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金婉婷又看了看额头上还淌着血的乔以薇,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她的家。
家被砸了,这对于乔以薇来说本来就是一个很重的打击,可是更让她慌乱的是蔓蔓身子上到处都是割伤,血流的很严重,可是却怎么也止不住。
出去超市买东西回来的胖妈妈看到被砸的遍体鳞伤的房子,拍着大腿不停地喊着,又迅速开车送她们去了医院。
乔以薇额头上撞伤了一块,到医院的时候伤口还在汩汩的流血,贴了好大一块纱布在伤口上,蔓蔓也废了不少时间才止住了血。
家里已经被砸的破败不堪,她们注意力都放在一楼的时候,没留意到二楼也上去了人,卧室和阁楼都被砸的乱七八糟,就连沙发也被人用刀划烂了,乔以薇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废墟之中刨出来两个幸免于难的小板凳,让妹先坐在那里休息一阵。
最让她难过的却不止这些,花园里那些娇艳旺盛的蔷薇花也被毁了,秋千也被扯了下来丢在一边,整个房子都像是被八国联军蹂。躏过的圆明园一样。
金婉婷来找她麻烦的事情,几乎在第一时间传进了邢漠北的耳中。
初听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在开会,电话那头的助理还没说完,他就已经劈手挂了电话,不顾整个会议室的高管,拎起外套就冲了出去。
所有人都只见得老板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眼神也渐渐变得阴鸷而狠戾,恼怒的几乎像是恨不得把人立刻剥筋拆骨一样。
曼彻斯特回伦敦的路程并不远,邢漠北一路疾驰的开回了薇园,一走进院子里就看到了面目全非的花园,还有那个蹲在花圃里试图想要挽救那些蔷薇花的女人。
满园的花都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乔以薇一边翻着土,还不停地抹着眼泪。
邢漠北心上一窒,走上去哑着嗓音叫了她一声,“乔以薇……”
乔以薇应声抬头,明明强忍着眼泪,可是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滚落下来,额头上那一大块刺眼的纱布更是让他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他走上去半蹲在她面前,乔以薇看着他,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下来,哽咽的说道:“都毁了……”
她的花,她的家,他所给她的一切,都毁了。
邢漠北心如刀割的抚着她手上的额头,心疼的吻一个接一个的落在她的伤口上,不停地安抚她,“没关系,别哭了,我会把这里还原的像以前一样,没事的。”
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乔以薇缩在他的怀里闭上双眼,金婉婷的出现让她明白了一件事,她在这里没有一点优势,任何人想要捏死她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她有预感,他们很快就要面临更大的危机了。
邢漠北以为被毁的花园已经够让他震怒了,可是进了屋子看到满地狼藉的家,再看看坐在角落里浑身是伤的蔓蔓,他才知道什么叫做怒火中烧。
那把火在他心里越烧越旺,当真是要把他的理智和全部的思绪都烧没了。
他叫来了助手帮着两姐妹先搬到他公司的休息室里,又用最快的速度找来了室内设计师和助理,让他们尽快把这里恢复原样。
一切都打理好之后,邢漠北就直接冲到了金家的公司。
他一路上都紧绷着侧脸,眼中炽烈的火焰几乎是喷薄欲出,周身都散发着骇人的戾气,一副鬼挡杀鬼佛挡杀佛的模样。
他在金婉婷的会议室里将她逮了个正着,不顾周围还坐着金家的各种股东元老,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直接将她扯出了会议室。
对于他的到来,金婉婷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和畏惧,她既然敢做出这件事,就已经把所有的后果都想好了,更何况她对邢漠北是真的不怕,他再生气又能怎么样?还能把她杀了不成?
她知道他不会的,他有分寸,顶多就是给她一句警告罢了。
而结果也确实如她所想,邢漠北将她狠狠地掼在墙上,要不是她及时扶住墙壁站稳脚跟,怕是也要和乔以薇一样撞得头破血流了。
邢漠北眼底都是要喷薄而出的怒火,一把扼住她的下颚,咬牙切齿的怒瞪着她,“你竟然还敢去找她,还把她的家都砸了?金婉婷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去打扰她?”
尽管下颚被他捏的快要错位一样的疼,可金婉婷还是笑得高傲,“我找她又怎么了?你心疼了?别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妻,凭这一点,我就有资格去找任何人!”
“未婚妻?你以为你这个未婚妻还能做多久?别把你自己看得太高贵,我的女人,我自己还没动她一次,你也配去找她的麻烦?”
金婉婷扬高下巴直视着他,“邢漠北,别忘了我说的话,我说过的,如果不让她滚出英国,我金婉婷三个字就倒过来写,咱们拭目以待!”
“好!看来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是吧?”邢漠北冷笑,眼底的狠戾愈演愈烈,掐着她下颚的手渐渐下移到她的脖子上,“我也最后再告诉你一次,你再敢找她一次,我一定让你终生后悔!不信的话咱们就试试!”
他忽然猛地收紧了五指,用力之大,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金婉婷被他掐的脖子高昂起来,双眼都微微凸出,他的力气太大了,她只觉得胸肺里的空气都被挤出去了似的,眼前都出现了交错的白光。
直到看到她的脸渐渐青紫涨红,邢漠北这才松开了手。
他将一松手,“你就只剩下这点本事了?那我们就走着瞧,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
她就是这样的女人,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邢漠北咬牙切齿的盯着她,忽然瞥见桌上的一瓶红酒,拎起瓶颈猛的一砸,扬起参差不齐的尖锐瓶底对着金婉婷娇媚的脸,一字一顿的警告道:“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再让我听到你找她麻烦,我毁了你的脸!“
他说完,扔下碎裂的酒瓶,摔上她办公室的门便离开了。
他已经不是当年与她漫步牛津的少年郎,那时同学们都用陆小曼和徐志摩来形容他们俩,可她怎么就忘了,他们当中还夹着一个知书达理的林徽因。
她曾经以为当年意气风发激昂骄傲的男子会是她一辈子的终身所托,可她到底是错了,她十五岁开始等她,二十岁订婚后便期盼着和他结婚,可是到头来只等到了一场空。
他连一句温情的话都吝啬于对她说,却能为了一个女人对她声嘶力竭,给予那人全部的保护。
他的脚步渐行渐远,靠在墙壁上的金婉婷也终是无力的滑坐在了地上,捂着脸小声地哭了起来。
其实爱与不爱,也就是一念之差罢了。
可她只是觉得不甘心,她爱了他近十年,一个女孩儿最好的年岁都投注到了与他的感情当中,可最后却换来了一场流水无情。
她不服,她的十年,她的家世,她的一切,哪一点比不上那个一穷二白的臭丫头?
如果她都没有资格能赢得他,那么那个姓乔的女人就更没有这个资格!
想到这儿,金婉婷忍不攥紧了拳头,眼里决然的火光也愈演愈烈,几乎燃尽了她仅有的一点犹豫。
自那次邢漠北一气之下说出了让乔以薇滚远点的气话,再加上她的工作,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再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了。
其实乔以薇也是有些记仇的,她不过是让他对孩子放松一些,可是在他看来却成了一种接近孩子的别有用心。
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再强烈的感情也敌不过他深重的恨意和折磨,渐渐地她也觉得有些累,甚至有些力不从心了。
她在三天前就已经回国了,可是却不太想再面对他愠怒憎恨的脸,所以即便回来也没有直接去找他,而是在蔓蔓的病房里呆了三天。
乔以薇回国的消息其实早就传到了邢漠北的耳中,她迟迟不回来找他,这在他看来变成了一种抵触和反感。
说什么为了他和孩子什么都愿意做,结果现在还不是跟他端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