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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关外之行

十月初十,东方潇瀚带着杨雨兮和嵩山派孙大中、高克新,泰山派天乙、天柏会合,然后一起前往关外。

日月神教最近在关外行动频繁的事,倒是真的,原因东方潇瀚也知道,因为这次行动就是他的计划中的一环。

日月神教这次在东北的行动,目的其实很简单,简单到正道门派绝对不会相信——获得大量的优质木材。

没错,日月神教这次的行动就是为了获得木材,原因是,要大量建造商船。

这五年以来,关于神农堂、天然居、万全镖局的生意,东方潇瀚其实没有怎么插手,只是安排好得力人手、制定好发展策略后就让手下们自主经营了。他大部分的经历都用在了整顿教务、控制台湾和琉球以及海上贸易上。日月神教原本就有在海上走私的生意,虽然规模不大,可是获利颇丰。现在马上就到了“隆庆开关”了,海上贸易可以正大光明的做了。加上日月神教五年来在海上扫荡倭寇,现在海上贸易的安全性已经大大提高了。所以日月神教现在需要大量的木材来制造商船,为海上贸易进行准备。

之所以到东北而不是南方采伐木材,是因为木材在现在也是一种战略资源,如果大量采伐很容易引起明廷的注意,而东北地区地广人稀,又有大量的桀骜不驯的异族部落居住其中,是明廷控制力最弱的地区,不易被察觉,而那些异族又正是最好的劳工。另外就是,东北地区森林面积广大,木材普遍生长年份长,林木高大,木质好,相比南方的木材更适宜制造大的商船。

东方潇瀚一直想要让日月神教转型,从一个江湖门派、宗教组织,变成一个类似于现代社会的跨国财团的组织。

江湖门派是成不了大事的,纵观金庸武侠小说,也只有明教作为武林门派曾经做到过改朝换代。宗教组织倒是可以成事,明教就是因为既是武林门派又是宗教组织才成事的,但是宗教活动一旦涉及到武力,朝廷就非常敏感,因为除了佛教外,中国历史上其他较大的宗教基本都造过反,连道教在建立之初的时候都造反过不止一次,所以朝廷对于拥有武力的宗教组织一直都很防范。

但是财团就不同了。士农工商,商人在中国一向是地位最低下的阶层。虽然有人有钱,却一直是朝廷的提款机,动不动就被剪羊毛。而且商人讲究和气生财,天下太平了生意才能做大做好,所以商人的造反动机是各个阶层中最小的,中国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哪次大的动乱是商人引起的。因此,朝廷对于商人的防范历来都是最低的。但是经历过现代社会的东方潇瀚可不会这么小看商人的能量,他可知道,财团如果做大了,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支配世界。

日月神教现在的情况,是三分宗教组织、七分江湖门派,而且因为行事狠辣、内部利益分配不均等,经常发生内讧。再加上正道组织一直以来不遗余力的征伐、围剿,朝廷明里暗里时不时的掣肘、打压,自从明教残余势力重建成为日月神教以来,实力其实一直在走下坡路。东方潇瀚认为,如果再不转型,日月神教覆灭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这真不是开玩笑。几十年后的《碧血剑》里,上百年后的《鹿鼎记》里,日月神教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而在《笑傲江湖》剧情里几乎覆灭的华山派却反而流传了下来。

所以,东方潇瀚在掌控了日月神教后,立刻就开始了对日月神教的转型。事实上,东方潇瀚之所以帮助岳不群重整华山组织架构,就是在拿华山派做实验,试验武林门派转型为财团的可行性。而有了华山派的经验,日月神教的转型虽然迟滞了一些,效果却好了很多。

“这一路上居然这么平静?”杨雨兮有些疑惑得看着远去的嵩山派和泰山派一行人。

东方潇瀚也很疑惑。虽然他记得,在原著中,也就是这个时间段,岳不群夫妇也有一次关外之行,最后是平安回到了华山。可他绝不相信,自己这次也会一样。但是没想到,这一路上居然什么幺蛾子也没出,嵩山、泰山两派的人就这么客客气气得和他们走了一路。到了关外,因为探知的魔教活动频繁的区域有三个,三派的人就在沈阳分道而行了。

左冷禅在搞什么鬼?难道他想如原著中的雨夜破庙之战一样,派人围攻自己吗?不可能,那次岳不群是因为宁中则他们被擒,心有顾忌,最终才会落败的。现在自己身边只有一个雨兮,而雨兮可是一流巅峰高手,加上古墓派素来以剑法和轻功著称,就算左冷禅自己来了,也未必留得下她,更不要说擒下她让自己心有顾忌了。

东方潇瀚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既然碍眼的人已经离开,那么东方潇瀚也就不顾及什么了。来了东北,那就去伐木场看看吧,顺便杀几个“魔教妖人”,——被“杀死”的教众会离开中原,去往被日月神教掌控的偏远地区,比如台湾、琉球。

十月二十三,东方潇瀚一行人出关。十月二十七日,一行人在沈阳分道扬镳。十月三十日,东方潇瀚夫妇来到了位于长白山东麓的日月神教采伐场。

这个采伐场面积足有十平方里。东方潇瀚夫妇到达的时候,有上百教众和上千女真族劳工正在那里劳动,采伐场上堆积着上万根砍伐下来的树干。这些树干有红松、落叶松、长白松、山杨、白桦等,每根都有三米多长,人腰粗细,是制造商船的好材料。树干被砍下来拖回采伐场,女真劳工们会将树干上的枝叶全部砍下,然后用马车运往图们江畔,通过图们江运走。

在图们江的入海口处,日月神教已经秘密建立了一个叫东方城的小镇。这个小镇其实一年前就开始建造了,只是最近造船厂才建好,所以才开始大规模采伐木材。东方城现在有六家船厂,五家冶炼加工作坊,三家药材铺,三家皮毛作坊。从长白山和小兴安岭运来的木材、药材、动物皮毛,来自茂山的铁矿,在这里被加工好之后,通过造好的商船从日本海运运到中国沿海和台湾、琉球等地,或者直接运到朝鲜和日本进行交易。

东方城现在的城主是原来的麒麟堂堂主,名叫颜飞,论武功已经是一流中期了。他祖上就是元末时的明教厚土旗掌旗使颜垣,朱元璋夺位称帝后大肆打压原有明教势力,颜垣被杀,其子孙被迁到沈阳,自此成为关外汉人。永乐年间,日月神教建立,颜飞的高祖颜武便又加入了,自此颜家世代都是日月神教教徒。颜家出身厚土旗,除了家传武学外还世代流传着土木工程建造的技术,因此东方潇瀚才将颜飞派去主持建造东方城。

在东方潇瀚的心目中,东方城是将来的一个重要据点,影响力要辐射到整个东北亚,因此对于东方城的建造他是很上心的。

东方城如何且不说,在陪着杨雨兮游玩长白山的几天里,东方潇瀚一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东方潇瀚可没忘,在东北可是有金庸小说中的两大宝藏呢,埋藏于鹿鼎山的八旗宝藏,和埋藏于玉笔峰的闯王宝藏。

对于寻宝,任何人都是很有兴趣的,东方潇瀚当然也不例外,尤其是,他已经寻到了一个——建文宝藏。

在东方潇瀚原来的世界,建文帝出逃前藏宝的事只是一个传说,无法断定其真伪。但是在金庸的世界里,建文宝藏却是真实不虚的,同时,地点东方潇瀚也知道——南京城中山王徐达的旧府邸里。

《碧血剑》里记载,建文宝藏的藏宝图后来落入了五毒教手中,为五毒教三宝之一,之后被教主之妹何红药协助情郎“金蛇郎君”夏雪宜盗走,最终落入了《碧血剑》的主角——华山派高手、“金蛇王”袁承志手中,被他用在了李闯王的造反大业中。不过现在,建文宝藏已经归了东方潇瀚了。

其实,建文宝藏的藏宝图,一直就在日月神教里。当年靖难之役中,明成祖朱棣的大军攻破南京城时,身边就有明教残余的高手保护,——朱元璋虽然大肆打压江湖势力,但是也知道武林人士身手高明,不可不防,身边笼络了大量的高手。这些高手后来当然都被留给了建文帝朱允炆。朱棣千辛万苦招来明教残余的高手,就是为了对付朱允炆身边的那些高手。作为代价就是,朱棣即位后,明教重立,改名为日月神教。藏宝图就是当年攻下南京的时候,日月神教的高手在混乱的皇宫里无意中找到的,只是日月神教一直都不知道那是建文宝藏的藏宝图。日月神教灭教后,藏宝图落入五毒教手中,才无意中被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东方潇瀚作为穿越者,很清楚建文宝藏的所在,不需要藏宝图就能够找到建文宝藏。如果不是得到了这批财宝,神农堂、天然居、万全镖局也不会开得那么顺利。

已经获得了建文宝藏,那么既然又有宝藏在面前,东方潇瀚又怎么会放弃呢?

不过从时间上看,埋藏于关外的两大宝藏现在还都不存在。闯王李自成现在还没出生,八旗的创始人、清太祖努尔哈赤现在也还不到十岁,当然不可能去收集、埋藏宝藏了。

但是,东方潇瀚仔细研究后,有些不同的看法。

八旗宝藏现在不存在是可以确定的,但是闯王宝藏现在不存在,那可就未必了。

《雪山飞狐》东方潇瀚没有看过,所以对于闯王宝藏的具体情况他不是很清楚,只是从论坛、百科等地方得到了一些信息。据说,闯王宝藏是吴三桂引清兵入关后,李自成看到兵败在即,派心腹卫士飞天狐狸将攻破北京城后明廷权贵家中搜到的财宝藏在了关外乌龙山玉笔峰,只有找到藏宝图和闯王生前所用的一把军刀,二宝合璧,才能找到这笔财宝。这里的乌龙山,就是指的长白山。

东方潇瀚对于这种看法存在疑问。

如果是为了东山再起而埋藏的宝藏,那么宝藏应该埋藏在日后自己能比较容易再回来的地方,怎么会千里迢迢送到辽东去?那里可是满清的老巢,李自成麾下兵马的控制范围从来就没有到达过那里,日后怎么可能轻易去取走?知道藏宝地点的只有飞天狐狸,万一他叛变了呢?李自成连李岩都能杀,他真就那么信任飞天狐狸吗?毕竟财帛动人心啊。

所以,东方潇瀚更倾向于认为,藏于玉笔峰的财宝,并非是李自成所藏,而是前人遗留下的,李自成只是偶然得知了藏宝地点。

至于玉笔峰藏宝的到底是谁所藏,那就不好说了。毕竟,长白山地区现在看着荒凉,之前也曾经有过高句丽、渤海、辽、金等数个国家在这里兴起。仔细研究后,东方潇瀚认为,这藏宝最有可能是渤海国贵族或遗民所藏。

渤海国是东亚古代历史上的一个以靺鞨族为主体的政权,其范围相当于今中国东北地区、朝鲜半岛东北及俄罗斯远东一部分。698年,栗末靺鞨首首领大祚荣在东牟山(今吉林敦化)自称“震国王”,建立政权。713年,唐玄宗册封大祚荣为“渤海郡王”并加授忽汗州都督,始以“渤海”为号。762年,唐朝诏令将渤海升格为国。直到926年,渤海国为契丹国,也就是辽国所灭,总共历时229年,传15王。

渤海都城初驻旧国(今吉林敦化),742年迁至中京显德府(今吉林和龙),755年迁至上京龙泉府(今黑龙江宁安),785年再迁东京龙原府(今吉林珲春),794年复迁上京龙泉府。渤海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居民由靺鞨人、高句丽人等民族构成。渤海立国按唐制建立政治、经济制度,全盛时辖境有五京、十五府、六十二州,其文化深受唐朝文化影响,享有“海东盛国”的美誉。

渤海虽文化发达,但渤海灭亡后,其国文献在战乱中湮没殆尽,所依托的原始资料仅有当时唐朝和日本的相关记载及后世考古发掘,故有关渤海国的许多问题难以解决,尤其是其历史地位和归属问题一直是中国、朝鲜、韩国等国家之间的一个争议焦点。

在渤海灭亡后,渤海遗民并不愿意接受契丹人的统治,进行了激烈抗争,出现过多个反抗政权。契丹人对于这些反抗政权进行了残酷镇压。这期间,渤海故地遭到严重破坏,直接导致渤海文明最终消失,渤海遗民也大量外逃或被驱逐而不得不迁徙,最终都融入了其他民族,渤海人的主体民族靺鞨族作为一个民族最终消失在了历史上。

东方潇瀚的观点是:渤海有“海东盛国”美誉,不仅文化灿烂,经济也很发达,当然能有人积累下大量的财富。而渤海人为了反抗契丹进行了长期斗争,那么当然有可能有人在快要失败的时候为了东山再起而藏宝。而从地理位置上看,长白山附近地区正是当年渤海国中心区域,也是渤海灭亡后反抗最激烈的区域,而渤海人作为这里的地头蛇,对于长白山的地形非常熟悉,如果藏宝,那么完全可能将长白山作为藏宝地点。

东方潇瀚想找这个藏宝倒不是为了财宝,他现在钱够多了,他手下的产业的赚钱能力是很强的,加上即将开始的海上贸易,即使这笔藏宝可能足有上千万两白银,他也不是很在乎。

他在乎的,是可能存在于藏宝中的道家典籍和武功秘籍。

渤海国的存在时间大体和唐朝相同,文化上受唐朝影响很大。唐朝武风很盛,虽然江湖门派还没有正式形成,可是很多武功秘籍已经出现了。那么受唐朝影响极深的渤海国,自然武风也不会弱到哪里去,何况渤海本身就是以武立国,又长期和西方北方的契丹、室韦等民族对峙,在国内,曾经高句丽国的主体民族、现在却被靺鞨族所征服奴役的高句丽人也一直没有停止对于靺鞨族的反抗。那么如果藏宝确实是渤海国所留,其中有武功秘籍完全不足为奇。

尤其是,楼观道在唐朝处于鼎盛状态,影响遍及天下,之后北宋初年的陈抟老祖、南宋时全真道祖师王重阳,都是因为得了楼观道的传承才能走到那样的高度的。渤海国曾经多次派贵族子弟去唐朝学习,还专门派人抄写过典籍,史书也有载,渤海国有着道教流传,那么藏宝中也许还有楼观道的典籍。

一想到也许藏宝里可能有楼观道的传承典籍,东方潇瀚就心头火热。

不过,不管玉笔峰的藏宝到底是谁所留,其中有什么,现在的问题是,东方潇瀚只知道那藏宝在长白山中,却不知道藏宝的具体地点——他没看过《雪山飞狐》的原著。虽然有“玉笔峰”这一地名,可是东方潇瀚打听后发现,现在长白山中根本没有叫“玉笔峰”的山峰,也就是说,这座山峰是日后改名的。

不知道具体地点,那么曾经在华山上出现的有典籍也找不到、找到也得不到的事,就很有可能在这里再次发生了。

对此,东方潇瀚也只能无奈得慢慢在长白山中找了,至于找不找得到,只能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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