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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红与黑

“哎呀,看来是来了两位贵客呢。”

浦原喜助站在商店的门口,看着出现在店外的一高一矮,笑着摆了摆手上的折扇。

“初次见面,日番谷队长,阿散井副队长。”

恋次看着眼前声线轻佻的商人,一时有些意外,早在真央灵术院时他便对这个人物有所耳闻,也知道他算是一护的半个师父,但亲眼见到却给他一种很不靠谱的感觉。

“您好,浦原先生。”恋次少见地回以敬语。

“任凌宇在哪里?我们受总队长的命令要把他带去尸魂界。”冬狮郎道。

“这个……恐怕有点为难呢。”

“你是什么意思?”冬狮郎眼神尖锐。

“简单地说,那家伙跑了。”夜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浦原身旁,摆了摆手上的拘灵牌。

“你说什么?!”冬狮郎冲进店内,四处扫视,果然不见任凌宇的身影。

浦原接过夜一手上的拘灵牌,慢悠悠地走近冬狮郎:“别那么着急,日番谷队长。

“所谓拘灵牌,是技术开发局为锁定异常灵体制作的工具,有探测和锁定两个功能。表面上是锁定拘灵牌所在的位置,而实际上,当持有者持有它超过24小时,就会对其灵体进行标记。

“任凌先生以为扔了牌子就不会被找到,也未免太小看了技术开发局。”

他默默地将灵力注入,牌子的正中央放出光芒,向着墙壁投射出空座町的地图,一条深红色的线从浦原商店出发,一直延伸到几个街区后。

“灵力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四平街。”恋次看着地图说道。

“我们走阿散井!”冬狮郎匆匆走出,却在门口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说道:

“任凌宇再次失控,而且在咎人化的基础上出现了虚化,暴走的灵压波及了两灵里内的灵魂,留在现世已经相当危险……浦原喜助,希望到时候你能在总队长面前好好解释。”

浦原喜助不语,直到冬狮郎和恋次离开后,才有了动作。

他默默地把按在拘灵牌上的左手食指移开,投射出的地图上,红色的标线突然变成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你这又是何必。”夜一对他的小把戏早已心领神会。

“任凌宇在平子先生那里,尸魂界的人过去只会添乱而已。”浦原对夜一说,接着又像自言自语地道:

“你可一定要赢啊任凌先生,这即使为了你,也是……”

……

——“找到我……”

飘远迷蒙的声音在任凌宇的脑海中回响,让他一时有些心烦意乱。似乎斩魄刀们都喜欢玩这一套,越是糟糕的时候越要装神弄鬼。

眼前的黑刀表情渐渐凝固,语气中透着一丝急切:“果然不该和你说这么多浪费时间,看来要快一点了。”

话音一落,澎湃地灵压从他脚下猛地涌出,如狂蛇般扫荡不止,狂风和碎石扑面而来。

——死神的灵络,是红色的。

任凌宇猛然想起这句话来,仿佛瞬间抓到了救命稻草。他集中全部精神,在崩碎的白色方块间寻找着死神的红色。

举目却尽是白色。

黑刀的胸口猛然窜出数十条锁链,黑蛇一般向着任凌宇袭来。

任凌宇触电般后退,刀锋与锁链交织碰撞,格出闪亮的火花,正欲抽身离开锁链的纠缠,却见其中的一条兀地缠绕在了他的左臂,下一瞬间猛地收紧,任凌宇眼前的事物飞速地后退,却见这电光火石见。他已被凌空拉起,直冲向黑刀的刃口。

任凌宇猛地挥刀,刀锋相格错开。黑刀却突然调转方向,毫不迟疑地贯穿了任凌宇的左肩。

鲜红的液体不受抑制地喷溅而出,同时,剩余的锁链也扭折着刺入他的身体,如数条水蛭在体内肆虐。撕裂的痛楚直冲大脑,一瞬间抽干了任凌宇的所有力气,只能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刀身贯穿,锁链侵袭,黑刀将任凌宇高高举起,长刀和锁链沾上鲜血。

狂乱的灵压寂静,一切似乎重归平静。黑刀默默注视着眼前的任凌宇,心中按捺不住的狂喜,这是他的仪式,同样自由的仪式即将开始。

“不是死神的你在找死神的灵络?真是可笑。”黑刀有露出嘲讽的笑容,“好好看着吧,被我夺去一切的瞬间。”

黑刀向前一步,却见锁链与长刀之上的那一抹猩红,悄然侵染开来,向着他的方向扩散。他的动作猛然一顿,笑容也瞬间僵硬。

不对劲!

他在任凌宇的记忆里见过,这是黑崎一护击败内虚时的用过的招数。

刀与锁链撤回,任凌宇的身体失去平衡,与崩碎的方块一齐向着的无尽深渊跌落。

严重的贯穿伤已让他无力阻止身体的坠落,只能默默注视着眼前的发生地一切,他还能动的右手尽力地握住刀,忍住左肩的剧痛,看这与他一同坠落的方块,终于看到了血液的红色。

他不是死神,也就没有所谓红色的灵络。

所以,要自己创造出来。

任凌宇握紧长刀,缓缓对准自己的胸口。

黑刀一惊,猛地回过神来,戴上虚化面具加速向前下冲去。

——这小子难道准备鱼死网破,用自杀来阻止身体被占据?!

任凌宇的刀势如破竹,带着前所未有地凌厉。黑刀右手的武器化作蓝色灵压消失,加入向下冲激起数层气浪。

他跟上了那把刀,只要抓住刀柄,让这致命的一击由自己完成,就能将这副身体彻底夺取,得到无尽轮回中梦寐以求自由。眼前的已然不是武器,而是自由世界地钥匙,黑刀伸出手,仿佛已经看到了破茧重生的自己,站立在现世的阳光下。

“自由!!”

一只手迅捷地挥出,也将黑刀的想象呼地驱散。那是任凌宇的左手,它在黑刀触碰到刀柄的前一瞬间握住了刀,顺势猛地向下刺去!

“唔……”贯穿的剧痛袭来,任凌宇忍不住地闷哼了一声,旋即失掉了所有力气,背后的鲜红沿着刀身喷溅而出,又因为空气阻力而向上涌动,跃动在任凌宇的周围,仿佛逆生的绯红羽翼。

黑刀猛地停下空中,眼见着血色中的任凌宇坠入深渊,却已然无能为力,一点点,只差了一点点。他扭头看这周围,巨型的白色方块开始慢慢解体,血红的天空也逐渐斑驳,不同与他们战斗的外力破坏,这是整个世界内部的毁灭——因为精神世界主人的死去而崩坏。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他起头来咆哮,暴怒的声音伴着直冲天际的暴戾灵压从面具中传出。疯狂的灵压横扫这个已然崩坏的世界。

……

视线中的黑暗降临,逐渐吞噬这个崩坏中的世界。任凌宇看这近乎癫狂的黑刀,苍白的面孔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他闭上了眼,意识缓缓消散,感觉到身体慢慢冷去。

突然的温暖涌上,仿佛旭日和风。

任凌宇身旁的血液跃动,化作一个黑色的幻影,轻轻地接住了他。

猩红扩散,飞快在周围的碎石和方块扩散开来,侵蚀周围的一切。

他们停在空中,血色弥漫,周围世界加速地崩坏,露出本来的面目。

“我找到你了……”任凌宇轻声喃喃,“那能不能告诉我呢?你的名字。”

“嗯。”

那声音同样轻柔,如风笛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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