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要是一天卖出几十上百的肥皂,一块卖三十文,如果真的一天就有几两银子的买卖,很快就有人会发现,韩癞子我们还可以躲避,要是衙门里的老爷们要收拾怎么,咱们很难幸免于难,他们一句话,整个城东的泼皮很快就能查到咱们,在生意还没有开始,咱们就得未雨绸缪”李浩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怎么办啊,就连韩癞子他们都能欺负咱们,要是衙门的老爷们要咱们的配方,还不得乖乖上交啊”最胆小的刘二一听就有些慌张。
“是啊,我们就是路边的野草,老爷们想踩上几脚,我们能怎么办,上交配方能活命还好,可就怕到时候他们为了保守配方秘密,杀人灭口”林栋也是无奈,虽然他们才十三岁经过这些事还能活下来,思想已经和成年人也差不多了,但是毕竟还是一些十三岁的孩子,不是李浩把这些事摆出来说,他们几个恐怕是被人盯上了都不知道。
“怕个鸟,大不了我们赚个几百两就离开天津,以后咱们不做这东西,找个偏僻的地方买些地,就种田过活”郭四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正真发来狠来,不比罗通差不多少。
“凭什么啊,这年头没有钱,连狗都不如,买几亩地有什么用,就拿郭四你们郭家村,原先有几十亩好田的郭明家,就因为你们村的里正看上他家田,和衙门里的合伙坑害他们家,最后他们家还不是把地卖给里正,现在一家人帮人家打长工过活,心里在怎么恨,还不是埋在心里,花钱买地,还不如买个官当当,谁敢欺负官老爷”刘二一听郭四的说法立马就不干了。
“得了吧,我们都才十三,我们就算去买地都不现实,就算买官,人家一问你几岁,可否有功名在身,你说十三,连正经的四书五经都没有读过,人家不把你轰出去,惹到脾气不好的,抓你顶包坐牢”李浩。
“十三岁怎么了,我听通哥说建奴十二岁就能上山猎熊,十五岁就得上战场,怎么到咱们大明就要十六才能成丁,要是我有十六早去当兵了,在这里受韩癞子这些没卵子货的气”刘二觉得自己已经离富起来了不远了,已经看不起平时欺压自己的破皮们了。
“想当官也不是没办法啊,我们花些钱先办个户籍,要不是我们没成丁,早抓去崖州开荒了,只有有了户籍才能办想办的事”李浩说完又对着郭四问道:“老四,你是有户籍,你能不能想办法找人帮我们弄个户籍”
“要是你们想进户籍很麻烦,我只知道我们村的里正认识衙门主事的官老爷,不过那些人个个心黑的紧,再说我去帮你们弄户籍,里正知道我的情况,到时候追问一些我们的事情,我怎么说啊,这事太麻烦了”郭四私下还是尊称官老爷,虽然百姓有时候很恨衙门里的府官胥史,但是在大明读书人就是高人一等,而当了官的都得尊称叫老爷或者大人,像郭四这些顺民被大明二百多年的制度教化成了这样,真正明朝反贼四起不再尊敬这些官老爷,而明末第一次大规模农民起义还得天启七年,后面紧跟着张献忠和李自成两个重要人物登场,这些饱读诗书的文人墨客才是跌下神坛的时候。
“这样啊,这事以后再说”李浩觉得也是,就又开口问林栋:“林栋你家泉州还要亲人吗,我是想你回泉州把户籍恢复了,泉州很多下南洋的商人,这样我们做肥皂的生意就可以名正言顺,就不会没有人会怀疑的”李浩其实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不提前谋划一下,自己几人会被人吃的骨头不都剩,六人就李浩这个小身体里住着一个后世来的三十来岁大叔,只能靠自己来出谋划策。
“真的吗,我可以回老家,我…我做梦都想回家”林栋一听他可以回老家泉州,平时最讨厌哭的他,已经有些哽咽了,抽泣了两下见大家还看着自己,便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老家现在是三叔公做主,他老家能帮我,只要能回去,我肯定能弄得一个合适的身份,不过我们没有路引啊,天津离泉州有千里之遥怎么回去”
“这个!”李浩被一个个问题给难道了,他还是被后世的思维给固化了,在古代没有路引连县都出不去,有人会说那流民怎么可以穿州过府,那是因为流民都大规模行动的,后来的满清就是假扮流民打开一座座县城府衙,而且现在天津的流民浪潮已经过了,最关键的是要走四千里路程,就是一般的商人都没有门路行走这么远。
“嗯,能不能想办法找到南下的船只,看来只有乘坐船只走海才能回去“李浩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南下的商船是有很多,大部分是去江南的,但是去福建两广的商船很少,并且都是一些大商贾,我们是搭不上他们都船的”林栋有些丧气的说。
“怎么就这么难啊,人家都是顺风顺水的,我到这里连这么小的事情都办不了,难道真的就只能赚些小钱,然后隐姓埋名,管他后世洪水滔天,可是我不甘心留金钱鼠尾啊,也不愿意下跪当狗”李浩现在也是苦闷,人家穿越各种吊打敌人,各种玩转权谋,而自己现在连基本都起家都做不到,三年后就是满清第一次入关了,他现在着急啊,只有了身份他才能实行他以后的计划。
李浩独自在哪里感慨,其他四人却是听不懂李浩再说些什么,大家也没有心情去想李浩说了什么,他们现在也都是有些懵,感觉束手束脚。
“先不管了,明天继续送肥皂,后天咱们就开始卖肥皂,先弄些钱再说,有了钱大不了坐船出海,去找一个大岛,带些女人咱们出去建国去”李浩也只能这么办,如果真的不能挽回也是没办法,就算野猪皮入主中原,后世还不是归政与汉,想改变历史哪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