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散了,都进府,都进府。”
“臭小子,快回去,快回去,不许看,不许看了,有些人呀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这房里的事情也搬出府外来做了,这不是要教坏孩子吗?”邻居洪大娘猛拉着孩子,不让孩子再靠近一步。
“表妹,表妹。”
“放手,你放手,你还想怎么样?你害我还不够吗?我被你害死了。”她明明很讨厌他,恨不得和他解除婚约的,可为什么会跟着他一起发狂,一起发疯?
不,不,不可以,不可以,他是林牡丹的表哥,他是林牡丹的表哥,不可以,不可以。
“表妹别跑,小心摔着,蔷薇,还不快跟上。”经历了那么的事情,她的心智是越来越成熟了,她不会在乎那些闲言碎语的。给她一点时间,让她正视自己的心,既然跨出了第一步,那接下来就好办了。
“是,表少爷。”蔷薇快步地跟上。
“小姐,小姐,您开开门,您开开门呀?”蔷薇担心小姐想不开。
“蔷薇,我没事,我不会寻死的,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可为什么一听到他吐血的消息,她就情不自禁的为他担心?为什么一看到他的臭脸冷脸就会觉得生气,特别是他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样子,她就受不了,受不了他冷漠的态度,受不了他冰冷的口气,更受不了他的忽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啦?
“求小姐开门,让蔷薇陪着小姐好不好?”蔷薇担心流言蜚语会伤着小姐。
“别吵我,我在想事情,你要是想帮我,快让人去请大夫,让他看大夫。”她思绪好乱好乱,想不通,但是必须的理清,她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知道了,小姐。”听小姐这么说,蔷薇就放心了。这两个月多传小姐的流言蜚语实上是太好了,多的小姐都听麻木了。小姐不再是从前的小姐了,小姐不会这么容易就会击溃的。
蔷薇走出牡丹园,走向大厅。表少爷没有追来,她的心里有一些不满,表少爷就不怕小姐想不开吗?
郑灏枫趁着给她冷静的时间,他盘问了林府的下人,但是她外出的时候几乎不带婢女,偶尔跟在身边伺候的海芋和米兰,回答说:从来就没有人送小姐回府过。
郑灏枫虽是心存疑问,但温立和正祺也没有带来预料的消息,至于那个影子的身份和那封匿名信,更是成为郑灏枫心头的一个结。
排除了许多人之后,郑灏枫锁定了老狼,或者老狼就藏身在青禾县,想到老狼从不乱杀无辜,他总是放心下来。难怪她发火了,她的心里委屈吧?自己也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郑灏枫回到牡丹园,不料寝室的门又被关上了,他轻轻地敲着门。“表妹,表妹。”
“别烦我。”林牡丹抱着膝盖,轻应一句。
听到她的声音从门边传出来的。“地面有水气,不能坐在地面上,快开门,让表哥进来。”
“不要你管,你滚。”她的心好乱好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对面他才好。
“还生气呢?表哥错了哦!表哥不该口无遮拦,表哥该死。”隔着门,他道歉着。她的房门和窗户都加了防护,他不能破坏,自然也就进不去。
“我那里敢让你赔不是,像我林牡丹这样的姿色,这样臭脾气,谁稀罕呀?”林牡丹不打算追究刚才的事,但想到他的话,她的心里还是一阵难过。
见她翻刚才的帐,郑灏枫笑了。“谁说的,表妹这脾气多好啊!那些死气沉沉的姑娘,表哥才不喜欢呢?两个人打打闹闹的多有情趣啊!再说了,像表妹这样的姿色刚刚好,再美一点就成祸水了,表哥对表妹的一切是相当的满意,要不然表哥怎么会死心塌地的爱苦表妹呢?”
这些话让林牡丹听的脸都红了。“别烦我,你去大夫。”
说心里话,这么优秀的男孩谁不动心,要相貌有相貌,要背景有背景,而且对自己又是死心塌地,百依百顺。只可惜他是她的表哥,她不能这么自私,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不管下一代的健康。
没想到这一招不管用,郑灏枫急了,他想去踢门,但又怕伤着她。“表妹少气表哥,表哥就能长命百岁。”
她不理解他话的意思,只觉得一阵心烦,她又对他威胁。“给我两天时间,等我想通了就告诉你答案,你去看大夫,别让我说第二遍。”
“好,表哥不烦你,表哥去大夫,表哥让你想想,让你想想。”其实他并没有受伤,他会吐血,是拜她无赐,他这病症在医学上叫做气急功心,七情内伤。
乔岩压制着满腔的嫉恨回到府上,可偏偏发生在林府外面的那一幕,就像恶梦着一样缠着他不放,挥之不去,又超出他的承受范围。
金钟见公子回府,便与往常一样,差人端上净手水,又差人端上饭菜。下人看到公子冷着脸,都避而不及,生怕惹火烧身。可金钟是公子的贴身丫头,也是府里的管家,就是大火烧身,她也不能躲。“公子,请用餐。”
从前的公子温文尔雅,可在乔府败落之后,公子就变成活死人一样。自从公子扎根在青禾县的商界,这一切又变了,公子说话了,公子会笑了,公子与人接触了,但那喜怒无常的脾气也太恐怖了。
直到公子的书房挂起那两幅神仙见了都羡慕的鸳鸯图,府里的人都明白了。在前几日,公子带上她和常叔出现在延平湖上,她从常叔和公子简单的交谈中得知,公子爱上的女子是将军府大公子的未婚妻林姑娘。
后来,她又在公子身边,出演了公子意中人一角,林姑娘果真误以为自己是公子的妻妾,还指桑骂槐算落了公子一顿,她本以为有机会向林姑娘解释解释的,没想到林姑娘来府上的时候,她刚好外出了。
乔岩净了手,从柜子拿出一坛酒来,他将烈酒满上,一碗又一碗往肚子里灌。咳,咳,咳,烈酒呛出他的泪水来。“出去。”
“是。”金钟听到公子让自己出去,像是捡了一条命,在暗自里欢喜。
乔岩苦涩一笑,夹带着泪水滚滚而下。见异思迁的狐妖,贪慕虚荣的妖精,她明明爱着自己来的,她还让那个人住进她的心里。难道她想一脚踏两船不成?难道她故意玩弄自己的感情不成?
又是一碗酒下去,呛的他更加难受,他夹了一口菜,入口的菜,竟夹着盐包,咸的他,吐而不及。他本就满腔的怒火,这盐包无疑是火上浇油。“来人,来人,谁做菜,安什么心呢?想咸死本公子啊!都是不尽心的奴才,我留你们有何用?”
在他的一声怒吼下,下人们战战兢兢地走入餐厅。
“嘭”的一声,满桌的菜肴,如同死尸一般,横躺在地面。“没用的奴才,都是没用的奴才,给本公子做个菜也不甘愿是吧?那就让她在柴房里好好呆着。”
常叔在心里轻叹,他走入餐厅。他在青禾县不过呆了十多日,这府里的下人都有四人因为一点的小错遭殃了,这已经是第五个了。
现在的公子就连他也感觉到恐惧了。
不用追问,公子肯定又是在什么地方,看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乔府的大恩人啊?老奴是该恨你?还是该感激你啊?您做为大夫是在救人?还是毁人啊?
乔府的列祖列宗,请你们帮助赵港和青录顺利的找到证据吧!要不然,这府里何时才会恢复平静?“公子,公子又何必把自己往死里逼,不是咱们的,咱们又何必去强求……”
“净是不让人省心的奴才。”他拿起长剑,拎起酒壶走出餐厅。有些话听多也就反感了。不是他去强求,他就是身不由己地陷进去了。
面对赤,裸裸的表白,又怎能说是他自作多情?既然她在乎那个人,那又为何借用诗词表露心声?是他强求吗?不是的,是她见异思迁,是她屈服在荣华富贵之下。
当他想到她对那个人的着急,当他想到她在那个人面前做出的反应,他的心就像被利刃,一刀又一刀割下来一样。痛!痛!痛!好痛!
当想到那个人把甜言蜜语当成家常话,在她的耳边说个不停,他妒忌的要发疯了。当他看到她在那个人面前流露出娇羞神色,他恨不能让那个人消失在人间。
可笑!可笑!太可笑了!他不仅可笑,而且傻的可以,他明知道她和那个人有婚约,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扎进去,而且是那么的牢,一点动摇的可能性都没有。
为了抓住那个人的把柄,乔岩雇用探子全天盯着那个人。别以为好运一直会罩着他,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别以为浩瀚楼的“原装人马”还在,就可以瞒天过海,他就不信那个人处理的一点痕迹也没有。
可一想到赵港和青录,在探子的指引下,还查不出一点头绪来,他就更加的恼火了。烈酒又被他当成茶水一样,整坛的倒入口中。
气过恨过之后,他又想起榕树屋相遇的那一幕,她就像下凡的仙子闯入榕树屋,也闯入他的心里。可她呢?她给了自己机会,又为何无情地将自己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