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引入
正值初春,淮京城内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将要北归的燕子停在刚抽芽的杨柳上歇脚,几个刚刚赶到淮安准备参加科考的年轻书生被这场绵绵的雨赶进了茶馆。
这一到下雨的时候,槐荫路牌楼边的茶馆可就热闹了。
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开始讲了,几个书生急忙撂下书箱,寻得个好座位准备听这淮京城里最近发生的趣事儿。
“听没听说,咱这淮京城里来了一个大商贾啊?”坐在茶馆中央的说书老先生一边摸着花白的胡子,一边用着他那股浓厚的京腔问道。
“这有什么稀奇的,咱这淮京城里哪个商贾不比外地来的富!”旁边的听客起哄道。
这老先生也不急着反驳,而是喝了口茶敲了敲桌板,伸出手做了一个“二”的手势示意他们想往下听就快快给钱。
“你这老头还挺会卖关子!早知道就不来听了!”听客们嘴上虽是这么说但还是乖乖地把手伸到兜里摸索铜板。
等到听客们都差不多往木桌上放了两个铜板之后那老头才不紧不慢地继续往下说。
“那个商贾啊姓苏,有两个美若天仙的女儿…这二女儿啊,是他们家一个婢女所出,那个婢女后来给苏康裕也就是那个商贾,做了第三房妾室。”
老先生摸了摸自己的长须接着说,“这二姑娘啊,出落得漂亮,可谓是皓齿蛾眉,尽态极詽,好似妩媚的画中人,不仅如此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闲来偏爱吟诗作赋,追求者多的可以绕整个淮京城一圈!”
“听着真是个佳人!”
“是啊!是啊!真是想见一见啊!”
“啪——!!!”一声惊堂木响瞬间把听客们从对佳人的幻想拉回到了现实。
老先生接着自己的话继续说:“苏家还有个四姑娘,是杨柳的腰,柳叶儿的眉,是个仙女般的标志人物!”
台下的听客听到这儿都不禁吞了吞口水。
老先生望了望四周那些听客如狼似虎的眼神,弯了弯腰把声音放的又轻又缓像是在说什么秘密似的:“这苏家啊为何来淮京城知道吗?”
“为何啊!”一个离得远的听客问道。
老先生俏皮地眯了眯他内个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继续说:“我也就不买关子了,商贾商贾当然是来做生意的了!……顺便给自己家姑娘相个好人家。”
老先生话音刚落茶馆内就沸腾了,都在议论着这两位佳人究竟会花落谁家。
“啪——!”又是一声惊堂木响。
老先生拍了拍自己脑袋说道“瞧我老头子这记性!那苏家二小姐是个宛如天仙富有才情的人物。不过这四小姐就……”
“就怎样了?您可别和我们打哑迷!”
老先生先是叹了叹气后是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才能不扫大家的兴,最后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皱着眉头咋了咋舌说到。
“唉,据说啊这四小姐原本也是个聪慧的主儿,就是在她还十三四岁的时候啊,她小娘难产而亡,这四小姐哭了三天三夜,从那之后就再不说话了,据说是痴傻了。唉!造孽啊!”
“啊!这么标志的人儿,可惜了可惜了。”
“就是就是,唉!”
茶馆里的听客听到这个消息一个个都觉得心情十分低落。
“那苏商贾何时才能到淮京城啊!”一个听了半天的小书生问道。
这算是问道大家心坎儿里了,那四小姐虽说是个痴傻的,只可远观不能细看,但苏二小姐也定是个可人儿啊!
“这……我可不好说,没准今儿个就来了…”
话音刚落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一大长遛的马车把整条槐荫路堵的水泄不通。
打头的那辆马车门夹着一块白色的绸缎,乍一看与普通的绸缎无二没什么特别的,但是眼尖的都能看出来,那绸子上面有着一朵艳丽华贵的鎏金牡丹纹,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朵雍容的鲜花,勾勒绸子边沿的金线足以显现出这马车主人的尊贵和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