的狱卒,哪要去管那些。
欸,对了,老大,昨儿个听说你去了思乡居,怎么样?那里头的娘们儿得不得劲儿?”
。。。。。
走完过道,江义岩领着沈江浅来到一处挂满了各类刑具的大房子里。
江义岩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拐角,低声道,“里面便是关押张氏的地方,大人在这稍等片刻,我去找人把他押过来。”
沈江浅停下脚,却不着急坐下,反而若无其事地欣赏着屋内的刑具来。
她慢条斯理的从怀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香囊,手握成拳挡住了半边脸。
微微低下头,叫人看不出喜怒。
“江大人。”
沈江浅身子倾斜站立,用帕子捏住一把弯月形的小刀,仔细掂量着。
似不经意道,“我有几句话想私下跟张相说,不知方便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