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胡雪飘踏着高跟鞋,穿过公司门口的八车道宽马路,准备到对面商场用餐,吃完后她还要回公司加班。
这时,一道巨亮的远光灯突然闪现,照得胡雪飘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正是这一眯眼的恍惚,等胡雪飘反应过来,汽车的马达声已近在咫尺!
这车怎么不对劲啊!
胡雪飘赶紧要闪,却早来不及了。
轰!
胡雪飘只觉得全身上下一阵剧痛,紧接着便是越来越困难的呼吸,再来……白光一闪,胡雪飘便失去了知觉。
……
“哗!”
一盆凉水从头浇了下来,胡雪飘顿时感到一股寒意。
她勉强地睁开眼,只见一个穿着深青色襦裙,头戴银质珠钗的女人,正面目狰狞恶狠狠地瞪着自己:“我再问你一遍!金库的钥匙,到底在哪里!”
胡雪飘只觉得身上冷热交替,头重脚轻,眼前一片混沌,喉咙干的都发不出声来,便低头不语。
“哼……贱丫头,骨头还挺硬!也罢,明天就把你送到钱员外家做小妾去!钱员外可不比我好说话,到时候看你还能不能嘴硬!”说着便把门一锁,又对门外人道:“给她点水喝就行了,不用给吃的了!”
胡雪飘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被扔在了一个堆满柴垛的房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柴房?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只见她穿了一件淡粉色做底的绸缎襦裙,裙面上绣着一幅海棠春睡图,针脚细密,颜色鲜亮,那裙摆上更是用金线绣了一层裙边。胡雪飘暗暗在心中估计,这套裙子,恐怕值个两万人民币。
突然。
一阵头晕目眩,胡雪飘至觉得太阳穴胀痛得厉害。
随机,一大段的记忆汹涌而来,充斥了胡雪飘的脑袋。
一个小时后,胡雪飘才缓冲过来,自己这是穿越到古代有钱人家小姐的身上了。
原主和自己同名,也叫胡雪飘,亲爹是凉州城有名的富商,做染色布纺起家,在发家后又陆续开了酒楼、饭馆、胭脂铺等,这两年胡家以鲸吞之势,登顶凉州首富之位。
只是繁忙的事务把胡家老爷的身体压的一天不如一天,在七日前,胡家老爷因病去世,年幼丧母的胡雪飘一夜之间父母双亡,心力交瘁。
可恨那二姨娘梅萍萍又是个蛇蝎美人,一心想让自己的儿子胡雪坤登上胡家家主之位,挖空心思地在七日之内硬是为胡雪飘找来一门亲事,只要胡雪飘一出嫁,姨娘的儿子胡雪坤便成为了胡家唯一的继承人。
这原主也是个不争气的,除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之外竟没一点办法辖制梅萍萍,今日更是被逼的直接撞了墙,没想到还是没逃过一劫,被救星了扔到这柴房来。
胡雪飘眯了眯眼,要知道在穿越前,她可是世界五百强公司雷厉风行的CEO,这样蹬鼻子上脸的事,她绝不容忍。
她理了理裙摆喊道:“老何,你进来。”
门口,老何犹豫了片刻,道:“小姐,有什么话你就这么说。”
“你确定?那我可就说了,别我张了口,你再来后悔。”胡雪飘语气坚定高傲。
果然,门口的老何又犹豫了片刻,还是推门走了进来:“什么事?”
“老何,你也在胡家那么多年了。你肯帮梅姨娘我不怪你,出来不就是图钱吗,你家儿子最近生病了吧?一定急着钱用。”
一提到儿子,老何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有没有想过,梅姨娘能有本事给你一大笔银子治病,可是她有本事给你找个好郎中吗?你觉得就凭她现在这样,洪神医愿意为她出手吗?”
这话直接说到了老何心坎里去了。
洪神医的医术在凉州城可谓是数一数二,只是洪神医脾气古怪,一般人根本进不了他的医馆,只要他不愿,纵使奉上千金都无用。偏偏这位洪神医对胡雪飘青睐有加,有一段时间还想收胡雪飘为徒,培养出个女医来。
见老何有所松动,胡雪飘微微一笑:“老何,我给你一次机会,你放我出去,我请洪神医给你儿子看病,之后一应的银子我都帮你担了。可若是你今日不放我,明日我出去就和梅姨娘谈条件,只要杀了你全家,我就告诉她金库钥匙所在,反正这世都没了指望,我也要拖你一个见死不救的做垫背!”
老何咽了口口水,看了看胡雪飘,又往外面看了看,低下头来,犹豫不决。
“老何,你帮梅姨娘做事,不就是图个钱?但你要记着,她终究只是个姨娘。把我赶走,胡家可就是一个姨娘一个庶子做主了!你觉得胡家还能兴旺多久?你现在为她卖命,只是她一枚普通棋子,她不会有多看得起你的!你如今若为我卖命,于我可就是雪中送炭,我胡雪飘一辈子都记你的恩。”
胡雪飘一双美目就这么死死地盯着老何的眼睛。
老何吐了口浊气,直接绕到了胡雪飘的身后,为胡雪飘解开了绳子:“小姐,走角门,后门有人守。”
“多谢。”
胡雪飘出了胡府,立刻找到了纪府。
纪府纪员外纪辽东是胡雪飘的堂舅,说起来,胡雪飘其实并不喜欢自己这个势力的堂舅,然而关键时刻,也就只能靠母家人帮忙了。
“外甥女怎么想到过来舅舅这了。”纪辽东坐在主位上,这个外甥女向来看不上她,瞧着还挺落魄。
胡雪飘不理他自顾自说道:“梅姨娘想把我嫁给钱员外做小妾,我出嫁后,胡府便可由梅姨娘和胡雪坤做主。想来这二人并不会顾及胡家和我母家的姻亲关系。只要这二人当家作主,胡家和纪家多年的生意合作势必受影响。”
纪辽东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
纪家主营织布,近十年来都将布直接卖给了胡家的染布坊,若是断了这么个大买家,可不是小事。
你可是我亲外甥女,怎么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涉及自身利益,纪辽东也不敢大意了。脸上堆起笑,倒真有点像个慈祥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