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和师父,一路走,一路讨,一路打听。等走到了长J县,已经是八月的秋天了,天气早晚渐渐凉了下来。
这一天中午,我们已经来到长J县的边界。远远的就能看到长J县。有草房,有瓦房,小木楼儿。师父对我说:“青远啊,咱俩以前也没想到,这路上的艰难啊!夏天还好过,这冬天咱俩就不能再往前走了!如果路上遇不到人家,咱俩就得被冻死在路上。咱俩就在这长J县过冬吧!”我说:“嗯,一切听师父的。”
这道路上,车马不断。时而还有三三两两四个人抬的小轿子。我对师父说:“那些做轿子的人都是什么人?”师父说:“那都是些大财主,还有当官儿的,总之都是有钱人。”我说:“师父,咱们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们一样有钱?”师父说:“别急,等你长大了,咱们就能挣那么多钱了!也骑马坐轿。不过眼下,咱俩还是得准备在长J县挣吃饭、住宿的钱。现在咱俩身无分文呢!”我看着师父的道袍说:“师父,你的道袍都脏了。”只见师父的道袍已经油光锃亮了,到处是口子。
师父看看我的衣服说:“还说我呢!瞅你胳膊儿、腿儿都露外边半截儿了,这小衣服都不不能穿了。这个头儿也开始长高了,咱俩再在长J县挣点钱,换一套衣服,来年春暖花开时啊!再往西北走。
我俩边说边进了长J县城,这街道宽阔,两边店铺林立,这是我见过最大的地方了,比那些村镇大多了,到处都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好不繁华。
我和师父在街里,逛到了晚上。也没找到吃饭和能住的地方。此时肚里已经十分饥饿,师父对我说:“青远啊,没挣到钱,咱俩今天还得要饭!我俩就用眼睛四室外看着,想找一大户人家,去要饭。
这要饭啊,可真难!时时刻刻准备着被人家拒绝。每当开口要说出第一句话时,是最难的,心里害怕,自卑,无奈,酸楚在吐出这第一句话时,全涌上心头,那真是五味杂陈,摧残人心啊!
这一路,全是师父开口要饭,想必他,也有同样的感觉,甚至比我更强烈。可师父为了我,从来不说苦,此时我觉得师父很伟大,我离不开师父。想到这里,我对师父说:“明天咱俩开始摆摊儿挣钱,以后咱俩不再要饭了。”师父摸了摸我的头说:“青远!师父没有过人的本领,在这市井之间,只能要饭了!我在凤凰山之所以能呆那么多年,也正是在逃避这市井之地啊!除了采药,师父别的什么都不会啊!”
我攥住师父的手说:“师父您这都是为了我才下山的,饥一顿,饱一顿,吃苦遭罪。我要挣钱,挣很多很多的钱给您花,不让人瞧不起咱们。”师父说:“青远,以后师父就靠你了!师父相信你!咱俩就演双簧,我在前面假用道术给人看病,你在后面给师父开方子。有钱的人家就多要点儿,他们会挣钱。穷人少要点儿,他们挣不来,费劲啊!”
我俩边说边走到了一条小街边儿,只见有一户黑油漆大门,一看就是大户有钱人家。我俩刚到门边,门一开,从里面被推出一个人来。好悬撞到我俩,这个人被推倒在门前,手里的匣子掉在地上。就听门里的两个家丁说:“没那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就你这两下子,还到处给人看病,还想要钱,赶快给我哪儿来回哪儿去。”说完大门一关。
我和师父看这人的打扮像一个郎中,师父就上前扶起这个人,问道“没事吧这位郎中!”那个人像我俩道谢“唉,没事儿,都怪我学艺不精,没给人家治好病。”
师父就说:“没治好也得给点跑腿儿钱啊!”那个人说:“这王财主家,有名的抠门儿啊!有的是钱。可谁要想挣他钱啊!哼!可费点劲儿。这不,这王财主的老父亲前几天有病了,起不来炕了。找我去给他治病,可我下了几副药,就是不见好。于是他就把我赶了出来,一文钱也没给。”说完又向我俩道谢一番,转身走了。
师父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对我说:“青远,要不咱俩去试试?闯闯的运气,反正现在天色已晚,咱俩又无处讨饭。”我对师父说:“看来咱俩只能如此了,想挣大钱,就得找活儿干!”
于是师父和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来到门前,师父上前叩门,里边的门一开,又是那两个家丁。一个瘦子,一个胖子。瘦子用眼睛上下打量着我俩,对我俩说:“你们找谁?”师父说:“无量天尊,这可是王财主家?”瘦子说:“是啊,怎么啦?你认识我家主人吗?”师父说:“老道我行走江湖给人算卦看病,来到长J县,听说王财主的老父亲病了,就前来问话,他老人家的病,我老道能治。”那瘦的一听,和胖子对视了一眼,于是转身回屋禀报去了,留下胖子和我们站在那里。
不一会儿,这王财主从屋里出来,来到我们跟前。这王财主个不高,胖墩墩的,小眼睛,大鼻子,大耳朵,长得很富态,两只胖手背在身后,头戴员外帽。
对师父说:“听说你老道会看病?是真的吗?”师父说:“我自幼和恩师学医,学道,行走江湖,给人看病无数,易术、医术双绝,什么病都能看。”王财主说:“那你要多少钱呢?师父说:“看不好,分文不取,看好了,大病文银二两,小病儿半吊钱。王财主想了想说:“好吧,随我进屋来。”
于是,我和师父一前一后跟在王财主和两个家丁身后。进了偏房,只见一个老头躺在炕上,头上还放着一块布巾。嘴里还不断的哼哼着,哎呀,哎呀,疼死我了···看来很痛苦的样子,王财主看师父和我俩手里也没有药箱儿。就问:“请问道长怎么看病?”师父双手合十,着绕着屋子走走了一圈儿。又喊了一声:“无量天尊,这屋里妖气过重,又因老人家正气不足,故而妖气入内。老道我做法一番,再给老人家把把脉。做法术和下医药,双管齐下,必能让老人家,康复如初。”
王财主说:“那需要我们做什么?”师父说:“你只需准备黄纸两张,长香三根,清水一盆,红布一块,朱砂一小包儿,一碗小米儿。给我准备好就可以了。
于是王财主打发两个家庭去准备。我上到炕上,用手给老人家把了一会儿脉,我知道师父的心思。把完脉心里知道了老汉的病情,于是心里也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