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闹钟声响起,丁小南醒来。映入眼帘的是屋顶的天花板,转动眼球看了一周,确定了自己是在酒店里。丁小南关掉闹钟,从大床上坐起,昏昏沉沉的想起昨天最后意识消失前的事情。
......
昨晚,丁小南答应保证秘密后,导演便为他治疗身上的伤。整个治疗的过程丁小南只知道一部分,因为在治疗没多久,丁小南就晕过去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想起导演那所谓的治疗手段,他就感到一阵恶寒和后怕。
昨晚导演答应治疗后,对他说,他手臂的伤已经伤筋动骨,按理来说不能说恢复就恢复。所以要用一些特殊手段才能治得好。当丁小南问导演什么是特殊手段时,导演只给了他两个词,那就是“不破不立,否极泰来”。
导演说完,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凭空唤出一团流转着光芒的雾气。这雾气丁小南也形容不好,给人的感觉似是五彩斑斓,但好像又没有颜色,给他的感觉是不存在世间的东西,是丁小南完全没办法理解的事物,他记得的也只是看着像是一团雾状。
招出奇特的雾气后,导演一把将丁小南扔进雾中,随后自己也踏入其中。一被丢到雾中,丁小南就感到身体说不出的愉悦与兴奋,马上像嗑了药一般整个人飘飘欲仙了,甚至忘了身上的伤和刚才发生的事,他觉得自己已经超脱世间了。他已经飘了,是真正意义上的飘了。他的身体就莫名飘在雾中。
“嗑药”没多久,导演就来到丁小南身边,一只手攀上丁小南受伤的手臂。这只手一接触到他的手臂,一股强烈的痛觉就出现,他的手臂像被重型卡车碾轧。他能感觉到他的手臂骨头顷刻间粉碎,肌肉也被撕烂。从未体会过的痛苦让他从仙境掉落深渊。
“啊!!!”丁小南发疯般地嘶吼,但他动不了分毫,连头都转动不了丝毫,只能看到身侧的导演和周围看不透的雾气。但这种痛苦没有击溃丁小南,丁小南的嘶吼,不但是对疼痛的反馈,同样也夹杂着对导演的愤怒,和不屈的意志。他发誓这次绝对不认输了,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要忍耐过去,这一天被导演玩弄的丁小南这次定要让导演知道,他的决心。
没过多久,疼痛减弱了一丝,嘶吼的丁小南终于放松了一丝。他顶着惨白的脸色,眼睛看向导演,向导演投去,我赢了的眼神。导演看向丁小南,突然像是听了笑话一样,咧开嘴,落出两派洁白的牙齿,然后晃着头大笑起来。丁小南看到导演这副样子,就知道完了,果然没有这么简单。
没有思考的时间,从手臂传来另一种感觉,就是痒,一种很特别的痒。按照一般的情况,疼痛和痒不会一起出现,因为疼痛会遏制痒的感觉。但丁小南的感受不一样,这种痒没有被那强烈的痛苦抵消掉,反而抵消了一部分疼痛。
痒意像是直接钻入脑部,不需要神经系统反馈过程一样,直接击中灵魂的感觉。直接,剧烈。这种感觉一出,丁小南就几近崩溃。他怪叫着,面部已经扭曲,他真的想扭头看看他的手臂发生了什么,这比直接的疼痛让人崩溃的多,痒到让他想直接砍断手臂,却动不了分毫。他的决心受到了冲击,求饶的想法出现在脑海,迫使他想要开口。
嘶吼着的丁小南看向导演想要开口求导演让他解脱,结果就对上了导演那早已料到一切的得意表情。这竟然把他从心灵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他没有开口求饶,因为不能。一旦求饶,那就是输给了导演,结局只有一个就是死。
但他一瞬间打消念头并不是因为怕死。他不怕死,即便是死了,多半是会去到另一半丁小南的世界。
他只是不服,凭什么?凭什么导演就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高高在上的玩弄自己,审判自己。
他不服,这里是他的梦境,能决定一切的应该是他,凭什么要被玩弄。
他不服,他偏偏要和导演玩下去,证明不是一切都在他的操控下的。
他不服,他要活着,他也想要力量,能不被任何人左右的力量,逍遥自在,随心而为。
他不服,他终有一天要让眼前的男人对他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这一刻强烈的信念突破了界限,有什么东西在丁小南体内爆发。
丁小南身上出现跳跃的电弧。此刻的丁小南充满了力量,夺回了身体控制权。旋即一脚踏地,扭动身躯,这一刻电弧汇聚到丁小南还完整的左臂,带着不甘的怒吼,丁小南挥着左拳不顾一切地向一旁的导演砸去。
导演反省神速,一步踏出躲过丁小南的拳头。丁小南怎肯罢手,再次抡起拳头向导演挥去。导演一抬手,凭空拉出一道光幕抵挡丁小南的进攻。
带着电弧的的拳头砸在光幕上,被光幕挡住,但光幕上却也处出现裂痕。导演看到裂痕出现,眼中闪过一抹惊讶。而丁小南的下一拳已经挥出,这拳直接击穿光幕,威势不减的直击导演的面部。在拳头马上接触导演的脸时,一只修长的手掌轻松握住了丁小南的拳头。
丁小南被这只手掌卸去力量,旋即想抽回拳头,再次进攻,但他却抽不出手掌。
导演一动不动的,抓着丁小南的拳头,脸上露出微笑,看着眼前想要挣扎的丁小南,轻声道:“你果然不一样,我的朋友。我会给你挑战我的机会,但不是现在。”说着导演向前踏出一步,直接靠上丁小南身体。丁小南一瞬间就觉得意识模糊,在他还有意识地最后一刻,隐约听到导演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拾贰”,之后丁小南便失去了意识。