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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落幕与代价

心怀恨意的许胜的仔细着计算着自己现在身上的有效资源,只有将有效的资源发挥起来,才能将自己的实力最大化。

弓弩已经被李擎一脚踏碎。

此刻手里还有七十多根迷药针,要在保证自己能够晋级的情况下还要顺便杀掉李擎报仇,这些弩针无论如何都是足够的了。

并且他出生在城主府,要学习一些江湖武术自然是极为简单的,单论肉搏,要远远胜于这些普通人。

当然,李擎是个例外,有时候力量上的差距不是技巧可以弥补的。

距离考核结束还有最后一个时辰,此刻许胜手中重新有了四张令牌,他还找到了张虎和他达成同盟,条件是城主府对他家里父母的供养,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有城主府的庇佑,生活一定会顺遂很多。

两人都只当李擎只是与城主府中的侍卫一样,是一些两国几年无数的江湖中人,并未有很大的戒心。

并未太过上心,李擎和张轩很快就收集到了足够进入前十的令牌,也是早早的收手,希望着等待天黑值周直接晋级,不想再起争端。

苍天总不随人愿,意外随时会降临。

两人此刻正在往指定的出口处赶,张轩跟在李擎的身后,身体像是漂浮着一样,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简单的通过这次考核。

即便是他早已经打算好了与李擎结盟的事,但在设想中还是会有一场恶战的,哪能像现在这样的悠闲,那些孩子根本就不是李擎的一合之敌。

可以说自己能够晋级,完全是托了李擎的福,不然很可能到现在该还是一块令牌没有。

这样想着,看向李擎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感激。

大雪覆盖的梅花林中两个人影悠闲的走着,风雪声不断的呼啸着,像是催命的前奏曲。

“小子,你身后有两个人,跟着你们有一段时间了。”右眼之中的左苍剑提醒道,隐匿可以躲过肉眼的探查,但是对于左苍剑这样的纯粹武道意志来说,就像是脱了衣服跳舞一般,毫无遮掩。

“没事,左大哥,你也知道我的实力,他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我的一合之敌。”李擎这样在心中回应道,丝毫没有将身后的危险放在眼中。

许胜两人隐匿在李擎的后方约三十米左右,这样的距离对凡人来说已经足够远了,即便是习武之人的听觉也不可能这么灵敏。

二人已经知晓李擎的强大,自然不会先向李擎下手。

风雪从未停歇,呼啸的风声以及漫天的大雪遮蔽了听觉以及视觉。

两人看准时机,纷纷在风雪中借助各自的武学飞身而起,因为风雪的原因,李擎即便已经知道身后有人,但是却依旧无法得知准确的位置。

张轩被两人同时击中,随着一声惨叫,张轩被生生击飞出去,肩上插着一根弩针,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

“张轩!”李擎本以为那两人是冲自己来的,却没想到反而是张轩先受难。

“还好吗?”李擎在空中接住了张轩,避免他二次受伤。

“我没事……死不了的”张轩的声音十分微弱,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来的一样。

“哈哈哈贱民,很快就到你了!”那许胜手持一根尖利的石头,向着李擎杀来。他心中的念头只有一个,就是杀了这个让他感到耻辱的山野村夫。张虎也是紧随其后。

“你们两个,真的那么想死吗?”李擎放下张轩,借着树干腾空而起。拳头在空中砸向了许胜的头颅。

李擎的拳头相当于一个一百斤的重物击中在一个拳头之上,再加上挥拳所产生的力量,直接将许胜头颅内的脑花打散,死的不能再死。

临死前手中的弩针还是刺中了李擎的手臂,生生的将左手手肘贯穿。

但是却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比起无垢之体的阳练痛苦,这种痛觉就真的是小意思了。

其实这是李擎可以用手肘阻挡造成的,若不阻挡,这一针将刺向自己的心脏之处。

张虎见势不妙,当即身形向下砸去,飞快的逃走。

但凡人武夫的速度怎么能与李擎这样的半个修道之人比呢,几乎就是瞬间便追赶上去,身体素质的强大展露无遗。

那张虎见状仿佛认命一般似的不跑了,转身向着李擎跪下。

李擎见此也不再有下一步动作。

“是我张虎动手在先,你要杀我我也毫无怨言。只求你杀我之后能照拂的年迈的爹娘一二,我便是死,也安心了!”张虎此是双眼含泪,神色肃穆,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小家伙,杀了他!”右眼之中的左苍剑提醒到。

李擎此刻有些犹豫不决,毕竟他也是有爹娘的,也明白张虎此刻所流露的情感并非虚假。

“算了吧。”李擎还是狠不下心,正如左苍剑所说,他太心软,这样的性格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是很难存活下去的。

李擎看着这个颇有孝心的少年,沉思片刻说道:“你若能不把我杀那许胜之事说出去,我不杀你也不是不行,但你若是说了,我一定会把你,还有你的爹娘一块杀掉。”

眼中有了一丝难得的狠厉。

“张虎,定然不说!”张虎向着李擎深深一拜,他不知道的是,在张虎低垂的脸颊上,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考核很快结束,一个个的参选者从中出来,最先出来的依旧是张虎,第二个陈木,第三个~第四个~接下来是李擎,第五个,然后便是张轩,许立国期待的看向第六个,不是。第七个,不是。第八个,不是。第九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还是不是。自己的儿子,没能成功?

后面没有成功的也陆陆续续的从中出来,没出来的有三个人。寻常农夫家的孩子罗羽,商人世家的孩子,贺奇。城主府少主,许胜。三个命运截然不同的孩子留在了那片梅花林中,一同走向了生命的最终归宿。最后出来的,是三人的尸体。

“怎么回事!!!为什么是我的孩子!是哪个不长眼的小畜生!”许立国抱着许胜已经冻僵的身躯,眼中弥漫着滔天恨意……

最终五个仙人挑选了十人带走,分别是,张虎,张轩,陈木,李擎,刘云,胡放,沈恬,廖化,杨开明,周正伟。

“你们有三天的时间回家与父母告别,之后便跟随我们回山修行,四天后回来接你们,天色已晚,你们也早些休息了吧。”为首仙人向众人交代了几句后便与同门师兄弟一同离开了梅城

李擎当晚还是来到了张大夫家中,张轩的伤并不严重,只是断了两根肋骨,对于世代行医的张大夫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只需要慢慢静养,等待骨头长好便是了。

“还不赶紧谢谢人家李擎,要不是他,你这条小命就没了!”张大夫一边替张轩抹着药膏,一边说着。

他们二人并未说出杀人之事,随便编造了一个遭到袭击后两人艰难逃生的故事便搪塞了过去。

此刻梅城的一个普通面馆之中,张虎正服侍着年迈的父母,张虎本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孤儿。

一个大雪夜里,一直没有子嗣的张家夫妇捡到了这个被遗弃的孩子,将他抚养成人,取名张虎。

张虎的身世说来也奇怪,在他的襁褓之中有着一本没有名字的武功秘籍,张虎也是自小便开始修炼,这才有了如今的体魄。

此刻张老头对着张虎一句一句的叮嘱着“小虎呀,以后要是真的成了仙人,可记得千万不要仗势欺人呀,要是被我发现你不守规矩,不管你是不是仙人,我肯定要教训你一顿的,咳咳~咳咳咳~”张老头说完便开始咳嗽起来,显然,身体并不算很好。

张虎轻轻地在背后为他顺气,他依旧记得和李擎的约定,若不是李擎放过他,此刻的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哪里还有机会像现在这般孝顺爹娘呢。

火焰在灯芯上跳动着,整个屋子中阴影明灭不定。

张虎的心中有了一丝犹豫,城主的儿子许胜死了,自己是嫌疑最大的人,毕竟那种伤口,寻常的孩子是很难做到的。

灯火逐渐燃尽。

城主府中。

“怎样?可有什么消息?”许立国此刻脸色苍白,就像是一盏快要燃尽的灯火。

“并无消息。”管家沉闷的声音在暗中响起。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城主府中的人都不是什么蠢人,许胜也是自小习武,能够杀他的人,定然不是什么普通的人。

但是却没有任何直接的线索能够指向杀害许胜的凶手,唯一可疑的地方便是许胜身上的令牌还在。

“城主,少爷的令牌并未被夺,这就代表,那人一定有十足的把握胜出,这次选拔中以五人令牌胜出的有只有三个。张虎,张轩,以及一个叫李擎的农夫孩子,其中最有可能的,便是那张虎。”

“派人去暗中监视他们三个,有任何异动,尽快向我汇报。”许立国沙哑的声音传出,头上的一头黑发发也白了些许。身边的妻子不断的抱怨着自己的无能,让孩子死在了自己举办的选拔之中……

许立国当即瘫倒在地哭泣起来。“我身为一个父亲,连亲手给自己的儿子报仇都做不到,我算什么父亲啊!”

当天夜里,便有人暗中出了城主府,去监视着三人的动向。

次日,李擎一早便辞别了张大夫二人,回家看望父母去了。

毕竟是十多年的相处,如今将要别离,李擎的心中也是泛起许多酸楚,他现在就只想回家,再帮父亲采一次药,帮母亲劈一次柴……

两人并不知道李擎入选的消息,与梅城之间隔了三十里的路,消息的传播极为缓慢。

“也不知道铁柱多久回来,该不会没被选上伤心了吧~”李擎母亲忧心忡忡的说着。

“说啥呢,铁柱这孩子从小便叫人省心,自然不会做这种傻事。”

“村里的王乐都回来了,铁柱应该也快了。”

“一会儿你烧个好吃的菜,记住别提落选的事啊。我去路上接一下铁柱。”

李业说完便向外走去,正好碰见了刚刚到家的李擎。

“铁柱没事,啊!没选上也没事的,嘿嘿。”李业上前一把抱住了李擎,正准备继续安慰一二

“爹!你说啥呢!我被选上了……”抱紧李业,心里计划着自己的实力提升之后,父母的地位自然也会随之上升一二。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同时,梅城张家药铺。

一个蒙面男子抽打着已经鲜血淋漓的张轩,此刻张轩已经披头散发,不成人样,犹如地狱中走出的恶鬼一般。

“谁杀了许胜!为什么!说呀!你的伤怎么来的!你不可能杀得了胜儿,你说啊!”

男子越发用力的抽打着,张轩一次次的昏迷过去,又一次次的被盐水浇醒。

赫然是身上的伤被发现之后引来了许立国的注意。

因为失去孩子的关系,许立国已经完全豁出去了,即便是失去自己城主的这个位置,也要帮自己的儿子报仇!

但无论他怎么严刑拷打,张轩依旧没有说半个字。他的心中明白,自己能够活下来完全靠的是李擎,若不是李擎,死的只怕是自己。

男儿当重情义,不枉生于世间!

“好!不说是吧!我有办法让你开口。拖进来!”徐立国当了十多年城主,审问犯人的手段还是有的,他们往往能够不在乎自己的生死,甚至会通过各种手法自尽。

但一旦牵涉到他们的家人,很多人还是会乖乖交代的,舍生取义的想法很多人都有,可人生一世太多牵挂,哪里能说舍就舍呢……

鲜血淋漓的张大夫很快就被拖了进来。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若还是不说,我便断他一臂”许立国看着张轩说道,身上沾满了鲜血,看起来就像是地狱中的恶鬼一般。

时间慢慢流逝,一炷香很快就要燃到尽头,此刻的张轩内心极为纠结,一边是自己的的父亲,一边是自己的恩人。

面对这样的选择,张轩默默的在心里下了决心,随着口齿用力之下,一股腥味在他的口腔中蔓延开来,一口口的鲜血入喉,呛进了气管之中。

咬舌自尽!

“他妈的!”许立国见张轩咬舌。怒不可遏,显然他一定是知道真正凶手的!

张大夫的嘴巴被捂了了起来,眼见自己的儿子身死,此刻痛苦无处发泄,只能在地上不断地扭动,鲜血不断地从口中喷涌而出,张大夫的脸色逐渐苍白下去,竟是气急攻心,紧随儿子之后……

许立国见二人双双身死,已然是知道了现在线索已经断掉,需要尽快的处理好两人的尸体。

四周浇上了燃油,向着两人的尸体上刺了两刀后,火焰燃起,最终查案的还是城主府的人,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身后火海滔天,许立国看着满天的星空,仿佛儿子就在天上看着自己一般。

“爹会给你报仇的,放心好了。”

心中这样想着。

也是在这一夜,一个黑影从面馆来到了城主府中。

此刻的李擎正在梦中熟睡,他梦见了自己和爹娘一同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自己给他们看了汽车,手机,很多很多……

城主府之中,一个黑影向许立国阐述着那天发生的事,黑影是谁不用多说,他辜负了李擎的所有信任,也将李擎推向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之中。

很快,明白事情经过的许立国召集了这几年暗中培养的杀手,带上张虎一起,暗中出城,向着黄牛村的方向进发。

“那李擎能够杀死胜儿,功力定然不俗,我准备了迷烟。这种迷烟是仙家所制,即便是仙人也会被迷晕,不管他功力多深厚,都难逃一死!”许立国向着眼前的二十多位杀手吩咐到。

他已经计划好了这次行动的善后之事,到时候自己杀光黄牛村一村之人,抢走财物,再嫁祸给青峰山上的那一伙山贼,这件事就这么完了,最终的顶多拳还是在城主府的手上。想要脱罪,太简单了……

次日清晨,黄牛村沉浸在李擎入选的喜悦当中,李擎进入仙家修炼,几乎就已经是一个板上钉钉仙人,左邻右舍也忙来巴结,李家屋舍外面聚满了人,全是为了一睹李擎的风采,此时李擎一身黑色锦衣,这是母亲为他十八岁成人礼时准备的衣服。

如今见儿子要去仙家修炼,非要李擎穿上看看,生怕儿子一去不回,舍不得那仙家生活。

李家大摆酒席,庆祝李擎入选的消息传得很远,附近的村子都知道李擎入选。有一些和李擎一起参选的少年看着那个风光无限的李擎,有的人祝福,有的人嫉妒,各自有着自己的思虑。

酒席上,曾大牛喝了很多久酒,自己看着长大的李擎转眼间便窜了这么大个,现在还要去跟着仙人修炼,就要离开自己和这个小山村了……

村民们喝着酒,有些人趁此机会奉承着李擎,希望李擎以后成了仙人后能够对他们照顾一二。有些人则是真情流露,不图李擎报答他们,只是想要李擎好好的生活下去就够了,平日里对李擎最好的曾大牛就是其中之一。

此刻他醉呼呼的望着李擎,“铁柱啊,听说仙人的世界很危险,你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好好的活着,没什么比或者更重要的事了,有机会的话,回来看看你大牛叔叔,我老了也好吹个牛,那个来看我的小子是仙人,嘿嘿……”

曾大牛还未说完便睡着了,李擎把他送回了家,安置在了床上。等到李擎回家时酒席已经结束。村民们都已经四散回家,只留下了一屋子的礼物,大多是一些粮食水果之类的。

都不是什么稀罕物,李擎也没怎么注意。

天色渐暗,李业两口子经历了一天的操劳已经疲惫不堪,早早地便睡去了。李擎也渐渐有了困意,再过两天,自己便要离开这个养育了这一世的自己十六年的家,想着想着便有一股酸楚涌上心头,在他的眼角化作了一滴不易察觉的眼泪,沉沉的睡去了。

黄牛村外,许立国看着李业一家的灯火熄灭。

“再等一炷香,等醉仙香的作用生效后,彻底失去意识,再做打算,我要让他受尽折磨而死!”

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说出每一个字时都在微微的颤抖,因为恨意,或是悲伤。

许立国早在白天之时派人乔装打扮,借着送礼的名义把那迷药伪装成花瓶之中一同送进了李擎家中。

此刻屋内的李擎已经失去了意识。左苍剑对外界感知得清清楚楚,但却无能为力,自己的全部力量被禁锢在了右眼之中,对于外界,始终感受的权利,却没有任何干涉权……

不断的尝试唤醒李擎的意识,但此刻他的大脑神经已然被麻痹,何况是依存于大脑的意识呢。

“十个人跟我去那李擎家中,剩下的人,杀光此地村民,伪装成那山贼所为。”许立国向下吩咐着,随行的三十多人向四周散开,仅仅只又四人,留下,向着李擎的院子中走去。

很快便进入了李擎父母所在的房间当中,看着昏迷过去的两人,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直接就是两刀下去,两颗头颅飞起,屋子中鲜血飞溅。染红了整个房间。

“把这两个头颅带回去,给我的胜儿陪葬!”

许立国对身边的杀手吩咐道。

李擎此刻已经被铁链绑了起来,依旧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木偶一般,任由许立国摆布。

“许城主,何不现在就杀了他!”说话之人正是那张虎,显然他要比李擎更懂得狠心,知道要斩草除根。同时,他也害怕李擎没有死的话会伤害到自己年迈的父母……

“我有自己的打算!”许立国显然对绑住李擎的铁链极度自信,想要在李擎死前再折磨一下他,并不相信李擎能够在铁链的封锁下挣脱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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