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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论嵩山

泰山派变天以及丁勉陆柏武功大进的事,东方潇瀚当天就知道了。事实上,现在的五岳剑派每一派里都有东方潇瀚的细作,其他一些在门派驻地周边势力不小的二流门派,比如青城派,也有东方潇瀚的眼线。

不过东方潇瀚并没有太过担心,虽然丁勉陆柏的表现已经明确说明,嵩山派确实得到了《辟邪剑谱》。

之前东方潇瀚确实为此担心了一阵,但这几个月来经过仔细思考,他已经不再担心了。

嵩山派得到了《辟邪剑谱》又如何,就《辟邪剑谱》那种修炼前提条件,有几个人真下得了决心去修炼?就算有不少人下得了那个狠心,左冷禅敢把《辟邪剑谱》给几个人练?再退一步讲,《辟邪剑谱》确实是一门能快速提高实力、速成高手的功法,可你真的以为,《辟邪剑谱》就对资质和修为没有要求,不管是谁,只要引刀一快就能练成吗?

怎么可能!

《辟邪剑谱》练气的速度确实快,很多的高级功法都比不上,因为自宫之后,将原本用来繁衍后代和维持男性体貌的精气都被用来练气了。但事实上,炼精化气炼精化气,顾名思义,本就是炼化自身精气来修炼真气,用来繁衍生息的精气自然也包含其中,几乎每种功法都有炼化自身生殖精元的法门。如果把这种法门去掉,高级功法将难以大成,很多低级功法甚至就无法修炼了。比如,《九阳神功》要求童子身修炼才能大成,就是这个原因。更不用提江湖上流传的各种破了童身武功就废掉的童子功了。

也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们,大多都是人到中年才得子得女,——年轻时练功勇猛精进,炼化的精气太多,用于繁衍后代的精气不足,自然就难以生育了。反而是那些修炼的功法一般的二流高手,炼化不了太多精气,往往早早就繁衍生息开枝散叶了。比如岳不群之女岳灵珊,任我行之女任盈盈,刘正风之子女刘菁刘芹等,都是在他们父亲三十多岁快四十岁的时候才生下来的。林震南则是二十出头就得了林平之,洛阳金刀王家的王伯奋王仲强,也是二十多岁就生下了王家驹和王家骏。

同时,江湖上有一些道门和佛门门派中,规定弟子必须出家后才能得传高级功法,除了怕功法外传,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因为一旦婚嫁,就难以将门中的高级功法修炼到大成了。

所以,虽然《辟邪剑谱》因为在这方面做得更绝更彻底,练气速度比其他上乘功法快,但也快的有限。相比其他上乘内功,《辟邪剑谱》在内功深厚上并没有多少优势。

《辟邪剑谱》速成高手的真正原因在于,它修炼出的真气带来的奇快的出手和身法速度,以及速度加快后强行变招带来的诡异招式。林平之练成《辟邪剑谱》后,明明内力比之余沧海差的很远,但是就靠着奇快的身法速度和诡异的招式,一招就将余沧海制住。这一战为《辟邪剑谱》的特点做了做好的注解。

要靠修炼《辟邪剑谱》成为高手,就必须将《辟邪剑谱》的特点发挥好。而要将《辟邪剑谱》的特点发挥好,重点在《辟邪剑谱》修炼的葵花真气上。而修炼葵花真气的重点,则在质而不在量,修炼出的葵花真气要足够精纯,否则无法拥有那种诡异的速度。

既然在质不在量,那么看起来《辟邪剑谱》似乎人人都能修炼。其实不然,江湖上的三流好手,除非是一开始就修炼《辟邪剑谱》或者同级别的上乘内功,不然的话,真气精纯度根本不足以修炼《辟邪剑谱》,强行修炼不但不能提高实力,甚至会因为严重透支身体精气将自己搞成废人。只有内功修为到了二流中期以后,才够资格修炼《辟邪剑谱》。但除非真是天赋异禀,不然在二流阶段就修炼《辟邪剑谱》真的练不出什么效果,出手和身法速度虽然能有一定程度的提升,也只能说差强人意,对敌时并没有多少优势。只有内功修为进入一流,才能在修炼《辟邪剑谱》后将其速度优势真正发挥出来。

原著中练成《辟邪剑谱》的三个人,岳不群和林远图在修炼之前就是一流高手中的姣姣者,林平之则是真的天赋异禀,所以才能将《辟邪剑谱》练成。林远图之所以传下遗言不让子孙后代翻阅修炼《辟邪剑谱》,就是怕子孙们经不住诱惑修炼了此功,结果却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没成为高手还断子绝孙了。

所以,虽然嵩山派拿到了《辟邪剑谱》,他们也不可能大规模修炼,最多就是十三太保练一下。嗯,应该是十太保,费斌死了,卜沉和高克新是东方潇瀚的人,——以目前的情况看,这两人不可能摆脱东方潇瀚的控制,武功不高,也不是什么主要角色,身上没有多少气运。

最后,根据现有情报,东方潇瀚得出了结论,嵩山派修炼了《辟邪剑谱》的人,只有左冷禅、丁勉、陆柏、汤英鄂四人。

丁陆汤三人,修炼之后现在应该已经打破了原来的瓶颈突破到一流巅峰的实力了,但要再想突破到超一流可就不容易了,没有五到十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至于绝顶,以他们三人的资质,恐怕一辈子也没有希望。所以,这三人对于东方潇瀚完全构不成威胁。

至于左冷禅,就像东方潇瀚早已下的结论,他本已在内功上走出了自己的道路,现在却又掉头去走别人的路,最后只会是别人的道路走不通,自己的道路也废弃了,实力不降低都算好了,根本没有提升的可能。相信最多半年,左冷禅就会后悔修炼《辟邪剑谱》了。

现在对上左冷禅,东方潇瀚有把握在百招之内将其打败,二百招内将其杀死。

总而言之,东方潇瀚认为,得到了《辟邪剑谱》的嵩山派,依然对他构不成威胁。

什么,你说还有田伯光?你要知道,田伯光和嵩山派最多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他不会真的信任嵩山派,左冷禅也不会真的信任他。而在丁陆汤三人都突破到一流巅峰后,田伯光对于嵩山派的价值已经降低了很多了。高克新之前传来的消息说,左冷禅召集嵩山派高手闭关修炼的那段时间,田伯光一直和卜沉在外执行任务,也就是说,田伯光没有得传《辟邪剑谱》。在东方潇瀚看来,左冷禅恐怕是不打算把《辟邪剑谱》传授给田伯光了。而不会《辟邪剑谱》的田伯光,武功最多也就和丁陆汤三人一个水平,东方潇瀚可以轻易将其打发掉。

嵩山派对于东方潇瀚没有威胁了,东方潇瀚却要找嵩山派的麻烦了。嵩山派和田伯光丢给东方潇瀚的黑锅,东方潇瀚可还背着呢。

同时,东方潇瀚觉得,也是时候让他日月神教的身份在江湖上曝光了。

于是,东方潇瀚传令下去,让河南总旗密切注意嵩山派十三太保的行动,一旦有人外出公干,马上来报。

九月初十,河南总旗传来消息,九曲剑钟镇手持五岳盟主令旗,带着八名弟子离开了嵩山,往山西方向而去。他离开嵩山不久后,丁勉、邓八公和高克新也带着一批嵩山弟子秘密离开了胜观峰,跟在钟镇身后悄悄而行。

东方潇瀚一听就明白了,嵩山派是打算对恒山派下手了。

泰山派现在已经被嵩山派收服;衡山派明面上能出动的高手只剩莫大一人,不足为虑;华山派倒是实力还强,嵩山派难以压服,只能等到大势已成时以四派之力逼其屈服,所以嵩山派现在能下手的只有恒山派。定静师太战死,恒山派的一流高手只剩下定闲定逸两人,就算两人都不同意并派,嵩山派也能以力压人,将其除掉。

不过,现在嘛……

东方潇瀚布置好后,独自一人下了黑木崖。

山西平遥县城北一百里处,钟镇带着八名弟子正在赶路,忽然一人一马从背后疾驰而来,转眼就到了钟镇身后。

钟镇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就转头不看了。他也是老江湖了,看打扮一眼就能认出,此人是个商家的护院家丁。近年来晋商崛起,这条路又是通往太原府的要道,路上时不时就能看见行商之人,没必要惊讶。不过,他还是拔出了自己的剑,示意弟子们戒备。

来人也不理会钟镇一行人,自顾打马赶路。当他的马跑到身边的时候,九人都提高了警惕。直到来人的马跑到九人之前,将后背露给他们的时候,钟镇才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来人突然扬手向背后一挥,一大片银光就向钟镇几人射来。

钟镇措手不及,心中大叫不好。对方的暗器来得太快太突然,时机又把握得太好,他已经来不及躲闪,只能奋力挥动手中黑剑向暗器扫去。

叮叮几声,虽然打向钟镇的暗器至少有五枚,却都被钟镇一剑扫落了。可是他手下的弟子们可没有他这么好的身手,每人都中了至少两枚。只听几声惨叫,钟镇回头看时,八名弟子全都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眼见弟子们全部中招,钟镇大怒,转头看向袭击者。此时对方已经下了马,拔剑在手。只见对方在脸上一撕,黝黑有须、一侧有疤的脸就变得俊朗白皙,气度不凡。

“东方潇瀚!”钟镇大惊之下叫了起来。

“钟镇,”东方潇瀚冷笑一声,“你们嵩山派给我带来的麻烦,今天我先还点利息。”

钟镇二话不说,从怀里拿出一个火箭点燃,火箭飞上天空,炸出一个红色的剑形烟雾。

这是嵩山派的求救信号。钟镇知道,自己的武功绝对不是东方潇瀚的对手,只有身后的丁勉三人跟上来,他才有一线生机,所以马上发出了求救信号。而等他发出求救信号,东方潇瀚的剑已经到了他面前,剑尖上的寒光刺得他两眼生疼。

钟镇也不含糊,挥剑迎上。

钟镇的外号是“九曲剑”,是嵩山派高手中少有的修炼阴柔剑法的人。他的剑法叫《九曲黄河剑》,也是一门上乘剑法。此剑法招数变化多端,而且随着内力的运用,剑身能在出招时突然发生诡异的弯折,从出人意料处攻击,让人措手不及,防不胜防,颇有些武当《绕指柔剑》的味道。

事实上,这套剑法不是嵩山派的武功,而是钟镇的家传武功,而且确实和《绕指柔剑》有关系。钟家祖上是湖北人,钟镇的七世祖曾是武当内门弟子,最擅长的剑法就是《绕指柔剑》。此人心性不纯,后来犯下大错,被武当以废掉武功监禁起来,他的妻子儿子也被赶出武当,终身不得入门。不想,此人早已私下里将《绕指柔剑》抄录下来留给了儿子。而他儿子在剑法上还颇有天赋,因为不敢正大光明得用《绕指柔剑》,就参照《绕指柔剑》创出了《九曲黄河剑》。后来因为变故,《绕指柔剑》在钟家失传,《九曲黄河剑》倒是一直流传了下来,直到钟镇加入嵩山派。

《九曲黄河剑》确实是一门上乘剑法,加上钟镇一流中期的内力修为,使出来更是威力不凡。可是钟镇现在却极为狼狈。

因为东方潇瀚的内力远胜钟镇,而他用的剑法也不弱于钟镇的《九曲黄河剑》。

钟镇心中叫苦不迭。东方潇瀚的剑法没有钟镇那剑身突然弯曲的诡异攻势,在招式变化上却更胜一筹,青光闪闪,剑花团团,犹如落英缤纷,四散而落,又如风中落叶,飘摇不定。

东方潇瀚每一剑刺出,钟镇都见到至少三道剑光杀来,根本找不到真正的攻势所在,只能全力防御。可东方潇瀚出剑太快,他根本无法防御住所有攻势,往往他才打散两道剑光,另一道剑光已经落在了他身上,带起一朵血花。不到二十招,钟镇身上已经有八道伤口了。

就在钟镇心下绝望,以为今天要死在此地的时候,远处一声大喝传来:“钟师弟莫慌,丁勉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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