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零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了,而且本身也是抱着必死之心进来的。
只不过…
“果然还是不甘心啊!”
似乎感受到了零的意念。
原本沉寂在他体内的庞大黑色能量开始快速运动起来,这是自从第一次进入零身体之后,首次自主运转。
就在301的骨刺即将刺入零的头颅时,零的身体突然开始变化。从心脏部位开始,一层黑色逐渐扩散开来。如同滴在宣纸上的墨汁,很快的晕染开。
如果我们此时能够从微观上去观察零的身体,我们就会发现,构成零身体的基本粒子迅速的变成了黑色,与此同时,粒子之间充斥着庞大的具有毁灭性的能量。
骨刺刺入零的头颅,却毫无停留的穿了过去,零的身体化作黑色的粒子洪流,顺着301的尾巴蔓延上去,逐渐将它覆盖,包裹。
301开始奋力的挣扎起来,这是它自打诞生一来,遇见过的最为诡异的敌人,打不死,每一次死亡都会复活,甚至会变得更为强大却诡异。
它敏锐的直觉告诉它,也许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可是它太虚弱了,它本身便因为大出血的缘故,身体变的异常虚弱。更何况零所化成的黑色薄膜死死的缠绕着它的关节,让它很难有发力的空间和角度。
它尖利的爪牙可以凭借着锋锐,轻松的撕裂钢铁,却面对零化作的黑色薄膜束手无策。黑色薄膜犹如橡胶一样,以柔克刚,紧紧的将它包裹缠绕,卸去所有的力量。
如流沙淤泥,让猎物在挣扎与绝望中走向死亡。
它甚至连一声临死时的惨叫,都传不出来。
毁灭般的力量在细微之处爆发,极强的洞穿性和破坏性,让301在濒临死亡中,还能感受到穿刺一般的痛苦,它感受到自己的血肉,外骨骼,乃至灵魂都在无声无息的消融。
一切都在静默中消逝。
零仿佛化身为深渊,于黑暗中吞噬一切。
随着时间流逝,黑色薄膜重新凝聚出人形,零脸色惨白的瘫倒在地上。
一个人冲了出来扶住了他。
正是先前被零踩了几脚的云饕。
他看着这个冲出来为他拼命的人,为他们报了仇的人。
内心颇为不平静。
所以…
云饕偷偷看了一眼尚在昏死状态的零,伸出脚在零英俊的脸上比划比划,找好合适的角度,调整好力度之后,狠狠地踩了两脚。
在零白净的脸蛋子上,留下了两个大黑脚印子。
绝对不是嫉妒他长的好看,只是一码归一码,感谢你归感谢你,但是该报的仇还是要报的!
然后他开始为零的活动身体,让他的肌肉逐渐放松下来。过度运动过后的人不能立马躺下来,或者停下来。
否则的话,就会因为横纹肌溶解,甚至失去生命。当然,对于正常人来说是这样。不过零还属不属于正常人的范畴,他还真摸不准。
不过小心一点也准没错。
然后他把零带到实验室枢纽里,这里比较安全,很少会有那些实验体怪物们进入这里。
时间在等待中逝去,云饕守在零的身边,等着他苏醒。
云饕也大概估算过,论实力而言,他和零可以说不相上下,而且以他的身体强度,甚至可以和301硬碰硬,即使301引以为傲的尖牙利爪也不能突破他堪比吞金兽的身体。
可是为什么会输呢?
很简单,蠢死的。
因为他虽然很强,但是战斗没有方法,没有节奏,只是傻乎乎的大开大合的硬碰硬。
这就很容易钻入别人的圈套里,露出破绽。
在同等级的战斗中,对于战斗意识的要求是相当高的,他缺少战斗经验,进攻也没有章法。
所以他暗自决定,一定要变强。
“唔~”
“你醒啦?!”
零刚一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一张大脸。
吓得他好一个哆嗦。
他连忙坐起身子,后退几步。
“你…你你……你tm谁啊!”
他带着颤音,怯生生的问道。
云饕微微一愣,随即展颜一笑,如同傍晚的云霞一般美丽动人。
“你好,我叫云饕。”
“呸,臭不要脸的,衣服都不穿!”
“不是不穿,是在战斗中毁掉了!”
“呸!”
“……”
“你不是也没穿?”
云饕忍不住,于是大声的质问起来。
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确实一丝不挂。
“……我C,趁我昏迷,你还脱了我的衣服?你到底想干嘛!”
其实他的衣服是在他化作黑色粒子洪流的时候,被他自己轰碎的。不过那时候他已经失去意识了,所以不知道罢了。
“这个人一定有问题吧?啊?”
云饕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半晌过后,在始皇帝墓门口,零和云饕像野人一般穿着草裙。
“没想到你还会编草裙,不过这样真的可以么?”
零看向云饕。
“当然了!”
云饕满脸得意,还为自己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沾沾自喜的夸耀着自己。
“而且要是有人问起来,大不了就说我们是在搞行为艺术嘛!”
“你确定?”
零狐疑的看着云饕。
“当…当然确定了。”
云饕的声音越来越小,想来也有点底气不足。
不过也是没办法嘛,总不能裸奔吧?啊?
两人沿着零来时的路,向周易家走去。周易家在郊外,不出意外的话,一般路上也不会遇到什么人。再说国家将这附近封锁,一般也不会有人接近这里。
但是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嘛。
两人一路顺风顺水的来到周易家门口,正要敲门时,周易家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个年轻女孩出现在两人面前。
“啊!”
这一天零又一次想起了曾经被尖叫支配的恐惧。
世界上最难以忍受的三种噪音,广场舞配乐,猫爪子挠黑板,女人的尖叫。
“流氓!”
零推了云饕一把示意他去解释。
“我们不是流氓,我们这是行为艺术!”
云饕连忙辩解道。
“呸!有伤风化!流氓!”
女孩张开五指,捂在眼睛上,一边瞪大了眼睛去看,一边嘴里依然说着,无耻、流氓、登徒子之类的话。
“那你还看?”
云饕也恼了。
“要你管?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