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已经黄昏时分,金黄的夕阳光辉落在了河流之上,反射到了河流旁书生的脸上,这书生犹犹豫豫,心情忐忑,似乎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古无尘摇摇头,便要往婉城赶去。
恰恰是这一摇头,让书生顿时恼火起来,立刻大声质问:“嗨,嗨,你这人怎么如此?我难受,你大可以不理不睬,也不能摇头轻蔑我啊!”
古无尘无奈回头行礼道:“这位书生,应该是秀才了吧?”
“举人——”书生拉长了腔调。
古无尘微笑道:“这位举人,刚才我不懂礼数,怠慢了你,还请你不要生气,我呢,不过是个给人送东西的正要赶到婉城,如此就先行离开。”古无尘转身要走。
那书生却突然跑过来跟上,书生不如古无尘高大英俊,倒也眉清目秀,笑道:“嗨,说你一句,就生气了,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这样,我也知道自己在河边来回走,确实挺丢人的。但我这也是为情所伤嘛。”
“哦——那我可管不着啦,我向来不懂人间爱情,就算懂,也估摸着在娘胎里感受过。”古无尘开玩笑,身为仙人早就忘了情欲的感觉。
书生越听越含糊,却也对古无尘越来越起劲,道:“兄台,看你的风度和仪表,不可能不会得到哪家小姐垂青吧?”书生颇为怀疑。
“哪有?哪有?我哪能得到小姐垂青,我这是去为一位将要病死的妇人送还信物,还请举人老兄不要过多追问。”古无尘觉得面前的书生虽然儒雅,却也迂腐死脑筋。
书生摸摸下巴,突然笑道:“哦——原来如此,送还信物,估摸着是让你找你爹的,送还给谁?”
“你不要胡说八道,眼前便是婉城,我要进城门,兄台请自便。”古无尘停住脚步行礼,表示要分开。
书生只得还礼。
古无尘在书生注意下进了婉城,进了城门没多久,就一把抓住一位推车的老汉,笑道:“大叔,问一下,这马宇府邸在哪?”
“哦,那个黑心的马剃头,在城中央,你径直往城中央去就能看到马府。”推车老汉似乎非常生气,对这位马宇表示出强烈的憎恨。
古无尘摸摸赝品玉,也心知肚明。
古无尘沿着街道往城中央走,路过了青楼,只听得楼上女子大喊:“啊——要命,公子,快进来,免费,免费啊!”
头牌姑娘摇着团扇,觉得二楼栏杆的姑娘们忒丢人了,心高气傲地抬着头往栏杆走过来,眼神轻蔑地往下瞄瞄。
这一瞄。
古无尘恍若仙人般,带着一抹雾气,那夕阳的金黄渲染出耀眼的忧郁,如同一朵菊花瞬间绽放,那一刹那的美丽。
动人心魄。
楼阁中的琴音笛声更是发出北方俏皮的小调儿,那位公子如梦似幻般绕过了不时往楼上看的猥琐男人们。
他并未抬头,也未曾回眸。
头牌姑娘的团扇瞬间掉落,突然心情不好,捂着脸庞哭起来,好一位妙公子,却为何从未相遇。如今已经沦为了脂粉,哪能洗涤干净肮脏的身躯,这位头牌姑娘竟然有种从良的冲动。
城中央。
古无尘微微低头,主要个子还算较高大,但看那家高门大户,就说门前的石狮子,也是比其他府邸恶上几百倍不止,真是有股子煞气。
门前的两个看门人穿着家丁打扮,狗仗人势,冲来往的行人伸拳头,提醒他们不要胡乱靠近。
古无尘决定将赝品玉给家丁,说明来意,便立刻离开。
古无尘刚往马府走近了两三米。
突然,一声大喊:“你这个混蛋!难道是你要娶我的祝英!我跟你拼了。”
未等古无尘弄明白,这一拳头就打了过来。古无尘赶紧闪躲,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河边的书生。
“举人老兄,你要干嘛?”古无尘摆手询问。
书生气的脸红,怒道:“混蛋,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我就知道是你,你来认亲的,是不是你要娶我的祝英?”
“什么祝英不祝英的?举人老兄,你有病吧。你的祝英和我有什么关系?”古无尘疑惑。
书生可不管,气道:“我和祝英两情相悦,可你们马家却横刀夺爱,非要娶她为妻。虽然我梁山也从小和清城的柳家小姐定下亲事,但我不爱她,我喜欢祝英,你懂嘛?”梁山一脸痴情。
古无尘尴尬道:“懂,我懂,冷静。”
“你懂个屁!懂,你还娶祝英?”梁山这是气火攻心,主要是古无尘给他的压力太大,本以为马家公子很丑陋呢,可眼巴前这位实在天妒之表啊。
古无尘立刻劝道:“梁山兄,我告诉你,我只是来将玉还给马家老爷,至于你的祝英我一定不会娶的,你还是搞清楚情况再说吧。”
梁山见古无尘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副得意洋洋表情,不由地怒火中烧,握紧了拳头向古无尘挥了过去,古无尘一看这还了得,但这梁山似乎是心情愤怒所致,自己不能伤害他。
古无尘灵巧一躲,让梁山扑了个空。
看门人笑了,在阶梯上看戏,左边的胖子笑道:“这个笨蛋,娶祝家小姐的是我们二公子,哪是这来的野小子。”
右边胖子笑道:“虽然这野小子相貌忒好了,比二少爷那是强上一万倍,但对面小子认错了人,活该野小子替二少爷挨打。”
说罢,这两位胖看门人倒乐呵呵看戏。
古无尘见梁山不停追打自己,连忙道:“够啦,够啦,梁山兄,再不停下,我可要还手啦。”
梁山一边打,一边气喘吁吁道:“夺妻子恨,不共戴天。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白长了那张漂亮脸,我与祝英情投意合,我为了她甘愿放弃娶柳家的大小姐,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嘛,我不能失去她,虽然我家道中落,但也不允许你娶她,我和你拼了。”梁山疯了一般打向古无尘。
古无尘准备擒住梁山。
“住手!这位小兄弟,你刚才说什么?你,你不想娶清城的柳家大小姐?真的吗?”一声尖锐的男人话语从旁边刚刚归来的轿子里传出来,四个壮轿夫蛮横站着。
相学云:尖声者,不是太监就是大奸也。古无尘转头看着轿子里走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