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妃,开门!”
一清脆而急促的女声响了起来!
陈妃一听,脸色铁青,对舒宁道,“你抓紧避一避!这是蓉儿的声音!”
看舒宁疑惑的眼神,陈妃补充道,“这蓉儿是金贵人的贴身丫鬟。金贵人是蒙族,皇上向来对蒙族十分重视,所以更惯的她嚣张跋扈。
如今又攀着端妃,更是变本加厉!你先躲起来,我来应付即可!”
舒宁点了点头,此时也不敢莽撞,待到实在无法收拾了,大不了出来玩一把命。
但是舒宁也恨这金贵人来的太快,若是自己身份落实的计划成了,来几个金贵人都是送人头的!
还没等到陈妃去开门,大门已然被直接踹开了!
首先冲进门的竟然是令如海!
“陈妃娘娘好生墨迹,奴才看金贵人等得着急,就踹了门!见谅!”
说完令如海转过身去一弯腰,迎进来一个人高马大,五大三粗,脸上满是雀斑的女人来!
而她身后则跟着一个高出半头,面相完全看不出是男是女,却身着宫女服的人。
这女人一身正装,不用猜就是那金贵人了,而这一人半高的应该就是蓉儿了!
这金贵人一开口,声如其人,粗似洪钟,“哎呀呀,令如海你倒真是会说话,是人是鬼你都三分客气。果然是条好狗!”
令如海嘿嘿一笑,点头哈腰道,“当了金贵人的狗,那也是条贵狗不是?”
金贵人看着这鼻青脸肿的令如海就想笑,“罢了罢了!蓉儿,把东西抬进来!”
说话间,身后那一人半高的蓉儿竟然声音如同喜鹊一般尖细的应了一声,让人感觉十分怪异!
蓉儿单手提起一篮筐的东西往地上一倒,正是昨日让纯嫔丫鬟拿走的那些香皂!
陈妃一见,脸色微变,“金贵人,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当这宫里是菜市场?贩卖之事你也干的出来?你这是丢的皇家的脸面!”
陈妃见这金贵人一边说一边往自己逼来,吓得连连后退!
“怕什么?莫非姐姐怕我打了你?”
陈妃定住脚,故作冷静道,“金妹妹,倒不是我怕,而且你一身的羊骚味,我受不了!”
金贵人一听,举起手来就要打,但想想又收了回去,“你一天没废,一天还是个妃,我打你不合规矩。
可是说起那个碎环来,就可怜了,一个奴婢还天天为了你这个破落主子嘴硬!
你说,我能放过?昨日打断了三根肋骨,现在还在那吐血,我都收着力气打的,生怕打死了晦气!”
陈妃一听满脸怒气,“你若敢把碎环…”
还没等陈妃说完,金贵人“哈哈”大笑起来,“如何?你能如何?那妮子等我打残了就赏给令如海做对食,嫁个副总管,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陈妃怒道,“你区区一个贵人,滥用私刑!是谁给你的胆子?还有这贩卖之事又怎么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金贵人没开口,倒是那令如海走上前来,“怕是娘娘不知,金贵人和老奴那是受了端妃所派前来的!
今儿早上,皇上体谅皇后身体不适,已经把这统领后宫之责交给了端妃娘娘!”
陈妃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金贵人笑着对令如海道,“这事儿你也看见了,如何处置你就看着办吧!”
“嗻!”
令如海脸色一变,对身后几个小太监道,“陈妃待罪之身不知悔改,私自贩卖扰乱皇宫秩序!责罚20大板,抄了所有财物!”
说完,几个太监兵纷纷冲进屋内就要搜!
而那个蓉儿则一把抓住陈妃就要往地上按!
这20大板就是青壮男性都难以承受,何况陈妃?
舒宁也来不及考虑后果了,心想大不了把这陈妃带出皇宫,一走了之也比死在这强!
可就在舒宁准备出手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高喝。
“传太后懿旨,传陈妃娘娘身边说话!”
这来的乃是太后身边的江嬷嬷。
见了江嬷嬷,金贵人和那令如海哪敢放肆,毕竟这可是太后身边说话的人!
而且盛熙帝重孝道,太后所言份量如同山岳,无人敢不敬!
金贵人对着江嬷嬷微微一欠身,“江嬷嬷,这陈妃犯了宫规,我这正要责罚呢!”
江嬷嬷眼睛一瞪,“莫非金贵人要责罚完了再让我带人走?”
“可是端妃娘娘让…”
江嬷嬷还没等他话说完就打断道,“端妃?什么时候排到太后前面了?”
金贵人吓得赶忙跪了下来,“不敢不敢,我多话了,还请江嬷嬷不传比言!”
江嬷嬷没有再看这金贵人,对陈妃道,“走吧!”
陈妃爬起来,正准备走,那江嬷嬷道,“太后说是最近头发油腻,让你带着那香皂前去!”
陈妃点了点头,就回房去取,正好遇到蹲在房中的舒宁!
舒宁自然也是听到了江嬷嬷的话,拦住陈妃,“你若给太后洗头,不可用香皂,此物洗完头发干枯粘腻,你用洗发水,照着我的办法多洗几次!”
陈妃点了点头,似乎有点紧张!
舒宁赶紧上前轻轻拍了拍陈妃的肩膀,“莫要慌张!你要想活,就得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人,最好是别人离不开的!
回来,太后说了什么,你尽数告诉我!说不定,就有了离不开你的理由!”
陈妃笑了笑,“你不是神仙吗?她说什么你会不知?”
舒宁见陈妃都会开玩笑了,也便放心了,这就是一场看不见的生死考场。
考过了,有命,考不过,这阎王就在门口等着!
等到陈妃远去!
令如海上前道,“贵人,这家还抄吗?端妃可是让找…”
“闭嘴!就你个嘴巴守不住!你看现在能动吗?太后插了进来,谁敢乱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老东西霸道的很!”
被金贵人一番训斥,令如海无趣的闭嘴随其离去了!
舒宁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今天这事定不是无风起浪,应该还是奔着那雕花玉龙镯来的!
只是舒宁就是想不通这镯子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就让这端妃不择手段的来夺?
看来自己得去探探这端妃的虚实,再去问问蒋家,否则这个秘密是永远无法解开的!
……
陈妃随着江嬷嬷一路往太后的寿康宫而去。
路上,江嬷嬷一改往常的严肃,反而喜笑颜开的道,“没想到陈妃还有这般手艺,能做出如此巧妙之物。
老祖宗昨晚睡得可好了,以前常常瘙痒难耐,用了那香皂洗头,一晚上愣是没动弹,睡得可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