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说陈五他们在海上也做一些犯法的事,而且他们还不止一条船,更何况他们肯定和天津一些商队有关系,我估计这次你们想截获的船不是天津这一块的海船,甚至连山东那块的都不是,虽然大海很大,但是跑海的圈子就这么大,他们手里或者他们认识的人手里绝对有船,如果能想到办法,在他们手里弄一条海船应该没问题”林栋说道,他虽然年岁不大,但是他以前听父亲说起过一些海商的事。
“嗯,这你没有说错,陈五他们是看出来那艘不是这一片海路的海船,毕竟能去朝鲜的大海船和商队就这么几家,他们不可能去截获相识的势力船只,要不然人家找上门,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听他们说那艘船至少是威海卫再往南地方的海商,因为从登莱那一片的海商和商会他们都认识,只有威海往南的海商和商会他们不认识,也有可能是南方的海船,不过他们说南方的海船一般不会到平安道交易货物,因为太远了”罗通回答道。
“哦,朝鲜的平安道到底在哪里啊”李浩虽然知道后世朝鲜的一些大概的地名,但是现在的朝鲜各地的地名他可不知道,就好奇的询问。
“听他们说朝鲜平安道于建奴隔江相望,就隔着一条江河,我还在哪里的大城里见到了狗日的包衣奴才,专门给建奴做买卖”罗通说到这里咬牙切齿。
“哦,居然有建奴的人?”李浩就是随便一问而已,没想到回得到答案。
“是的,那些汉人包衣数典忘祖的狗东西,居然心甘情愿的给老奴种田,经商和做工,我就是看不起那些软骨头,想当年建州奴狗见我大明军队只会摇尾乞怜,现在居然在辽东奴役我辽东汉人,真是气煞我也,要不是陈五他们叫我别惹事,我非宰一两个数典忘祖的包衣啊哈”罗通越说越来气,说起要杀汉奸,完全没有刚刚谈起杀人的恍恍惚惚的样子。
“陈五说的对,在离建奴比较近的地方,还是不要惹祸上身,而且我听说建奴三头六臂的,把戚家军都打败了”刘耳说起建州人,就想起了坊间的谣传。
“狗屁,老奴带的建州鞑子在李总兵在世的时候,一个个乖的跟孙子是的,他外祖父和父亲被我辽东军杀死,他屁都不敢放一个,等李总兵去世后,就搞个什么狗屁的七大恨反我大明,当时李帅刚刚去世,辽东一片混乱才给他可乘之机,才让他做大,想当年建州真奴还不是被我大明军队杀的跟狗一样,要不是后来上官无能,他们建州奴狗岂是我辽东男儿的对手”罗通说起这些事,也是一肚子火,不吐不快。
“不是吧,听说老奴十三副铠甲起兵,建奴又不是三头六臂能打的辽东几万官军败逃,而且还打赢了戚家军和白杆军,他们都说建奴于虎豹熊猪相伴,很是厉害了”刘耳还是不相信罗通说的。
“唉,要说的别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那场大战我知道一点,虽然我大明惨败,他们建奴也不好受,死了不少人,我知道是因为我父亲就是那场大战死里逃生的出来的”罗通落寞的说道。
“啥?令尊是萨尔浒之战的幸存者?”李浩惊奇的发问。
“是的,当年我父亲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虽说当年是被全歼,但是还有很多人逃了出来,多是辽东人,外地的军队不熟悉路,逃出来的很多都是冻死饿死的,真实的情况我也是听我父亲说的”罗通说道
“真实的情况到底是怎么败的,我们军队可比他们多一倍啊,而且还有戚家军的浙兵和善战的白杆兵,怎么会败了”李浩更加好奇的发问,后世很多关于萨尔浒之站的评论,众说纷纭很难了解实际情况,史书上都是满清写的,很多是不能让人相信的。
“我父亲当年也只是一个总旗官而已,具体怎么败的他如何知道,只是逃回来后就隐姓埋名的锅日子,连门都很少出,生怕被人发现他,把他当逃兵,回来后的他整天喝酒喝的烂醉如泥,嘴里成天说着太惨了,只要我们提起当年跟着李帅的时候,他才意气风发的说他以前的事,一提起那一战,他就不正常了”罗通想起父亲以前也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只从逃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
“原来如此,如果你父亲只是总旗官,的确不了解”李浩惋惜的说道,他本来还想了解改变大明和建奴的关键一战,没想到罗通父亲也只是一个小队官而已。
“况且什么十三副铠甲起兵,当年那十三副铠甲都是老奴祖传的全身铠甲,而且还有很多建州贵族支援老奴兵力和武器,你们真以为十三副铠甲就能起兵,简直是笑话,而且建州人常年的确与白山黑水之间猎虎战熊,穿上皮甲就能横冲直撞,如果当年在老奴起兵的时候,我大明调集甲兵镇压老奴,就凭当时他们那些披着皮甲的建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罗通很有些不屑的说着。
“是啊,建州女真战力还是尚可的,但是老奴起兵的时候,他们的确装备不行,如果调集全甲兵,老奴很有可能会兵败身死,我们汉人的优势在于装备优势,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当年宋就是靠强弓硬弩和甲胄压的西夏节节败退,要不是辽人干预,强大如西夏都能被灭了”李浩也是感慨努尔哈赤气运,如果当年直接重兵镇压,哪有他起兵成功的,当时也是每人把努尔哈赤放在心上,以至于后来成了大明的切肤之痛。
“咦,耗子,你什么时候懂这么多了,我记得你以前可说不出这样的话,居然还能说出宋朝的事情,这些不是读书人才会东吗”刘耳听李浩说的头头是道,觉得很奇怪,李浩什么时候懂这些书里才有的东西了。
“我…我是听说书先生说的啊”李浩一时感慨,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我怎么没听过说书先生说前朝旧事啊,你还能和通哥说明白辽东都事,通哥从辽东逃出来,知道一些建奴的事还可以说的通,你是怎么知道的啊?”刘耳问道。
“我也听一些书生谈国家大事啊,他们念邸纸聊起辽东的事啊,而且他们海纸上谈兵的说过这些啊,我这个人就是爱经学这些,哪里像你就知道听三国和水浒”李浩辩解道。
“得啦吧,那些穷措大只能说这些,如果让他们去打建奴,都能尿裤子,听他们胡咧咧,还不如听三国水浒了”刘耳不以为然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