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请你回到深牢里去吗?旅祸少年。”市丸不再歪着头,声音里的轻挑也少了些许。
“我拒绝。”
没有经过大脑,三个字脱口而出。任凌宇没有选择的余地,仅仅是在忏悔宫的一晚,灵魂的躁动就已经逼迫着他逃离。
“呀——真是麻烦,我可不想战斗。毕竟最近可是忙得要死呢。”市丸银说着,右手的刀不经意地抬起。
神经紧绷的任凌宇猛地一个闪身避开,却见伸长到十几米的刀锋化作一道残影,疾驶着朝他袭来。
任凌宇反射性地伏下身子,电光石火的瞬间他感觉到厉风般刀刃利落地削下了他的发梢。
他顺势翻滚到另一侧,起身后却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因为那把鬼魅般伸缩的斩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数米外,市丸银位置没有任何移动,他右手手平举着神枪,歪头静静注视着任凌宇,微挣的眼睛露出淡蓝色眸子的诡光。瞬间的冷冽仿佛顺着刀身向任凌宇侵袭而来。
“你该不会是觉得,蓝染队长没有在四十六室杀你,我也就不会对你下手吧……”
轻挑却凌冽的声音敲打着任凌宇的鼓膜。同时,冰冷的刀锋慢慢逼近他的脖颈。肃杀的压迫感让任凌宇不敢动弹,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不要把你的对手想得那么简单,无论是蓝染队长,还是我。”
刀锋的走向突然一转,任凌宇尚未反应过来,神枪已经斩向了任凌宇的左肩。疼痛感伴随着鲜血的涌出。
任凌宇眼角抽动,正想挣脱,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却突然消失,嵌入肩胛的刀锋也被瞬间收回。
“哎呀哎呀,突然想起来队里点事情……”
市丸银转身向着外面走去,甩了甩缩回原貌的神枪,白色的羽织在微风中摆动。随即便是一个瞬步没了身影。
“这是……怎么回事。”任凌宇捂住流血的左肩,刺痛中隐隐一丝麻痹感。带着剧烈杀意的一击却只是轻伤了他的肩膀。
此时,四深牢前的天桥上。
夜一肩抗着昏迷的黑崎一护,俯视桥上露出惊异神色的朽木白哉。
“给我三天时间,只要三天,我就能让他超越你,在这之前随你干什么都行,现在暂时休战。”夜一眼神睥睨,“追得上就来追吧,瞬神夜一,不是你这种人能追得上的。”
随即像是要展示一般,夜一带着黑崎一护化作了一道残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离开的瞬间,她看到三深牢前的两个身影相继一闪而过。
“任凌宇和……市丸银吗?”她在心里默念。
……
瀞灵廷中心的街道上,刚离开忏悔宫的花太郎左顾右盼地走着。由于接近忏悔宫和双极之丘这样的重要位置,这片街区鲜有行人,但这也让他时刻不安。
毕竟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等于是叛变了。
他不确定那个叫任凌宇的男子能否救下岩鹫和露琪亚。但也只能寄希望于他。奇怪的是,那个家伙一见面就能叫出他的名字,而且还一副见到老朋友的样子。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如一座大山,镇得花太郎无法动弹,瞬间终结了他的思考。他在剧烈的灵压中艰难地抬起头,市丸银正一脸笑意地站在他的面前。
“哎呀,这不是四番队的山田七席吗,好巧啊。”
……
任凌宇站在夜一的秘密基地入口处,虽然里面有能够隔离灵压的鬼道,但是他依旧感觉到了交杂的灵压,看起来是两股,但是却又无比相似。
他走进秘密基地,随着光芒涌入视线的荒地,已经化作插满了各式斩月的刀冢,两个黑色的身影穿行其间。黑崎一护扔掉手上的断刀,又拔起一把奇形怪状地“斩月”,勉强扛住了实体化的斩月鬼魅般闪现袭来的一击。
“果然开始了啊,卍解的修行。”任凌宇喃喃地念。
“看来我没有看错,在三深牢门口的人的确是你。”身着黑色紧身衣的夜一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任凌宇身侧。
任凌宇没有惊讶,转身看着夜一道:“我被关进忏悔宫这种事应该逃不开你的消息网吧,夜一小姐。”
夜一摊了摊手,“那是当然,”随即眼神一锐,“我好奇的是为什么市丸银刚巧也在那里。”
“喂,你不会到现在还在怀疑我吧。我为了救朽木露琪亚被冤枉成杀人凶手,更扯淡的是还差点被所谓我杀了的人杀掉,你还觉得我是他派来对付你们的吗?”
任凌宇指了指自己肩上的刀伤,“市丸银估计是为了防止朽木露琪亚被劫走,当我想趁机这样做时他就出现了,和我的战斗在已经确保露琪亚不会被救走之后便马上结束,这意图还不够明显吗。”
夜一不再言语,这一切确实都是她亲眼所见,不管任凌宇是什么来历,他和蓝染是确实的敌对关系。
“我已经被判定为杀害蓝染的凶手,这样的判决还刚好是被害者本人下达的,还真是有意思。”任凌宇耸了耸肩,却刚好动到了伤口,龇牙咧嘴地吸了两口气。
“朽木露琪亚被判处双极之刑,刑期还不断提前,这两点确实太怪异。照你这么说……中央四十六室果然已经被蓝染取代了啊。”夜一摸着下巴。
“亲眼所见。”
夜一扭头看着正在与斩月交战的黑崎一护,短短几个小时里,他的进步飞快,断刀的速度从一开始的几秒钟已经延长到了好几分钟,但是这还不够。与朽木白哉约定的时间是三天后,而距离露琪亚的行刑还有八天,卍解……真的来得及吗。
“对了,夜一小姐,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叫花太郎的死神,一个看起来弱弱的小个子。”任凌宇突然的提问打断了夜一的思绪。
“是他放我出来的。我让他在这附近等我,怎么就没看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