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任凌宇是吧?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什么……听别人提起的。”
“是吗?本大爷现在在流魂街这么有名了啊?”
草鹿郊外的某个河岸,余晖的倒影被水流切割成细小的金色碎片。岩鹫一屁股坐在河岸草地上,仰头直视夕阳。旁边那只叫波尼的山猪正兴高采烈地拱土,已经掀起了一小块草皮。
“小子,你家在哪?”岩鹫问道,也不回头。
“我说我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你信吗?”任凌宇随口道,但说完就后悔了。
“当然信,”岩鹫扭头,“还这么年轻,是绝症还是意外?”
任凌宇不吭声,原来岩鹫以为他是从现世被魂葬来的魂魄。
在死神的故事里本就有多个世界,他所谓的穿越估计岩鹫也很难理解。
岩鹫见任凌宇半天不吭声,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礼貌的话,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那个……志波,最近净灵廷那边有没有什么新闻?”
“死神那边的事,我可不关心。”岩鹫撇撇嘴,“不过……听人说有个死神犯了重罪,被抓回来关押了,好像还是个贵族。”
“贵族?”任凌宇眉头一动。
“是啊,好像是朽木家的。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大爷也是贵族呢。”
任凌宇不动声色,几步走到岩鹫旁边坐下,“志波,能不能收留我几天?”
岩鹫挠了挠头,神情有些尴尬:“你听我说完……我家在我出生前就已经不是贵族了。”
“和你是不是贵族没关系,我只是暂时无家可归。”
作为普通魂魄的聚集地,流魂街的居民最早都是组合家庭。新来的魂魄要适应新生活确实需要时间,岩鹫又是任凌宇在尸魂界认识的第一个人,这个理由没有什么问题。
但任凌宇当然不是为了找个屋檐生活。他想要知道自己所在的时间点才问尸魂界的新闻,没想到真的这么巧。
岩鹫口中犯了重罪被关押的贵族显然就是朽木露琪亚,这说他正好赶上了主线的开端尸魂界篇,再过不久黑崎一护一行就会来到尸魂界,发觉无法进入净灵廷之后便会求助于志波空鹤,在这个时间点,他去志波家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他有必须接触故事主线的理由。
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梦里的神秘男子是谁?拘突的影像里,蓝染的话究竟代表了什么?蓝染那副一切尽在在掌握中的模样令任凌宇前所未有的不安,如果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和蓝染有关,那么就一定要弄清楚。
“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我可以带你去我家,但是收留不收留得老姐说了算。”岩鹫起身,山猪波尼也抽出鼻子,甩了甩泥土。
“谢谢你了志波。”
“叫我岩鹫,或者老大也行!”
一想到志波空鹤那位大姐头,任凌宇就觉得难对付。她可不像岩鹫这么头脑简单,想要留下理由必须充分才行。
……
志波家作为曾经的贵族,没落到只剩下两个人这种地步,故事里并没有详细讲过原因。
志波家最后一位在护庭十三队的人物是前任的第十三番队副队长志波海燕,和其妻子因蓝染的虚化实验而死。早已被剥夺贵族称号的志波家,从此彻底没落,现任家主空鹤不是死神,而是流魂街有名的烟火师。
但这位烟火师和不少死神私交很不错,尤其是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又和叛逃死神浦原喜助与四枫院夜一是密友。虽然在故事里的出场不多,但却是个枢纽式的重要人物,不容小觑。
乘着山猪穿街走巷了好一阵,任凌宇终于到了志波家所在的西流魂街。再往郊外走,穿过一个小树林,便是空鹤那造型夸张的房子。
灰白色的房子平淡无奇,两侧石料制的两只硕大手臂比房子还高出一截,极具冲击感地赫然挺立,牵着写有“志波空鹤”四个字的巨大横幅悬挂在房顶上方。后面耸立着一根同样硕大的管子,像一个巨型烟囱,那是帮助黑崎一护一行人突破净灵廷空中遮灵膜的空鹤大炮。
任凌宇想起来自己第一次看到空鹤家时正在喝可乐,差点一口全喷在了电脑屏幕上。如今身临其境,更觉得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奇怪的品味?!
进门时,任凌宇看到门口的两个守卫,身材魁梧,长得几乎一摸一样,帽子和领巾有点古代士兵的味道,却留着奇怪的八字胡。两人用敬语和岩鹫打了一声招呼,带着陌生的眼神看了任凌宇一眼。任凌宇记得这两人是空鹤家的仆人,好像叫金彦银彦来着。
“哟,大姐,我回来了。”
岩鹫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拉开正厅的门,里面的女子正带着点痞气地斜坐在地板上,半扎着白色的头巾,红色的上衣包裹着劲爆的身材,上面有黑色螺旋状的图案,下身是一条白色的粗布短裙。
作为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第一个女性,任凌宇深深觉得动漫作品的女性动辄就是这种呼之欲出的爆炸身材,据说只有这样漫画才卖得出去。
除此之外,他注意到了空鹤的右手,那是一只断臂。漫画里没有讲过断臂的原因,但是动画里空鹤接了一根义肢,而此时他看到是和漫画里一样,那只断臂只缠了一些绷带,大大咧咧地暴露在外。
空鹤摆摆手把岩鹫唤去。岩鹫刚走到她跟前,空鹤猛起身扬起左手狠狠砸了一拳。岩鹫灵巧地扭头躲开,却没想到紧接着的一脚正中他的裆部。
“啊!要死要死!”岩鹫倒在地板上痛苦地翻滚。
“还敢躲,你小子敢偷偷跑去草鹿赌钱,敢和那里的黑帮打群架,现在还敢躲?”空鹤呼呼地站起身一脚踩在岩鹫的胸口,“嗯?”
“大姐我错了……”
空鹤突然注意到了任凌宇的存在,扭过头看了他一眼。而后低头冲着脚下岩鹫。
“这小子谁啊?”
岩鹫艰难地扬起一只手,“他是想来我们家寄住的……”
“嗯?”空鹤抬头来着任凌宇。
好在任凌宇对这些事情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便叫了声志波小姐好,说自己刚来到尸魂界,想要寄住一段时间。
“他在草鹿帮了我的忙,所以大姐你就留他呆几天吧。”岩鹫努力想要起身。
空鹤抬起脚把岩鹫踢开:“你不是自称西流魂街的红色子弹吗?对付一帮小混混还要帮手。”
空鹤大步任凌宇跟前,“可以是可以,但是不能白住,看到门口的金彦银彦了吗?明天起你和他们一样,在我这帮忙打杂,时间是一个月。”
“没问题!空鹤小姐!”任凌宇大声说。
“谢了老姐!”岩鹫站起身来,又对任凌宇说:“走吧,我带你去你的房间,我家的房子还蛮大的……”
空鹤默默注视着走出大堂的任凌宇,趾高气昂的表情褪去,眼神锐利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