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铜燎也正当壮年据说手上还有些匪夷所思的厉害人物怎么就能把位子让了出来?
山蛮一族没有退位的先例,即使铜燎有什么这方面的打算。也该由他的儿子来继承,现在铜燎儿子虽然还年幼至少也是洛仑部和芒族的后裔论起亲疏远近也轮不到沈拓。自认为可以等到这个位子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一个小族长抗声说道:“我们不服。除了铜燎是我们的首领我们什么王我也不认。”
话音未落铜燎身体里刺出无数黑线有的象箭一样射到他身上有的钻入地下在穿出来从脚心把他钉在原地。
黑线立刻由黑到红象血液的河流崩腾进了铜燎的身体。那个小族长瞬间萎顿在地只剩下一具皮囊。
这一下各族长长老又是一片哗然。那个小族长不过是为了铜燎说话却死在铜燎自己手上而且铜燎突然爆发出具有如此威力的一击,真是双重的震憾双重的不可思议,甚至谁也不知道哪个更震撼哪个更不可思议。
铜燎再没看众人一眼面对沈拓向下跪去:“大欣国大欣王。大欣,沈拓!”
各族长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直到有些反应较快的跪了下去。
“大欣国大欣王。大欣,沈拓!”
众人开始附和着铜燎。
盛牙站在一旁。他的狐疑,震惊和各种情绪比任何人都要来的真切来的复杂。但是他是第一批跪下去的。他要保护自己因为他是铜燎的亲信比任何人都更接近真相也就更加危险。他要活着他的聪明才智不能让他冤枉地死在这里。
盛牙偷眼看着沈拓,沈拓似乎迟疑着木木然站在那里。
但是也只是那一瞬忽然沈拓眼睛亮了起来。这个地位本来就是自己的现在兜兜转转终于还是回到了自己手中。
自己的父亲曾经统治这里的一切。但是他犯了错。从今以后自己不会犯父亲那样的错误。山蛮也不再是山蛮而是大欣。
殿外芒族潜龙庄的人马整整齐齐地站着。
沈拓用眼睛看下去山蛮各部族长长老安静下来。他开始喜欢上别人跪在地上仰视他的感觉。
“我!牧戈的儿子。今天是大欣的王,将来是全天下的主人。大欣国以后不再分部族所有部族军队由我统一指挥。洛仑部和芒族作为第一队我亲自统帅,灼桑部为第二队由铜燎统帅,其余部族混编为三队由余畏统领。”
严托就差把鼻子气掉了。灼桑部无论是在牧戈还是铜燎时代都是举足轻重的力量。自己凭借这种力量实际掌控着山蛮一族的权力核心。当然他也感觉到铜燎掌权以来自己对山蛮一族权力的把控越来越弱,可是也不至于三个队长里面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那个余畏是什么玩意?
现在就发作吗?严托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只是严托的千年老二也不是白当的。棱角是最没用的东西因为会掉。棱角掉的时候会带下去一块皮。甚至会让整块石头碎成砂。他没发作因为他在看盛牙。盛牙没说话只是用眼睛偷偷瞄着铜燎他好像知道更多的东西。
山蛮如果有三分忠义盛牙就占了两分。这一点自己和铜燎都不会看错。盛牙是个聪明人。而往往聪明人才会被一种虚无的忠心死死的拴住。严托自己做不到,因为自己的忠心只有留给灼桑部。他不对任何人和事忠心只考虑灼桑部的存亡。所以他有时候也很佩服盛牙,也许这是种羡慕和嫉妒,自己没有的时候往往就会盯着那些拥有的人。也许只有他手下有暗蛇才会有盛牙一样的忠心,这是另一种忠心的人。
所有的人这一刻都想尽快离开,族长长老都急于寻找一个问题的答案而这个问题却又不知道谁才能给他们一个明确的答案。他们只得相互猜测彼此的想法。而盛牙则心头一动。他看见了铜燎的手指那根食指总算弯曲了。
众人还是在地上趴着。沉默,这世上没有比沉默更多意味深长的表达了。你可以把他理解为任何意思。沉默也是最危险的表达,谁理解错了谁就要付出代价。
沈拓不想去理解沉默。他需要一个明确的表达。于是他一指赞成我的到右边来。
于是众人有的站起来挪到右边,有的干脆就地爬了过去。
世事就是这样,还有些人不知道是太有想法了还是一时间失去了想法。只跪在原地一动没动。
沈拓回头看了看余畏。余畏恭眉顺眼地走到沈拓前面。只哼了一下。那些保持原地没动的就永远失去了自己的想法。他们变成了几块焦炭,焦炭是不会也不用再有自己的想法了。
沈拓挥挥手:“明天各部所有战士都要到芙蓉峰下静候我重新编队。”
说完转身就向后出了大殿。
盛牙有了一夜的时间,似乎又是盛牙第一次在没有铜燎任何指示的情况下独立的要去做很多事的一个夜晚。盛牙摸了摸手中多出的一个指环。指环是铜燎假装不经意塞给盛牙的。不!指环就是铜燎的指示,但愿自己没有理解错。
天刚亮,芙蓉峰下盛牙站在山蛮队伍最后的角落里。今天要出事而自己并没有实际统领的部族,所以来不来本来都一样。盛牙却不愿留给沈拓口实,又不能让沈拓把目标锁定在自己身上。所以他站到了一边。
严托就有点尴尬了。无论是站在最前面表示他是一方族长还是也站在一个角落似乎都有点不合适。他自然不甘心交出灼桑部的权柄,于是他发挥了自己的能量。今天就是今天,如果铜燎还是要让沈拓上位那么灼桑部不介意做一回老大。
然而当他看见盛牙远远地站在一边,他的信心开始一点点消耗。怎么办?站哪里?各族长长老聚在一起站成了独立的一团,这给了他一个理想的答案。他挤在这群人中间既不突出也不过于隐藏。
早饭过后,沈拓才慢慢地出现。左边是铜燎右边是余畏慢慢走下了芙蓉峰。
一个族长啐了一口“好大的威风。”
沈拓面向队伍刚要开口说什么,弓弦就同时响起。
叫山蛮也好叫大欣也好。总之这群人第一次这么齐整的射出了手中的箭。目标本就是一个沈拓。但是似乎有人箭法不怎么样偏有不少箭支飞向了余畏和铜燎。
铜燎和余畏各自跨前一步。余畏张口一团火焰激射而出,那火团在空中膨胀炸裂,炙天果然招如其名。铜燎的吸血银丝漫天铺了开来。那些黑丝交织成网遇到箭支,箭支尽碎。
铜燎余畏织成的双重大网虽然绵密但要阻挡上千支箭难免还是会有疏漏,透过这两层防御刺向三个人的漏网之鱼还是有的。陡然间铜燎和余畏通体金光大盛,或许这些箭本就是他们故意漏过来的。箭支噗噗噗地打在金光之上,然后咝咝咝的化成灰烬。
在众人看来这两个人宛如金甲神人一般,特别是铜燎本就是山蛮不争的首领。现在的威势更是让一些人心胆俱裂丢下弓箭屈膝跪了下去。
严托站在一边仔细看着。射向沈拓的箭是那些所谓三队射出的。而自己的灼桑部没人放箭。这是他的授意如果一击成功他自不介意补上两刀,但是灼桑部还不想做出头椽子。而第二轮箭虽然稀疏却更加坚决是芒族的旧臣射出的。他们背叛过一次,沈拓肯定不会再给予他们信任而且他们也不指望沈拓会对他们高抬贵手。而铜燎臣服于沈拓就如同把他们逼上了绝路他们。现在只有先下手为强,人心哪!
但是毫无作用那些箭虽然象冰雹一样打向三人可是就是无法刺透铜燎和余畏的防御。现在他们往前进了。
铜燎余畏各伸出一只手扶着沈拓一步步往前。他们要进入攻击范围了,前排的射手已经感觉到余畏那灼热的火焰燎到了自己的眉眼。有人也感觉到铜燎那恐怖的黑丝拂过臂膀和躯干。
就在这时地上的草开始动起来,象草里有蛇。
是的有蛇,暗蛇!
灼桑部的暗蛇。
二十个暗蛇全部出动从地下冒了出来,有的就地一滚已到了三人脚下,卡啦一声砍向三个人的脚腕。另有几人已跃在空中头上脚下的俯冲下来。
严托两眼一闭完了。他想不明白自己亲手调教的暗蛇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啊!知道了。铜燎曾经要过暗蛇的指挥权。可是这是自己的心头肉是严托最强的棋子。铜燎以各种方式威胁最后当着全体暗蛇的面他给了铜燎一个青玉指环。青玉指环当时也说好可以不经自己同意使用一次,只能用一次。可是现在用在了最要命的地方,也是最要命的一次。
暗蛇的全部攻击集中在沈拓一个人的身上。严托不明白为什么铜燎要听命于沈拓转而又要动用暗蛇来刺杀沈拓。即使不把他的那种能力算进去,铜燎只要一挥手无数的山蛮族愿意帮他把沈拓切成碎片。严托只眨了一下眼惨叫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