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论起阿修罗七世界里谁最强,大家一定会首推吴克,不然就会是亦邪,接下来就会是一片争论,有人会说吴克战斗经验丰富,有人说亦邪还年轻,迟早登顶。无论争论到什么程度,大家认为的最强者基本都会锁定在这两个人。但如果有人提出金裘,那必然会招致嘲笑。
“一个爱护动物,喜爱花草的小姑娘?”
“木术大师中级?这法术练这么高干什么?火术大师初级都能完爆!”
“这妹子都快200岁了吧,据说长得水灵,还不找对象吗?”
“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练什么法术呢!”
“你们凭什么这样说她?”提出者气的面红耳赤,“你们打得过她吗?”
“是打不过。可是,她根本不打架啊。打得过和打不过有差别吗?”
这些话是有一定道理的,金裘自小就和一般的阿修罗人不一样。无论男女,只要是阿修罗人,天生就有一种狠劲、斗劲,越年轻,越是如此,打得过打不过是一回事,先打了再说。但金裘从小就是安安静静,和和气气的。她从小就喜欢在花草地里乱转,与兔子为伍,学鸟儿歌唱,跟蜂蝶舞蹈,嗅百花芬芳。她的心地极其柔软,嗅花不摘花,对动物们也毫无恶意,让人感觉,她自己就是自然的一部分。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
在她幼年时期,她父亲教她火术。因为阿修罗界中,上神用的主要法术是火术,该法术也是被研究最透彻,也是五行术中最易学,最有战斗力的。她看着父亲耐心的讲解着,在掌中渐渐燃起一团小火苗,小火苗越来越大,形成了一个火球,然后他父亲将火球丢出,轰炸在一颗柔弱细小的小树上,那小树猛烈的摇晃,顿时着了火,枝干枝叶烧得噼噼啪啪直响。
“威力大吧。”父亲得意的笑着,络腮胡跟着抖动着。
“为什么你要伤害那棵小树。”金裘很难过,几乎要哭出来了。
“这不是实验吗?”父亲怏怏的走到她身边,像是犯了错的小孩,有点不好意思。
“是不是大人们都会这样伤害树。”
“要测试威力,自然是要拿树来实验。”父亲挠挠头。
“树儿们太可怜了!”说着,金裘哇哇大哭。
“哎哎哎,别哭,别哭,我有办法。”父亲用水术灭火,然后施展了不一样的法术,这是一种发着柔和的金色光芒的法术,像烟像丝绸,轻轻的包围着小树受伤的部分,奇迹般的树枝恢复了生机。
“烧毁的部分已经没法挽救了,但是这棵树活下来是没问题的。”
“哇,太神奇了!这是什么法术!”金裘破泣为笑。
“这是木术,治愈系法术。”父亲说道,“救人的时候可以用到,因此我们都会学点,但是真正打仗的时候,还是火术实用。”
“我要学这个木术!学会了是不是可以把‘玲玲’的脚伤治好?”玲玲是只野兔,脚受了伤。
“确实可以。”
“我就要学这个,教我教我!”金裘一跳一跳的,很兴奋。
“那你也学点火术吧。”
“才不学那种暴力的法术呢!”
这之后,金裘真的没学过火术,专研于木术,当然还有配合木术的水术和土术。在年轻时代,金裘的木术取得了令人震惊的成果,这不仅仅取决于她的对自然的热爱,更是因为她的极高天赋。但是她的性格也越来越孤僻,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能跟动物讲话。
长大后,她不加任何联盟,有自己的一片小天地——保护区。在她圈定的地盘里,所有的树木和动物都归她保护。她圈地并不是靠地契——阿修罗没这东西,圈的范围大小全凭心情,所以她自己也记不清有多大,大家也都不在意,土地人人都有份,你爱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吧,但不妨碍我在上面建房子。但是有一点千万要记住,别被她看到你在破坏花花草草,她发起脾气来,那可不是盖的,随便都能让你掉三层皮。你会说,不就是治愈术吗?那就要看是什么人练的,七世界里,能把木术练到大师中级的,古今唯有金裘一人,由于她的低调与厌世,很少人见识到那种高深境界的木术。
路都是走出来的,如果你总是跟着潮流,墨守成规,你只能火术练到底,最强你也强不过吴克,但也别急着一口吃成大胖子,想着特立独行,得看看自己的条件如何。
在她120岁的时候,已经出落得非常水灵了。腰身苗条,凹凸有致。最美的莫过于她的眼睛,炯炯有神而富有灵性,如同精灵一般,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可以勾走无数男人的魂。多少男人因为看了她一眼就陷入了爱情乡而无法自拔。但金裘对于男人这种生物并无兴趣,长大后,她依旧像小时候那么爱好自然,依旧喜欢清静自在的过日子。有时候她会变出一棵小树,让其迅速抽枝发芽,通过她的想象,长成一只小鹿模样,又或者变出一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粗壮树枝,无限延伸着,乘载着她横跨河流。
这日她心血来潮,想要到她的“保护区”里逛逛。
“我要看看那颗老铁树,他上次虫害得厉害,我帮它驱虫,不知现在恢复得怎么样。还有靠嬉戏河的那一带三月花,不记得多久之前种的了,不知道现在长势如何。我还可以喝上几口甘甜的河水。”
当她来到嬉戏河边上时,并没有看到一朵花,她想大概是季节已经过了。不过,当她看到清澈见底的河里,鱼虾们快乐嬉戏时,她的心情又变得开心起来。她听到鱼儿们讨论着刚刚过得一个弯,有几块巨石落在河道,阻碍了水流,使得河流变得湍急,有些危险。于是她找到了那个弯,在巨石下召唤出两棵小树,迅速而强有力的生长,将巨石顶上了岸,河流恢复正常。
这时,从远方传来了一阵丧钟声。
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回头望向家的方向。
“咚……”钟声被拉长,哭诉一般令人心生悲哀。她急忙往家里赶,希望预感是错的。
到家后,也就是父亲一手培育的红木联盟里,她发现所有人都沉浸于悲伤之中,有几个妇人正在哭泣。这一定是某个大人物过世了!
千万……千万……不要是……
“父亲……”当她看见僵硬的躺在石桌上的是父亲时,她全明白了,她浑身哆嗦着,依旧无法相信。
“与一盟大战时,头部、胸腔中了数个火弹,重伤不治,半途中已经过世了!”老将楚天痛苦的说道。
金裘瘫倒在地,悲从中来,只觉喉咙处异常难受,眼泪簌簌直流。
她疯了一般往父亲的尸体施展治愈术,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按照父亲的最后遗言,金裘被选为下一任盟主。
一个弱不禁风,与世隔绝,菩萨心肠的女子,真的能担起大任吗?
这样的质疑许多人用离开作了回答,其他的人凭着忠心和情义决定死守联盟。
传闻一盟已经进军了,不日将抵达红林联盟。
两天,三天。金裘沉浸在悲痛中,茶饭不思,没有做出任何的应对。楚天和另一个老将空离便暂领军务,做好防守准备。
这日,金裘在自己的房间里,披头散发的躺在地上。帘子拉得紧密,再灿烂的阳光也进不来。她时而沉浸在与父亲的那些快乐回忆中,时而又立刻想起了令人悲痛的父亲的死。那具尸体真的是父亲!这不可能有错!会不会,是别人?是的,那时看到的脸涂满了黑土,有些认不清了。呀!为什么我明明是大师级别的木术,却不能让他起死回生?那我当初练这个法术有什么意义?她想了许多,太过悲痛,便陷入浑浑噩噩的睡眠中,梦里她和父亲在用各自的法术切磋,他们以前常这么做。
“嘭!”门被狠狠踹开,强光刺痛了金裘的眼睛,空离大踏步进来。“城门已经破了,没有时间悲伤了!快跟我走吧!”
“没有时间悲伤?”
“弟兄们已经牺牲了大半了。”空离重重叹气,“盟主,我们红林联盟完了!不过,你放心,我答应过老盟主,一定会保你活下来的。”
“外面是什么声音?”金裘这会才注意到洪亮的战吼声和轰炸声。
“一盟和我们盟的混战声。”
“是不是他们杀死父亲的?”
“是的……”
“就是他们杀死了父亲!”金裘眼泪再次簌簌直流。
“走吧!盟主!”空离拉着她。
“我不走!我要,报仇!”金裘脑袋里,第一次响起了这样的声音,报仇,这个充斥着暴力和恶毒的字眼扎了根一般,触电一般传遍全身,迅速控制了她。
“杀!”
金裘冲了出去,悲痛和怒火激发了她的潜能,从土里、房顶、墙面、石头钻出了数不尽的粗壮树枝,疯狂的生长伸长,缠住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他们甚至都来不及动手,就被缠绕的枝条五花大绑。仅凭花裘一人之力,所到之处,敌人全部束手就擒。几乎只用了不到5分钟,杀进联盟里的敌人便被一一俘虏。这些平日里横行霸道的勇猛汉子,这会被枝条勒疼得哇哇大叫。盟友们士气大振,一口气冲出城,将城外的敌人击退。
当日,便有大批的战士慕名而来,加入红木联盟。
仅过了两天,金裘带领盟员,个个皆在头上绑着白色头巾,快马加鞭,直攻一盟总部。
城前,金裘的木术眼发绿光,召唤出无数的枝条直接在城门上生长,破坏,将大门与石墙脱离,大门重重倒在地上。金裘又在城门口召唤一棵巨树,哗啦啦,直接贯穿敌军所布的金土盾,巨树直穿城顶,将不少守城将士打落城下,城墙也惨遭毁坏。
将士们如洪水猛兽杀人,喊声震天,士气高涨。
而一盟战士仿佛进入异次元的噩梦,几乎忘记反抗。
这一战打了2天,一盟便被金裘军大败。
敌营中只有一个火术大师初级的战士战至最后,但终究不敌众人被拿下。
至此金裘统一了征战百年未果的第四世界,真真正正的成为了第一盟的盟主,第四世界的第一战士。
此战也震惊了七个世界,改变了一贯以来,木术只能是治疗术的看法。
但金裘也因损耗太大而元气大伤,修养半年才恢复如初。
其实她并不在意那些虚名,她不再有过去那样快乐的心境,开始变得忧郁起来。
她没有真的报仇,而是将曾经的敌人们都收编了,她终究是心性善良的人。
她也不理事务,将所有事情都交予空离和楚天。
自己依旧过起了与世隔绝的生活。或许,时不时会去祭拜一下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